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常，你還好嗎？”夏和蹲在沙發邊，看着呆呆倒在一邊的常啓明。
他的眼神有些呆滯，聽見了夏和的聲音之後眼珠轉了轉，然後擡手抓住夏和的手腕。
“我不好！”他小心翼翼的蜷起來，有些委屈，又帶着一些倔強。
夏和有些無奈，起身去冰箱找了一些吃的，冰箱裡有幾罐啤酒，還有一些餅乾，還有半隻炸雞，一點生活氣息都沒有，也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過活的。
夏和總覺得老常和方澤宇差不多，他們都只是需要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睡覺的地方而已。
夏和抱了兩罐啤酒，坐在茶几邊上準備聽老常漫長的故事。把兩罐啤酒都開了，遞了其中一罐給那個癱在沙發上的人。
“喝點？”夏和拿着酒在他面前晃了晃。
常啓明擺了擺手，扯過桌子上的協議書，眯着眼睛盯着上面的文字看了幾分鐘，他似乎不認識上面的文字一般，橫着看豎着看，最後他不知道在哪裡拿出了一隻筆。
夏和按住他要簽字的手：“老常……”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考慮得很清楚了，要不然也不至於。”
常啓明頓了頓，這種時候，沒有什麼話語可以慰藉到他。
“沒關係的，重新出發而已。”
常啓明潦草的畫了幾筆，他自己也不知道寫的是什麼，寫完之後把筆一扔，滑下沙發，和夏和一起坐在地上，他喝茶，夏和喝酒。
“這麼晚了，今晚住這吧。”常啓明看了一眼自己的房子，“你睡沙發吧，明天我送你回學校。”
夏和被嗆了一下，這傢伙還真是不懂得遷就女孩子，難怪與他妻子那麼多說不清的矛盾。
他們之間，也許有人不想說，有人又非得聽，最後誰都不願意讓步吧。
常啓明晃晃悠悠進了臥室，不一會兒抱了幾件衣服出來，扔在夏和身上。
“我前妻的衣服，你將就一下。”老常又抱了枕頭和毯子出來，看見夏和還一動不動的坐着。
“放心吧，我雖然喝了不少，但是不會做那些荒唐事的。”常啓明幫她把沙發鋪好。
“我清醒得很！”
夏和看着他把枕頭豎放在沙發靠背上，單手撐着下巴，一點都不覺得他是清醒的。
常啓明被茶几絆了一下，磕在沙發邊上，也許是酒精麻痹作用，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皺了皺眉頭順勢坐在了地上。
夏和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被老常打開了，她確認老常還算正常之後，起身在房子轉了一圈。
這個房子裡另一個人的痕跡還是很明顯的，一些一看就不是常啓明風格的東西到處都有。
書架上除了資料書和字典，其餘的全是老常負責出版的書籍，在書架的角落裡，有一個小證書，上面是常啓明與一個女人的合照。
夏和回頭看了一眼常啓明，發現他沒有理自己，猶豫了一下，拿起證件，上面並排着的名字，即將分開。
她不太明白這些事情，只是覺得多少有些遺憾。從親密無間到形同陌路，到底有多少傷害才能達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