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原來的包小七真的回來了,那她……又該去哪兒?而她的郝敬雲……是不是自此與其天人兩隔?再也看不到他,再也抱不住他了?再也不能……
當這個念頭出現那刻,原本還不甚強烈的那份(情qíng)感,忽地像是被安裝了加速馬達,令她的呼吸在那刻猛然一滯,心臟也跟着驟停!
“喂!喂!傻女人,醒醒,快醒醒!”大白帶着急色的聲音如同一道晴天劈裂從包小柒腦殼上方直直(射射)了下來。
“啊!喔靠!肥貓,你想害死我啊!”突如其來的疼痛令包小柒忍不住爆了句出口,然而,也因爲大白這一攪和,之前心中那份壓抑竟然稍稍減輕了許多。
“嗤!感謝我吧傻女人!幸好我在,要不然你就走火入魔了!”雖然聲調裡帶着譏誚,但包小柒還是從中聽出了擔憂。
“……好吧,算我謝謝你。”包小柒極不真誠道。
“……”大白。
“可是,爲什麼這段時間我總會產生這種錯覺?心裡也很不踏實……”雖然一切看起來很正常,然而,若是包小柒不說的話,相信大白也看不出其實她內心裡的彷徨,即便二者有契約關係在,也依舊如此。
“或許……跟那個女人有關吧。”大白推測道。
“那個女人……你是說,牧雪杉?”包小柒道。
“自然,除了她你覺得還會有誰?”大白吹了吹貓鬍子,“你當真以爲這世上會有那麼多長得像的陌生人?哈,想想你的(身呻)世,我看十有**那女人就是你親媽!”
“……呵呵。”包小柒倒是希望大白沒有說出這個推測,畢竟她自己之前已經做了推測,若是再來一個人,哦不,一隻貓,這推測的準確(性性)便會再次提升了。
“哎……真是,這是要((逼逼)逼)死我的節奏啊!”包小柒(身呻)子一軟,忽地再次躺在了地上。
若牧雪杉真是包小七的親媽,她該怎樣面對呢?
包小柒心中糾結着這個問題,然而,她這份糾結對她來說完全就是多餘的,因爲,就在這件事過去後三天,牧雪杉再次主動找到了她。
“包小七,不用自我介紹想必你也認識我,我們也都不必再拐彎抹角,今天我找你來是想要同你要一件東西,而這件東西原本就屬於我的,希望你能自覺地還給我!”牧雪杉居高臨下地對包小柒道。
包小柒挑眉,看着眼前的牧雪杉眸色深深,“你想要什麼?我這裡怕是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既然對方不客氣,那包小柒便也無需再給對方留(情qíng)面,聲調冷冷道。
“哈,要什麼你會不知道?!”牧雪杉極是輕蔑地白了包小柒一眼,“雖然我不知道你倒是使用了什麼詭計讓老爺子認你做幹孫女的,但是,包小七,一個稱謂已經讓你能夠受益終(身呻),希望你別再得寸進尺!……那玉葫蘆,你最好現在就交給我!”
果然是衝着這個來的啊!
包小柒按壓住心中那份不由自主的隱隱的痛,嘴角一勾忽地對牧雪杉露出一道燦然無比的微笑,“玉葫蘆啊!不好意思,爺爺已經將它交給了我,那便是我的,其他人……休想再從我這裡要走!”
“你!”牧雪杉沒想到包小柒竟然會這般強硬,被其一句話堵得後面不知該如何接。
“哼!包小柒,你姓包不姓牧!不要忘了自己本來的(身呻)份!”牧雪杉冷哼一聲道。
“本來的(身呻)份?哈!我本來的(身呻)份難道牧阿姨你不知道嗎?”
包小柒擡眸別有深意地看了牧雪杉一眼,而其那句似是而非的話則令牧雪杉整個人一愣。
“你,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牧雪杉心虛地回了一句。
“是嗎?是真的不明白還是不願意去明白?這個問題……牧阿姨想必已經好好想過了吧!”
冷冷的言語伴着冷冷的眼神,包小柒說完這句話後便閃(身呻)錯過了牧雪杉,徑自離開。
“哎,你,你……”牧雪杉想要叫住包小柒,然而,在看到對方決絕背影后,心中兀自一痛,再要喊卻是喊不出聲來。
而包小柒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對牧雪杉說出那樣的話,就彷彿被拋棄的孩子在發泄心中憤恨,那態度不可謂不生硬。
悶頭向前走的包小柒自己都沒發覺,其眼角漸漸有淚飄出,等其發覺時,早已經淚流滿面。
衛生間,包小柒趁着沒人再次躲回了空間。這是她第一次翹課,爲了一個跟自己不相干的女人。
“包小七?”大白在感受到包小柒進入空間後忍不住發問,“你咋這個時間進來了?咦,你這是哭了?”
包小柒蹲坐在地上,看着溪水裡照映出的影子,擡手擦了擦眼角。
“嗯,哭了,但是……大白,我能跟你說這並不是我的意願嗎?”包小柒擡頭望着天空道。
大白沒有吭聲,似是在思考,而包小柒則對着溪水裡的自己自言自語道:“或許,原來的包小七真的沒有離開……”
“……”大白,“你怎麼能確定?”
“……牧雪杉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外人罷了,我有自己的家,自己的親人,我沒有好心到爲了一個對自己橫眉冷對的外人哭泣……所以,我想我現在這種不受控制的(情qíng)緒完全來自於包小七,而不是我……”
當這番設想被明確後,包小柒忽地心驚,之前那種與郝敬雲天人兩隔的想法如潮水般向她猛烈襲來,下意識地,包小柒從原地坐起,就想要脫離空間。
“你要去哪兒!”大白一聲冷呵將包小柒下一步動作制止了下來。
“我……我想,我想去……”去找郝敬雲。
剛纔那種感覺太過強烈,強烈到包小柒第一時間想要趕到郝敬雲(身呻)邊,緊緊抱着對方,死也不要放手。
“你別太杞人憂天了!”就在包小柒心中忐忑不已時,大白忽然道,“你放心吧,原主不可能在了,若是還有什麼……我想,大概是她留在這具(身呻)體裡的一份執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