13,過生日。
KTV是在一家商城的二樓,三樓是電影院,一樓則是一些七七八八的商鋪一類的店們。
上了二樓,就看到幾個穿着黑裙的服務女子鞠了個躬,打着招呼。
報了房間號,就看到一個服務員領着兩人進了一個包間。
廳很大,一長排的沙發邊上倒是坐了不少人,看樣子也是剛到不久,有的甚至連身上的校服也還沒脫。清一色的,都是三中的同學。
樓頂電影院的音效轟轟做響。
震得蘇楠耳朵有些發疼。
覃夢言坐在邊上,穿着一條紫色的小短裙,面色和往日裡在學校裡的有差別,似乎是上了些粉。
看到兩人走了進來,就笑嘻嘻的招呼道:“蘇楠,林瑤瑤,呃,對了,瑤瑤去美國了。”
她叫喊的時候有些慣性,蘇楠古怪的撇了撇嘴。
看樣子,就連林瑤瑤身邊的那些朋友,都開始習慣了自己和她,成雙成對的模樣。
喊過蘇楠,那覃夢言有斜過頭來,望了一眼身旁的陸蔓紋。
“這個是?”
畢竟帶着個帽子口罩的小明星,看上去確實有些顯眼了。
蘇楠只是笑了笑,“這是我朋友。”
覃夢言也不在意,招呼着兩人就坐下。
蘇楠四顧望了望,廳裡還有不少看着像是高年級的男生,她微微凝了凝那眉頭。
“怎麼還有男的?”
覃夢言有些奇怪的望了她一眼:“這世界,除了女的,不就剩男的了麼?”
一旁的陸蔓紋打趣道:“她有恐男症,你別管她。”
那聲音甕聲甕氣的,爲了不讓別人聽出來,這小明星顯然下了一番功夫。
覃夢言卻是起了好奇心:“哎,你這麼一說,蘇楠她還真有點像哎。”
陸蔓紋越說越是興起。
“你不知道,我聽她一個朋友說起過,蘇楠以前長得胖胖的。不好看。結果去追一男生,人不答應不說,還把楠楠寫給她的情書當衆給撕了。”
“啊?蘇楠以前不好看的麼?”
覃夢言望了一眼蘇楠,卻是不曾想到這位年級裡公認的班花竟然還有這樣的黑歷史。
蘇楠無奈的瞪了一眼陸蔓紋。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只不過話又說回來,損友損友,不就是這樣見面互損的麼?
“現在那男生估計腸子都毀青了吧。”
覃夢言看了一眼那靜靜坐在一旁的蘇楠。眼眸如雪,又帶着幾分惹人憐愛的怯意,就是身爲女生的她。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更何況是那些從蘇楠一進來,眼光就從來沒離開過她身上的男生們。
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呆子們。
覃夢言心下啐了一聲,隱隱的,也有些羨慕。
不知道自己瘦下來,會不會有她這樣的好看呢?
她還在走神,蘇楠卻用手指,輕輕戳了戳她。
“今天誰過生日?”
說是生日,其實並不是真的就是哪個同學的生日。來KTV聚會,總得有個由頭。找個理由去牽頭,而那個牽頭的人,就被稱爲是過生日。
這是三中女生羣體中慣用的一個說法,喊着順口,蘇楠也就隨着她們用了。
“喏,就是那邊那個穿紫色吊帶的學姐,跟魏麗娟玩得很好的。”
聽蘇楠這麼一問,那覃夢言這纔回過神來,小心的拉過蘇楠,手指輕輕一指。
只見那主位上坐着一個穿着性感的女生。在蘇楠她們兩人進來之前,一直是衆人的主角,只是現在的風頭,卻有些被蘇楠奪去了不少。所以那偶爾望過來的目光,若有似無的帶着些敵意。
自從林瑤瑤走了之後,沒了那朵高嶺之花的遮掩,那原本一直躲藏在她身後的那顆明珠最終還是暴露在了衆人的目光之中。
格外的醒目。
之前三中的那個級花的帖子,就可見一般了。
蘇楠身爲焦點,自然比她們更爲敏感。她擰了擰眉頭,坐在了陸蔓紋的身側,藉着她的肩膀,將那些大多數的目光給擋了去。
而一旁的覃夢言還在自顧自的說着:“那學姐叫韓芷雲,高三的,前幾天通過了上瀘戲劇學院的特招考試,已經是準的大學生了。所以叫了些朋友出來玩,慶祝慶祝。”
聽她說完,蘇楠心下了然。
三中之所以能保證這麼高的升本率,那一部分的保送生自是必不可免的,上瀘戲劇學院在國內的藝術系也算得上是不錯了,能被特招,說不得,也是個萬里前程。
只是一旁的陸蔓紋不知道怎麼滴老是看她有些不順眼,就坐下來的短短几分鐘裡,已經說過幾次那韓學姐的壞話了。
那韓學姐看起來並不高,就是平平坐在那兒,微微揚起的下巴,以及高高吊起的眼角,總給人一種傲慢的錯覺。
未來的大明星嘛。
蘇楠笑了笑,反正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也就捲縮在了覃夢言和陸蔓紋兩個人身邊的陰影之中,不時端過些果盤,小口小口的吃着,倒是悠閒。
記得自己還是男身的時候,在KTV裡這種地方,除了那堆滿桌底的啤酒瓶,幾乎都沒什麼機會去碰那小吃甜點,想想現在的自己竟然可以享受一次女生的待遇,吃點東西,聊聊天,沒有人不停的過來和你勸酒,這種感覺,着實有趣。
酒到正酣。
不知道誰帶頭提議,叫那韓芷雲上臺去唱一首歌,聽到這麼一說,一衆男男女女便紛紛起鬨了起來。
那韓芷雲假意推遲了下,就起身點了一首歌曲,走上臺去。巧的是,那所點的歌曲,正是由陸蔓紋在百林高中裡唱紅的那首《酸酸甜甜就是我》。
這首歌也算是紅火了好一段時間,而且卻也合適這個年紀的女生去演唱。
隨着開頭那甜美的伴奏,那韓芷雲輕輕的拍了拍麥,清澈的嗓音,立時而出。
唱得確實不錯。
怪不得可以通過上瀘戲劇學院的藝考了。
十七八歲的年紀,便有這樣的才能和天賦。
蘇楠聽得很認真。
一旁的陸蔓紋卻是很不樂意。
“唱得沒我好。”
“得了吧你。”蘇楠笑着攘了她一下。
她不是專業的音樂人,也沒經歷過專業的訓練,很難分得出一個嗓子的好壞,只要是唱起來不跑調的音色,在她耳朵裡,都可以算得上動聽了。
歌曲唱完,不少人都鼓起掌來,就連覃夢言都忍不住鼓起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