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小聯誼。
等換好衣服姍姍來遲的回到酒店的前廳時。
蘇楠還有些恍惚。
林瑤瑤一直拉着她的手,拽得緊緊的,放佛是在看護着一位隨時會走丟的小孩子。
前廳的燈光有些柔和,大廳的沙發邊沿,坐着一些似乎在等女伴兒的中年男子,不時低頭悶着抽菸,吞雲吐霧的,隱隱有些煩躁。
也不能怪她們。
女生洗澡,通常都比較會有些浪費時間了。
“那我們先回房間換下衣服?”
站在樓梯口邊上,蘇楠開口道。
雖然說現在浴衣裡面也簡單穿了些裡衣,但那單薄的衣衫,實在讓蘇楠很沒有那安全感。
“換那件那天去逛街買的裙子。”林瑤瑤就說着。
蘇楠假裝沒聽到,自然也不會去照辦。
換好衣服在回到大廳的時候,大廳的石英鐘錶正好指到了九點半。
林瑤瑤早就已經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一身簡單的紡紗質地連身裙,裙襬下那白晃晃的雙腿,似乎經歷過溫泉的洗滌,更顯得白皙誘人。
也不知道那所謂的牛奶溫泉,是不是真有效果?
“星空下的第一小碧池!”看到蘇楠從酒店樓道走了下來,大小姐遠遠的就招呼道。
好吧,這外號越發越詭異。
蘇楠只是簡單的換了一件牛仔褲,上衣是T恤,慣例的,就是學校裡那一套土到極致的打扮。
林瑤瑤眯了眯眼睛。
“幹嘛老這樣穿?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習慣了。”
“這樣不好!”
“爲什麼不好?”蘇楠笑了笑。
“講不過你!”大小姐瞪眼,隨即從身邊掏出了兩瓶玻璃瓶裝的牛奶。“我在網上看,說泡完溫泉要喝牛奶的。”
“你去哪聽來的亂七八糟的。”蘇楠有些好笑,卻也接過那瓶牛奶,坐到了她邊上,插上吸管,小口小口的吸着。
泡溫泉會出汗,多少會消耗一些能量,加上有些口渴,這麼一口牛奶灌下去,實在是有些享受。
林瑤瑤這個時候表現得就特別有大家風範……她將玻璃瓶蓋口的錫紙給剝開掉,然後對着瓶蓋口,頭一仰。
咕咚咕咚的灌下半瓶。
蘇楠看得目瞪口呆。
大小姐抿了抿嘴,嘴角邊還帶着一絲牛奶痕跡,看上去,頗爲的……呃,豪爽?
“就應該這樣喝纔對。”大小姐豪爽完了之後,又伸過手,扯開蘇楠瓶蓋上的那張錫紙皮,“來試試!”
蘇楠多少有些苦笑不得:“這又是你去哪兒聽來的偏方?”
“你試試嘛?”
兩個人玩鬧了一會兒,卻看到林瑤瑤同寢的那位胖女生,隱約記得叫做覃夢言的,從酒店正門,走了進來。
一進來,就看到了顯眼位置上的林瑤瑤她們兩人。
“你怎麼在這兒,我找了你半天了!”
略微有些胖墩的覃夢言,笑起來微憨,倒是有些可愛。
林瑤瑤卻是已經板起了臉:“幹嘛啦,我都說不去了。”
“有什麼關係嘛。”覃夢言又勸。
蘇楠在一旁聽得好笑:“怎麼了?”
覃夢言眼珠子微轉,卻是將主意打到了蘇楠身上,這幾天以來,她就是在愚鈍,她也明白,這位五班新來的轉校生,似乎對林瑤瑤有着無與倫比的影響力。
“也就是一班和五班的幾個男生牽頭,搞個小聚會,算是聯誼吧,十幾個人這樣子,在海邊的燒烤攤吃些燒烤,他們男生請客。”覃夢言也不去勸她大小姐了,反而轉過頭來,跟蘇楠說。
“哎,覃夢言,你這樣很犯規的。哪有你這樣死纏爛打的。”林瑤瑤柳眉一豎,來了脾氣。
覃夢言好不容易掌握到了說服林瑤瑤的關鍵,自然不打算放過:“就吃點東西,他們男生喝喝酒,也不會勉強我們的,王春同也在,你們班的那個陸斯棟也去的。”
這個年紀的男生女生正屬於愛玩愛鬧的年紀,也很嚮往那些所謂的圈子和圈子之間的聚會,雖然這個時候的他們也只是懵懂的瞭解到,那所謂的人際關係到底有什麼意義。
“算了不去了。”蘇楠遲疑了一下,還是笑笑。
以她成年人的心智,如果拉下面子去交好,倒也是不難。但總覺得有些無聊,有種仗着閱歷去欺負的感覺。
沒在她身上找到突破口,覃夢言有些失望。
林瑤瑤耳朵卻是豎了起來。
“王春同也在?”林瑤瑤挑了挑眉毛。
“在啊。”對於忽然來了興趣的林瑤瑤,覃夢言有些意外。
“你有想整什麼妖蛾子?”蘇楠大感無奈,這大小姐,似乎又有了什麼想法了。
“王春同啊!”林瑤瑤重點提了提這個名字:“爲什麼你一點都不生氣的?”
“我氣啊,氣死了都。”蘇楠說。
“那你怎麼還這樣啊。”林瑤瑤如果有鬍子,這會兒估計就要吹鬍子瞪眼了。
“那我能怎麼樣?放他的血啊?”
聽到兩個人之間的對話越來越玄乎,覃夢言有些忍不住。
“那這是,去還是不去?”
“去!”
————
聚會的地點,離酒店並不遠。
跨過一小片樵石,就看到一大片極爲漂亮的金黃色沙灘。
三中的一衆人幾乎將這一攤漁民創業小小燒烤攤給包場了,幾張桌子圍繞了起來,三三兩兩的,在聊着一些有的沒的話題。
看到三個人走了過來時。
其中一位男生站了起來,遠遠的就在喊道。
“蘇楠,你也來了?”
蘇楠點頭示意了一下,隨意笑笑。
那男生叫吳小遊,是同班同學陸斯棟的發小。
聽一些女生之間有討論過,聽說兩個人是一家大院裡玩大的,後來陸斯棟一家發跡了,最後也搬出那家大院,但兩人之間沒有斷了聯繫,反而倒是越發越親密了起來。
只是兩個家庭之間那不對等的經濟關係,朋友之間也不免有些變質了。
據說吳小遊能進入三中,還是陸斯棟的父親幫的忙,要不然以吳小遊那樣中上的成績,家庭條件又一般,是很難進入的。
但蘇楠其實很能瞭解這種從小玩到大的友情,那之間的紐帶,可不見得是一些經濟條件上的差異可以影響到的。一個大院玩大的,一句話之間所蘊含的感情,不是那種大院長大的孩子,是不會理解的。
蘇楠忽然想起了遠在他方的苟記苟先生,自從少了那一起玩大的友情。
他們之間,卻也顯得有些陌生。
但偏生那什麼鬼都還不懂的年紀時,一起穿開檔褲玩泥巴的情景,這種東西,是永遠無法用所謂的利益,去取代的。
(PS,我會告訴你們,羣裡那個叫白什麼臉的,根本就不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