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趙菲,你腦子真好。田申籃球是打得很好,聽說還是國家男子籃球青年隊的呢,不知道怎麼會流落到咱們這種小縣城裡來上學。要說田申各方面條件也不輸司馬瑨,秦蓮花看上他也正常。
只是可憐了司馬瑨,白白頂了一個秦蓮花未婚夫的名頭。”
劉菊見趙菲還能記得起田申來,知道她現在頭腦完全清醒了,感嘆又八卦地道。
趙菲倒是無意替司馬瑨辯解,她總不能說,其實司馬瑨心裡並不喜歡秦蓮花吧?婚約什麼的,也不是他做主要的。
但是這話輪不到她來說,要是她說了,就成什麼人了?趙菲只能把對田申的疑惑藏在心裡,笑着拉起劉菊道:
“別八卦了,時間不早了,還不去上晚自習的話,謝老師沒準就來點名了。”
被趙菲這麼一提醒,劉菊纔想到,最近謝老師增加了點名的頻率,可能是聽說班上有些不安定的因素吧,以前一週來點個一次就差不多了,現在一週幾乎天天點名。
劉菊不敢怠慢,老是晚自習遲到,在老師那裡的印像分肯定也會大打折扣,她趕緊拿起課本,對趙菲道:
“走吧,有空再聊!”
兩個人匆匆走出宿舍,來到教學樓下,趙菲因爲要去鄭老師那上課,便和劉菊分了手,自已一個人往鄭老師家走去。一路上,趙菲想着是不是要和司馬瑨說說田申的事情?
可是這種事情和司馬瑨說,如果語氣拿捏不當的話,很容易傷害司馬瑨的自尊心,沒準他會認爲自已嘲笑他,連未婚妻都守不住。
雖然司馬瑨也許沒有這麼小氣,但趙菲卻不敢肯定,在感情方面,沒有一個男人會是大方的吧?哪怕這個女人最終不屬於自已,卻也不可能放任這個女人在“婚約”關係存續期間,這麼明目張膽地到處勾搭別的男人。
趙菲這邊主意未定,後面司馬瑨卻跟了上來,看到趙菲行走自如,看來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司馬瑨便放心了,他遠遠地就放聲招呼趙菲:
“你現在恢復了吧?”
趙菲體察到司馬瑨放聲說話的好意,估計是怕突然說話會嚇着了她,便放緩腳步,回頭微笑道:
“沒事了。傍晚時也是事出突然。秦蓮花說的話也有道理,我嚇成那樣,大家還以爲事情有多嚴重呢,不知道那個標槍脫手的同學有沒有被老師責罰?如果有,恐怕明天我得向老師解釋一下。”
司馬瑨知道趙菲肯定想不到,這次標槍脫手事件,最直接的目的竟然就是要她的命。不過,這件事他自信已經解決了,以秦蓮花的個性,他挑開了說話,秦蓮花就不敢拿趙菲怎麼樣了。
因爲從這件事之後,如果趙菲再有什麼事的話,他肯定第一個就會懷疑到秦蓮花的身上。所以秦蓮花不光不敢再謀害趙菲,反倒是要祈禱趙菲周全平安,不然他肯定第一個找的算賬對象就是秦蓮花。
自從知道秦家父女開始對趙菲上心後,司馬瑨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明知道自已婚約在身,但還是控制不住要接近趙菲,雖然是以禮相待,但他的行爲在秦家父女眼裡,已經是一個危險的信號。也正因爲此,所以秦家父女要謀劃着種種對趙菲不利的事情。
比如:不讓趙菲參加奧數比賽;比如,企圖用標槍刺傷趙菲……
前一樁,他已經通過權力的作用來解除了危機,後一樁,他相信當面挑開來說後,秦蓮花會懂得識時務者爲俊傑……
只是,這種事情防不勝防,只要秦家父女還心存對趙菲的忌憚,那麼或許趙菲就永無寧日。
司馬瑨的濃眉緊鎖,看來,惟一的辦法就是國慶假期回京城和老爺子覆命:這次的任務他失敗了,也不可能完成!
是的,他肯定要和秦蓮花退婚。至於秦蓮花退婚所引起的損失,他也會盡力補償。
不是哪本書上說過嗎?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何況,以他現在這個年紀,談婚論嫁還是八字沒一撇的事情,老爺子這是怕他娶不到老婆嗎?
司馬瑨心裡一邊腹誹着老爺子,一邊思索着對策。他發現,現在在大興一中經歷的事情,並沒有比自已去非洲原始叢林裡經歷的險事更加輕鬆。
歷煉,歷煉,司馬瑨慢慢明白了,原來這就是幾大家族裡一直傳說的“歷煉”的深遠內涵。
“我替你向老師解釋過了,老師也知道標槍脫手是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因此並沒有責罰那位同學。”
司馬瑨不想趙菲不安,便想了個解釋。果然趙菲聽後一臉安心的樣子,但是她又不解地道:
“其實我體質沒有那麼差的,只是這一次不知道爲什麼,驚嚇這後,會有全身虛弱無力的表現。”
“要不趁着假期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司馬瑨一聽緊張上了。
“不了,我可怕進醫院了。也許是這段時間讀書讀太狠了吧?”
趙菲也不得其解,自已平時一切正常,按道理表現不該這麼慫啊?可是一想到進醫院檢查,她心底裡天然就有一種抗拒感。重生是個天大的秘密,有時候她甚至懷疑,自已身體的某些構造,比如細胞的形狀什麼的會不會因爲重生早就發生了不一樣的變化。
平時肉眼看不出來,或許到了醫院,醫院的檢驗儀器就能分辯出來她的不一樣。
那樣,她可不是正好肉送到砧板上了?
不行,堅決不去醫院。因此一聽司馬瑨說全身檢查,趙菲立即就把頭搖得象撥浪鼓一般。
司馬瑨只當她是孩子氣,見她不願意,突然想起一個人來,他眼睛一亮,道:
“阿菲,這樣吧,你不想上醫院,不如去讓我二爺爺看看。他天文地理、中醫無術不精,讓他幫你把把脈,然後開一些安神的中藥吃吃,怎麼樣?”
司馬瑨的二爺爺?趙菲記起自已上回失魂之時,司馬瑨就是找了他二爺爺來幫忙,不過在她醒來前二爺爺就走了,這些事還是後來聽弟弟妹妹說的。
“二爺爺也在大興縣嗎?”
趙菲好奇地問。
“應該還在,他如果到一地,喜歡這個地方的話,就會住個一年半載的。我看他和青元觀的道長很有緣,想來現在才一個多月,他不會離開。等國慶節我帶你去找他。”
司馬瑨大包大攬。司馬翼等閒是不出手的,但惟獨對司馬瑨,他是有求必應,看個病這種小事,司馬瑨還是有把握二爺爺會答應他的。
趙菲一聽說只是切脈開藥,這可比上醫院抽血化驗什麼的好受多了,再加上司馬瑨一臉熱情,她也不好給他澆冷水,便點頭答應了。
不知不覺,一路說話下來,兩個人就到了鄭老師家門外,趙菲倒是忘了她剛纔糾結的田申和秦蓮花的事情。
“你們再補習幾天,國慶節也不能放鬆,到時候趁着假期我給你們加料,所以你們國慶就不要回家。”
鄭老師殷殷地交待,讓人難卻她的好意。
趙菲點點頭,她倒無所謂,反正鄭老師補習的時間都在晚上,因此白天她還能自由活動。
趙菲國慶節還有一些生意上的業務要處理,因此也沒有想到要回家。
司馬瑨比較爲難,他還想趁着假期回家和老爺子說婚約的事情呢,可是鄭老師這一佈置,他的計劃眼看就要泡湯了。
如果有直升機就好了,一天一個來回,硬是能趕得過來。
司馬瑨心中暗算着時間,直升機飛往京城三個小時左右,回家和老爺子說說話再三個小時,馬上就趕回來……
時間應該夠,就是必須緊湊。
因此,司馬瑨猶豫了下,也沒有開口說請假,跟着趙菲點了點頭。他平時的表現必須一切正常,他可不想表現得比其它同學特殊。
一轉眼,國慶節就到了。
十月一號這天,大興一中格外冷清,幾乎住校生都回去了,趙菲的宿舍裡只留下她一個人,整個宿舍顯得格外地寬敞和安靜。趙菲換上自家公司生產的秋裝,準備去參加“潮”牌在大興縣專賣店開業的活動。
騎着自行車往“潮”牌的門店趕去,趙菲不禁覺得,邱智巍還是有幾分經商的天份的。
邱良夥和邱智巍兩個人,拿着她設計的服裝大批量生產,邱良夥主內,邱智巍主外,把公司搞得紅紅火火,有聲有色。根本不要讓趙菲操心。
邱智巍在大興縣的門店做得很順利,劉小樂經過一番鍛鍊,成了他的好幫手。加上劉小樂本身就是勤快人,深得邱智巍的歡心,因此劉小樂就被確定留在這個店裡做店長助理了。
趙菲趕到時,已經有被請來暖場的鼓樂隊在聲勢浩大地敲鑼打鼓了。難得國慶休息一天,羣衆也有逛街購物的需求,聽到鼓樂聲,大家就都被吸引到這裡來了。
趙菲見邱智巍和劉小樂在忙,也就沒有驚動他們,自已在店裡四下端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