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別三年,相見無恙?”
孫成功盯了葉娓一會,然後哼了一聲,然後轉過臉和旁邊的小芸嬸嬸打着招呼,“弟妹,這麼長時間沒見,身體怎麼樣了?聽國防說,孩子已經會叫爸爸了,那兒了,出來見見,我今天可就是爲這個來的。
兩相的反差讓小芸嬸嬸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正當這個時候,從孫成功的身後傳來聲音,“別聽這老小子的。”幾個人打眼望去,只見一個人扶着張國防站在門口。看着他的樣子,葉麟依然神情依舊,葉娓則是淡然的笑笑,而小芸嬸嬸已經愣住了。
大家都安坐在沙發上,小芸嬸嬸上樓把小兵親自帶了下來,孫成功一把把小兵搶了過來,“大小子,讓伯伯看看,”小兵看着眼前的伯伯,眼睛轉轉,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衆人哈哈大笑,小芸嬸嬸接手過來,哄了哄,小傢伙立即停止了哭泣。小兵這一鬧,緩和了一下剛纔的氣氛,但還是能看出孫成功盯着葉娓時,眼睛中蹦出的火花。
葉娓笑着站了起來,走到孫成功的身邊,把手伸了過去,孫成功看了看遞過來的手,又看了看葉娓的面孔,側過身看看望向自己的張國防一家,慢騰騰的把自己的手也伸了出來,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葉娓把身子向前提了一下,在孫成功的耳邊輕輕的說道:“我住在這裡的7號別墅,有時間來找我,不過最好快點,再過幾天我就要離開了,過期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相見了。”看着孫成功的手還是沒有鬆開的架勢,葉娓想想,笑着說道:“替我問老爺子好,還有你的隊員。”
兩人的手鬆開了,身後的張國防開着自己的老婆,長長的噓了一口氣,葉娓招呼了小麟,“張叔叔、小芸阿姨,我們就不在這兒打攪了你們敘舊了,有時間我們再過來。”說完轉過身對旁邊的孫成功說道:“有時間再見。”
小麟跟張叔叔和小芸阿姨笑笑,低聲說了一些什麼,走過孫成功旁邊的時候,側着頭用自己的大眼睛看了看,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小芸阿姨把兩人送到門外,“小娓,你和老孫怎麼回事呀?”
“沒有什麼大的事情,我們曾經友好的切磋了一下,雙方互有勝負,幾年沒見了,現在見面難免有些意氣用事。”看見小芸嬸嬸癡呆的表情,“小芸嬸嬸,不用送我們了,我們都是常客了,回去招呼客人吧,他們還等着你呢。”
等自己回到客廳的時候,人已經不在了,清華抱着小兵,伸手向樓上的一個屋子指了指,小芸阿姨點點頭,“清華呀,廚房還有什麼吃的嗎?”
“熱的沒有了,我簡單給他們做一些吧,阿姨。”
“不用,我來吧,你去哄小兵睡覺吧。”說完,小芸阿姨把圍裙一紮,在廚房裡收拾了一陣,不一會,收拾了幾個菜,拿了一個托盤,就往樓上端去。
打開門一瞧,兩人坐在一張小桌前,上面放了幾瓶白酒,兩人面前每人一個大茶缸,“就知道你們會這樣,這是你們喜歡吃的,幹喝傷身子。”說完,把花生米、午餐肉、豬蹄、和一盤涼菜給放在了桌子上。“你們好好吃,孫大哥,別客氣,就當自己家一樣,小兵要睡覺了,我先下去了,有什麼需要的,再跟我說。”
“麻煩弟妹了。”
看見兩人有話要說,小芸嬸嬸離開了屋子,把門給帶上了。“行了,老孫,有什麼話你就問吧,別這樣幹喝了,我們上次這樣喝酒,還是因爲你弟妹的事情。”
“好,那我就直說了,這兩年你做的事情,讓我和老戰友們都無話可說,我今天就問一件事情,把你知道的情況跟我說說,你知道我指的是誰?原因我也可以告訴你,大概是在三年前,我護送一位首長來這裡‘療養’,在來這裡的船上,由於一系列的原因,我們交了一次手,結果我們全部被擊倒。“看見張國防要說話,孫成功擺了一下手,”你不用安慰我,從那次失敗,我們學到了很多東西,經驗、技巧、技術等等,但還有一樣最重要的,那就是恥辱。”
張國防點點頭,“你呀,太較真了,我跟你說一個情況,你可以去調查一下,省得你大水衝了龍王廟,他有持槍證,是部隊上的,怎麼來的我不是很清楚。還有你說的恥辱,只是你們的自尊心在作祟,想聽聽我對他的看法嗎?”
看着孫成功點頭,張國防說道:“當初我們的相遇,比較偶然,後來他跟我提了一個要求,知道我爲什麼答應他嗎?因爲他說了一句,我和你很像,這是他對你的讚揚和肯定,說實在的,在我們兩個相交的這幾年,我很少能從他的口中聽到他讚揚過誰,或者肯定過誰。還有,不要因爲他的年齡,而看輕他,這些年在一些事情的處理上,他一般都會遊離在外,指明大方向之後,就不在充分干預,老練而不迂腐,自制而不驕傲,這不是一個單方面的天才所能表現出來的。最後給你一點建議,和他相處了這幾年,我從他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如果你僅僅是想找回自尊,那就不要去了。”
孫成功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缸,一下子給幹了,拿起面前的紅塔山,張國防給他點上,“你說的不要去了,好像意思很多吧?”
張國防點點頭,“看見今天坐在他旁邊的小男孩了嗎?那個是他弟弟,今年好像12歲了吧,他把他弟弟單獨給放了出去,自己闖蕩,今天才回來,這裡面所包含的種種,讓我佩服不已。還有如果你想找回自尊,我不看好你,或者說,根本沒有希望,如果放在以前,也許有這個可能,知道爲什麼嗎?他已經度過了那段時間。”
孫成功的眉頭皺在了一起,“你說的是”
“對,我用我的經驗給他一些指點,他的心性已經磨練好了,加上他在技術和技巧上本來就不遜於你,所以我纔會說你的希望不大,除非他和你硬碰硬,但我想以他的性格,這個不大可能。還有,老孫,對於輸給本來就強於自己的對手,我們要看到自身的不足,來提高自己,努力縮短雙方之間的差距,不要因爲意氣和其他的原因,讓自己和其他人背上那沉重包袱,既害了自己,又害了大家。”
孫成功搖搖頭,又點上一根菸,苦笑着說道:“如果當初你沒有離隊,現在肯定是當政委的好材料。”
“呵呵,說遠了,什麼時候過去呀,用不用我陪你呀?”
“不用了,今天太晚了,明天還有事情,沒有意外的話,明天再去吧。”說着,倒了一些酒,和張國防的茶缸一碰,兩人一飲而盡。
走在會別墅的路上,葉娓把當初和孫成功的事情講給小麟聽了,“小麟,今天晚上的情況你也看見了,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他一定會去咱們那兒的。”
“哦,知道了五哥,如果可以的話,我是不是可以向他討教一下那個的技術。”
葉娓搖搖頭,“不好說,你要是討教的話,他不一定會真心實意的教你,但是你用對等的東西跟他交換,也許就有可能。”
小麟略有所思的點點頭,“五哥,可是今天晚上我看張叔叔的樣子,好像是你曾經跟我提過的手法所造成的樣子,而且我還記得你當時說過,這是秘傳,你只教我一個人,還只是說了一些皮毛,難道那個人是他?”看到五哥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小麟有自言自語的說道:“雖然這種手法我不會,但是基本原理我還是明白的,如果我再深層次的跟他講一些,不知道他會不會感興趣呢?”
葉娓笑笑,伸手掐了一下小麟的脖子,小麟嘻嘻的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