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樹上的家

“安大娘,你看我帶回了什麼?”羋飄雪從馴鹿的身上下來,她拍了拍馴鹿的頭,馴鹿乖乖地跑開了,她拎着一袋涼心果笑着走進了屋。

“涼心果,這是冰雪山纔有的特產,難道馴鹿帶你上山了?不過這個袋子是從哪裡來的?”安大娘接過羋飄雪手裡的袋子奇怪的問到。

袋子是安暗月給的,用上好的錦緞縫製,上面繡着一個紅色的月亮和一朵雲,羋飄雪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疏忽了。

“袋子……袋子是我從山上撿到的,正好就用來裝涼心果,大娘,您就別多想了,快嚐嚐這個果子好不好吃?”羋飄雪把手裡的果子遞給安大娘,討好的說到。

“飄雪,你坐下來,大娘要和你說幾句話。”安大娘把袋子放到桌子上,嚴肅的看着羋飄雪。

“我變賣了家裡所有的東西上山來陪你,就是不想你和血族人有什麼接觸,飄雪,你相信大娘,我是不會害你的,血族人和我們不同,我們只不過是普通的人類,是不能和他們在一起的,他們雖然有時候會給村上的人一些幫助,但是他們終究和我們不同。”

“大娘,安暗月不是那樣的人,他只有在十五月圓之夜,纔會去吸動物的血,他對我真的很好,我們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如果沒有他的幫助,想必我早就死在這冰天雪地裡了,大娘,我知道您是爲了我好,但是他真的沒有傷害我,並且他不會傷害我的。”

“飄雪,你的年紀還小,一直孤零零的生活在山上,你還分不清什麼是善,什麼是惡,大娘陪着你,我們慢慢疏遠他,堅持一年我們就可以下山了,我想你可能是太無聊了,纔會想去見他,我會教你刺繡,大娘年紀大了,眼睛也有些花了,這手藝早晚是要教給你的,等我們下山了,你也好有一門手藝傍身,然後我們找一個真心對你好的人嫁給他,大娘希望你幸福。”

“大娘……”

“聽大娘的沒錯,大娘當初救了你,現在還是在救你,以後不準去見他。”安大娘伸出手摸了摸羋飄雪的頭髮,這段日子也許是吃的好的原因,羋飄雪的頭髮漸漸有了光澤,臉色也不是那麼蒼白了,已經有了一個大姑娘的模樣。

安暗月再也沒有到竹林來,有時候馴鹿來了,安大娘也不允許羋飄雪再出去,安大娘算是羋飄雪的救命恩人,羋飄雪不忍傷她的心,只能認命的跟着安大娘學習刺繡,沒想到這副身體還算心靈手巧,學了幾日,羋飄雪繡的東西已經有了幾分模樣。

“今天我要下山去買一些米麪,你乖乖的呆在家裡,把這條圍巾繡好,不準去見那個人!我回來是要檢查的。”安大娘穿好衣服,背起揹簍,準備下山採購,上次安力納雖然幫着拿了不少東西,但是日常用品還是需要補充的。

“大娘,您戴上我的帽子吧,這樣能夠暖和一些。”羋飄雪把自己的帽子拿了出來。

“帽子這麼漂亮,大娘可不捨得戴,我圍着塊圍巾就行,你聽話乖乖的呆在家裡,我會給你帶好吃的上來。”

“您放心吧大娘,我哪也不去,一定會把這圍巾繡好的。”羋飄雪乖乖地點着頭。

安大娘頂着風雪下山了,羋飄雪立刻扔下手裡的東西,披上大氅興高采烈的跑了出去,她對着樹林裡大喊了兩聲,她經常騎着的馴鹿跑了出來,羋飄雪坐在馴鹿的背上,向着樹林裡奔去。

“今天怎麼有空出來了?幾日不見,你好像長胖了些。”馴鹿把羋飄雪帶到那棵大樟樹下,安暗月靠着樹幹深情的望着她。

“安大娘下山採購去了,我纔有機會偷偷的跑出來,你有沒有想我?”羋飄雪仰起臉看着安暗月。

“當然想你,每日每夜都在想你,每時每刻都在想你,我真想天天和你在一起,只有和你在一起,我纔是快樂的。”安暗月摟着羋飄雪,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前。

“我也是,我也時時刻刻都在想你,不過我只能呆一會兒,安大娘給我留了任務,她讓我繡完一條圍巾,要麼她會發現我跑出來的。”

“你學了刺繡嗎?也許我可以幫到你,那麼現在你可以安心的和我在一起,一會兒安大娘留給你的任務,我幫你完成。”

“不會吧?你是男孩子,怎麼可能會刺繡?我跟着安大娘學了這麼久才勉強會了,安大娘還誇我聰明呢,那我應該誇你什麼?”

“誇我出類拔萃、卓乎不羣、超塵脫俗、聰明絕頂……”

“你好沒羞,哪有自己誇自己的?你要帶我去哪裡?”羋飄雪用手捶了兩下安暗月結實的胸膛。

“我想在這棵樟樹上建一個房子,屬於我們兩個的房子,你有空的時候可以來這找我,我想你的時候也可以在這等着你,這個木屋全部按照你的想法來做,我會把你想要的一切東西,都放在裡面。”

“這個主意太好了,在這棵樟樹上搭一個樹屋,想想就很開心,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然後你去幫我把那條圍巾繡完,以後我有空的時候,就會騎着馴鹿來找你。”

任何事對於安暗月來說都是非常輕鬆的,他去竹林裡砍了一些竹子,又折了一些筆直光滑的樹枝,在樟樹的樹冠、最大的樹叉上,搭建了一座木屋,屋裡有竹牀,竹椅,用樹墩做的桌子,還有兩扇小小的窗子,和用竹子做的門,羋飄雪採了一些野花,放在裝了溪水的竹筒裡,擺在桌子上。

“我好想今夜就睡在這裡,這裡好漂亮,可以聞到樟樹的清香,還可以聽到鳥叫聲,主要是還有你。”

“下次你再來的時候,我會給你一個驚喜,我會把這間屋子裝飾得更加美麗,現在我們下山去繡你的圍巾吧,你也真是不擔心,萬一我不會刺繡,看你要怎麼和安大娘交代。”

“啊?你到底會不會刺繡?糟了!糟了!我肯定完不成安大娘的任務了。”羋飄雪有些慌亂起來。

“逗你呢,我既然有那麼長的壽命,不找些事來做,怎麼打發無聊的時間?走吧,圍巾就交給我了,你只要乖乖的別添亂就好。”

安暗月帶着羋飄雪回了茅屋,他果然是會刺繡的,羋飄雪驚訝的張着嘴,看着他拿着針線的手指,靈活的在圍巾上如彩蝶翻飛,只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就把一整條大圍巾繡好了。

“哇,你好厲害!居然繡得如此平整,我怕安大娘會發現這不是我繡的,看來我還要多練習一下,否則安大娘再讓我繡出一樣的東西,我可做不到。”

“我也該走了,你可以繡一樣東西送給我,我會隨身帶着,記得有空去咱們的家看我。”安暗月站起身,他輕輕的吻了一下羋飄雪的額頭,安暗月的脣很軟,有些溼潤,有些冰涼,羋飄雪的臉紅了,連安暗月何時出了房間都沒注意,她只是低着頭,心慌意亂的回憶着那個吻,幸福!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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