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靜回到院裡,正是做飯的時候,院子裡洗菜收拾的人太多了,不少人一眼就看到她手臂上又吊上了紗布。
“唉,小丁,你這胳膊怎麼啦?”
“唉,沒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又斷了。”
“那你這趕緊去打石膏呀?”
誰能相信她是不小心摔了一下?
別看兩口子平時裝模作樣,在人前像是模範夫妻,院子裡的鄰居又不是傻子,有些事只是人們不說罷了,並不代表不清楚。
這種事情鄰居也不好管。
“明天我就去。”
“你這是骨折你還等到明天?你這是準備今天晚上疼死啊?”鄰居的大媽不明白,哪有人骨折疼的臉上冷汗都在冒,居然還要等到明天。
丁靜臉色一暗,“我……”
“咱們都是街里街坊鄰居的,有什麼困難你就和我們說,你這年紀輕輕的,這骨折要是骨頭好不了,將來可要了落殘疾的。”
“大媽,能……不能……”丁靜忽然吞吞吐吐起來。
“哎呀,你要急死我們呀,能不能什麼?你到給句痛快話呀!”
院子裡現在不少人都圍着她。
“你們大家夥兒能不能先借我點兒錢?”丁靜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行,你既然都說了這個話了,咱們都是鄰居,鄰居還能見死不救,大傢伙都湊一湊,一人湊一點兒,先給這丫頭,讓她趕緊去醫院把這手給看了。”
“真是不像話,小邢呢,剛纔不是還看他回來了嗎?”鄰居不明白看着這小兩口兒也不像是缺錢的,兩個人都每天在上班,怎麼就連個看病的錢都沒有?
“他……出去了……”丁靜默默地不再多說一句話。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所有人心裡清楚,按照邢兵那一副做派,家裡的錢肯定都是邢兵管着。
很快,院裡的人湊的錢,給了丁靜。
“要不要我們陪你去醫院啊?”大媽還是很熱心。
丁靜搖搖頭,“不用了,大娘,我自己去就行,不能再連累你們了。”
看着丁靜遠去的背影,院子裡的人都紛紛搖頭。
哎,這個孩子別看年輕,這日子可是過的不舒坦呀。
…………
邢兵今天晚上運氣不錯,連贏了好幾把,把這兩天輸的錢全都贏了回來,眼看着這都已經晚上一點多了,明天還要上早班兒得回去睡覺,幾個人本來拉着他還不想走,可是他還是走了。
走在黑漆漆的巷子裡,邢兵今天倒不覺得這巷子黑了,心情好,嘴裡還哼着小曲兒。
今天的烏雲讓路上的能見度變得很低,這條巷子裡是沒有路燈的,在遠遠的巷子口倒是有一盞昏黃的路燈。
這樣的天氣,不是太冷,也不是太熱,不過大概是因爲現在一點多的緣故,溫度還是相對來說有點兒低。
突然,他的頭部傳來一陣劇痛。
一記重擊把他打倒在地,頭上被套了黑漆漆的一個袋子,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麻袋?
邢兵罵娘,“李小白,你個賤人肯定是你,你等着。”伸手拼命地去扯自己頭上的袋子。
沒把帶子扯下來,結果又捱了兩棍子,因爲棍子都是打在頭上,邢兵感覺眼前,突然冒起了金星。
然後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暴揍。
他躺在小巷裡的陰影裡,隱隱約約能夠感覺到細雨打在臉上,有一剎那的清醒,然後所有的意識都開始消失,整個人沉浸在了黑暗之中。
…………
李小白正在幫着楊茉莉整理廚房,兩個人一邊整理廚房一邊在研究開業時候的西點單,準備中午他們就去找人印刷,兩個人對於這個都是駕輕就熟,根據周圍的環境,包括地理消費,他們定製的價格,算是中等偏上一些。
“哪位是李小白?”
有人敲了敲他們的玻璃門。
李小白放下手裡的紙箱子,探頭出去看,嗯,怎麼是警察?
楊茉莉看到李小白神情不對,急忙出去,一眼看到門口站着兩個警察。
兩個人放下手裡的東西趕緊走出來。
“警察同志,什麼事兒啊?”
“你們兩個人誰是李小白?”兩位警察同志表情嚴肅的盯着他們兩個。
李小白挺起胸,“警察同志,我是李小白,有什麼事情?”
“你就是李小白,請跟我們到派出所去一趟。”兩個警察立刻緊緊盯着李小白,那樣子似乎害怕她跑了。
李小白有點莫名其妙。
“警察同志,請你們出示你們的工作證,而且既然你們要帶我走,起碼要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原因。”李小白可不是一見到警察就會嚇得腿軟,自己的權利一定要主張。
兩個警察顯然有些愕然,沒想到面前的女孩子沒有被他們警察的這個稱號嚇唬住,居然還敢問他們要工作證,膽子是不小,照這樣看來,這個女孩兒的嫌疑還的確是很大。
人家立刻拿出了工作證,出示給他們,上面明明白白寫的是人民警察。
“發生了一起惡性傷人事件,我們需要你配合調查。”
李小白愣了,惡性傷人事件怎麼會和自己扯上關係?
“警察同志,是不是弄錯了?你看看李小白就是一個女孩子,就她這個身板瘦瘦弱弱,你覺得她怎麼可能去傷人呢?”楊茉莉立刻辯解,這絕對不可能。
“可能不可能,都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警察不會因爲誰一句話就解除這種懷疑,需要的是實實在在的證據。
“那麼誰受傷了?”李小白疑問,在這裡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人,除了那個混蛋以外,也沒其他人難不成是那個混蛋半夜被人襲擊了。
要是這樣的話,那還真的是大快人心,自己還沒有準備動手,已經有人提前替她解決了這個禍害嗎?
“是邢兵!”果然,警察的回答不出意外。
李小白非常爽快的對警察說,“好的,我跟你們回去協助調查。”這種熱鬧,她怎麼可以不看呢?
雖然她是嫌疑犯,但是這個嫌疑犯也當得的確心甘情願。
她和邢兵的不對付,整個大院兒裡的人都是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