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的時候,賀忠搭在葉娓的肩膀上,他已經累得了,“葉娓,幫我買些海貨回去,讓我爸和我媽他們嚐嚐,這是他們的兒子第一次賺錢買給他們的。”說完,掏出一張50的票子遞給了葉娓。
“都?”
“別介呀,給我留點,我還想給芯蕊買一件禮物呢。”
葉娓搖了搖頭,買了30塊錢的東西,不是很多,兩人晃的家裡走去,“我就不上去了,你好好洗個熱水澡,那個地方寒氣重,別給自己留下什麼後遺症,還有明天不要遲到,按時來。”
賀忠衝葉娓揮揮手,有氣無力的回答道:“明天還來,你就是打死我,我也再不去那個鬼地方了。”葉娓沒有說話,只是對他笑笑,然後走了。
回了家,賀忠把東西放進廚房,放了熱水,狠狠的沖洗着身上的外味,然後疲憊不堪的爬回自己的牀上,什麼也不顧的睡了過去。
高美菱回來的時候,感覺家裡好像有一股特別腥的味道,四處查看着,發現洗浴間亂七八糟的,還有澡盆裡的水也沒有放,地上好像是小忠的衣服,非常的髒,出去看看小忠,正趴在自己牀上打着鼾呢。這個孩子今天干嗎去了,等吃晚飯的時候把他叫醒再好好問問,真是的,芯蕊不在,他就.............,唉。
晚上賀忠是被自己的母親叫醒的,“小忠,起來吃飯了,你爸爸都會來了,就等你了。”忍着渾身的痠痛,掙扎的坐了起來,好半天才來到餐桌前,“爸,你回來了。”然後跟廚房的媽媽喊道,“媽。海貨呢,那是我今天自己賺錢買給你們的。”
賀東進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放下了手中的碗和筷子,看着自己的兒子,表情有些嚴肅,“說說給我聽,我想知道你今天都做了一些什麼。”
賀忠一邊把海貨地殼去掉,放進自己父母的碗裡。一邊說着今天發生的事情,雖然有些地方賀東進和高美菱都聽出誇張了,但卻沒有出生制止,兩人溫情的看着自己的兒子。聽着他的講述,完後,賀東進看了自己的妻子,“美菱。去拿酒過來,白的,再拿三個杯子,今天晚上高興。你們都陪我喝一點。”
第二天,葉娓來地時候,看見賀忠已經在那兒忙活開來。笑着走了過去。“貌似我昨天的時候好像聽見某人說。就是是打死自己今天也不來了?這個人是不是你呀!”
“死去,那是氣話。怎麼能當真呢,你是故意來埋汰我的吧,想來看我的笑話,哼,就不如你地所願,怎麼樣,哈哈。”看着葉娓對着自己笑,臉色漲紅的說道:“葉娓,你知道嗎?昨天我爸讓我跟他同桌對飲,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因爲從小到大我在他的臉上看到地好像永遠都是那副表情,給人很木衲的感覺,芯蕊在的時候還好點,可是昨天的表情你沒看到,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我地父親了。”
“那個時候你是什麼樣的感覺?”
“說不出來了,30塊錢的海鮮可能是我這輩子到現在爲:+廉價地一頓了,但是那種感覺卻是從來沒有過地,比3003000一頓的海鮮好地太多了,我覺得我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去獲得我想要的東西。雖然現在還有些少,但是卻給了我莫大的鼓勵和信心。”
葉娓笑着看着賀忠,“爲了你的理想而努力耕耘吧,但不要裕達目的而不擇手段,你還有親情、愛情和友情,再幹兩天然後再走吧,你會有更深的體會的。”
賀忠點點頭,“在這兒我能確實的感受到生活和人生的體驗,對了,你到這兒是爲什麼?我知道你不缺這樣體驗,不會是專門爲了監督我而來吧,我好像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不堪吧,我應該還算是一個男人。”
“那你就繼續男人吧,我就少陪了,恰好我今天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晚上沒事的話去我們家吃飯吧,我爸和我媽他們也應該會在的。”
“沒有問題,一定到。”
葉娓笑着離開了,打了一輛車去了一個家電修理,旁邊是一家看起來很新潮的網吧。開能是時間還有些早,家電修理沒有開門,網吧也基本上沒有什麼人,葉娓看了看,然後奔網吧而去,一個跟葉娓的年齡相仿的女孩迎了上來,“要上網嗎?”
葉娓搖搖頭,“大鵬在嗎?我找他,他要是不在的話,紅英也可以,我叫葉娓,是他們的朋友。”
“你等一下。”小姑娘打量了一下葉娓,然後出去了。
葉娓隨便的找了一個椅子坐下,沒過多久就看見許鵬和韓紅英兩人急忙的從外面走了進來,“葉子,怎麼來的這麼早?吃飯了嗎。苗妹手打”
“吃過了,怕你們等會就會忙,所以提早來看看,怎麼樣?過的還好吧。聽說你們兩個快要結婚了,是不是呀?到時候一定要說一聲,我一定來湊個份子。”
“什麼話呀,你要不來的話,我就去把你給綁來,上面說,上面有地方,四丫呀,拿兩瓶水上來。”然後拉着葉娓上了二樓,上面佈置的很精巧和細緻,基本上都是格間,有一個的大大貼壁魚缸,裡面有很多的金魚,很是繞眼,葉娓笑着說道:“大鵬,行呀,知道怎麼做生意了嗎?”
許鵬臉紅的笑笑,“這不是我的注意,這是我們家四丫想的,開始的時候我也不是很同意,但是現在看來效果很不錯,你必須承認,在某些方面我們確實不如人家,至少我現在很承認這一點。”
葉娓點點頭,“家裡還好吧,他們都同意了嗎?”
“嗯,都已經點頭了,就等着我們辦事了,我也不想再等了,像我們這樣不上學的,到了這個年齡都應該結婚了,人更容易定性一些,也好讓家裡放心。再說。四丫跟了我這麼多年,爲了我付出這麼多,我必須給她一個交代。”
“是呀,成家之後更容易定性一些,不過我們可就難了,想成家都不
碼要再等四年,如果要考個研究生。那就更長了,你們的孩子恐怕都要揹着書包上學呢?我們的兒子還不知道在那個角落裡呆着呢。”
韓紅英拿着兩瓶飲料走了上來,“剛熱的。來。”許鵬把韓紅英拽到自己的身邊坐下,“不用這麼虛套,葉子不是外人,說起來我們兩個能走到今天的這個地步。完全是葉子的幫忙,再也不是過去那個時候,想抽菸的錢都沒有,還得指望你。”
“還說這個幹嗎呀。現在一切都好起來了,以後我們會更好,只要我們捨得下力氣。捨得付出。就一定會過上好日子的。”然後對着葉娓說道:“葉子。今天中午留下來一起吃個飯吧,那個時候我們兩個就想請你。但兜裡實在拿不出什麼錢來,還有我那時候確實有些難堪,現在條件好了,可你卻已經考了大學離開了,想找都找不到,只好去孝敬咱叔和咱姨了。想起來也挺好笑地,第一次上門,說是大鵬曾經把你們家玻璃給砸了,他們吃驚的表情我現在還能記得起來。”
“吃不吃飯都不是很重要,我只是想過來看看,當初的時候大鵬是傷在我手,不管出於什麼樣的原因,我都應該有所擔待,對了,原來和你一起的那個人怎麼樣了?說起來我記得當時還摔了他一下,好像也不是很輕的呀。”
許鵬有些懊惱的說道,“別提了,進去了,當初我和四丫一起出去學東西,拉着他跟我們一起去,當時想有個伴還可以互相照顧,但他就是不去,後來我們回來後才知道他因爲攔路搶劫被抓起來了,判了5,還好不是主謀,否則這一輩子也就完了,現在知道後悔了,可是有什麼用,晚了。”
拿了一盒煙出來,先向葉娓遞了一下,看見葉娓抽出一根,自己也跟着抽出一根,韓紅英趕緊給兩人點上,“我和四丫基本上每年都去看他兩次,離這兒也不是很遠,有三個多小時就到了,給他帶些東西,那個地方比較清苦,再跟他說說家裡的一些情況,現在表現改造地還不錯,現在已經減刑四個多月了。就是他們家苦了一些,他的父母都下崗了,也不會其他的手藝,剛纔樓下的小影,就是他地親妹妹,現在下學了,我也不能讓她在社會上瞎混,她這個年齡又不能讓她幹什麼重活,讓她在這兒,我們都比較放心,平常讓她看個店,跑跑腿什麼的,都還可以。月底的時候給她多開一點,讓他們家裡也好減輕一些負擔,別的我也做不了什麼了,也就只能這樣。”
一旁地韓紅英也點頭說道:“人呀,機遇一樣的重要,要是當初我和大鵬沒有走,而是讓他和大海繼續混下去,那麼他現在的狀況恐怕就和大海一樣,天天搬輪胎去了。同樣的兩個人遭遇現在完全不一樣了,大海就是出來了,也需要一段時間地適應,現在發展的多快呀,等他過兩年出來的時候恐怕都和社會快脫節了,唉.................。”
葉娓把煙卡滅在菸灰缸裡,“人生走錯路了,就需要付出更多地來擬補,得不償失呀,不過大海也應該很慶幸,他現在能夠悔改還來地及,歲數畢竟不大嗎?而且還有大鵬這樣地兄弟在外面幫助他和鼓勵他。”
“不管怎麼樣?他都是我的好兄弟,雖然做錯過,但人生誰能無錯呢?我當初不也是那個樣子,只是我改地比較早比較快罷了。”
兩人正說着,突然樓下傳來吵鬧的聲音,許鵬的臉色變了變,“葉子,你坐一會,我下去看看。四丫,你陪着葉娓。”看到許鵬下去好長時間都沒有上來,韓紅英也下去了,葉娓等了一會兒,也下了樓。
葉娓並沒有靠前,站了遠處看了一會,許鵬的有些激動,口氣有些衝,說話的聲音很大,韓紅英站在了許鵬的後面,拉着他,走到了兩人的後邊,拍了拍他們兩個,低聲的向韓紅英問道:“怎麼出了這樣的事情呀?爲什麼不報警?”
韓紅英面色爲難的看着葉娓,“不是不報,而是沒有什麼用,怎麼說呢?你知道這個地方我們是頭一家,而且裝飾佈置等方面都比較注重,留住了不少的老客,街角那兒新開了一家,但是生意差了我們很多,就找點平衡,家裡局裡有人,我和大鵬也不想惹,安分的做點自己的生意就好了。”
葉娓噢了一聲,“再報一次,我想看看,韓紅英看着葉娓,然後堅定的走到前臺,打了報警電話,轉身對兩個拿着棒子的傢伙說道:“大毛、二胖,把棒子放下吧,我也知道你們來的意圖,坐着吧。“
“嚇唬我,也就十天半個月唄,我們今天還就砸了,你能怎麼着吧。”說着,手中的鐵棒一掄,把門口的兩塊玻璃給砸個粉碎,許鵬想往上衝,韓紅英攔着了,然後跟他低聲說了兩句,又指了一下葉娓,兩人走到了葉娓的身邊。沒有一會,有兩個警察走了進來,一前一後,“什麼事情報警,人呢?”
葉娓看着進來的兩個人,兩個警察也看見了葉娓,互相盯了一會,葉娓倒是先坐了下來,馬天看了看,回頭跟自己身後的那位交代了幾句,然後硬着頭皮走了過來,葉娓拿了煙遞了過去,“人生總有着太多的無奈,沒有辦法去選擇的出身,沒有拒絕的歲月,還包括不可預料的未知。”聽了葉娓的話,馬天自嘲的笑了,然後坐下,“是呀,如果有選擇的話,拿就構不成這個社會了。”
“人人都想自己活的比別人更好,這個無可厚非,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在其過程中要適可而止,不能忘乎所以,你說是嗎?”
馬天苦笑着說道:“這個道理我懂,而且我比你更加的清楚,誰比誰清醒,誰又比誰明白,子非妖,安知妖之心。”葉娓點了一下頭,“那就好,我跟郭叔叔說說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