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早晨,在歐陽蓁還賴在被窩裡不起好好的享受美好的假日時,邱繼凡已經再度帶着遊紫到了軍校的門口,期望能夠見到辛百峰一面。遊紫坐在車裡,透過敞開的車窗,一直盯着門口的方向看,她渴望下一刻從裡面走出來的年輕人裡就會有辛百峰的身影。邱繼凡則胳膊搭在方向盤上,凝視着坐在副駕位置的遊紫。遊紫過了一會兒感應到了邱繼凡的注視,她轉過頭看向他。“蓁蓁回部隊了?““回了,昨天下午就走了。”接下來,兩人又再度的陷入到了沉默中。邱繼凡有很多話想要跟遊紫說,但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他很清楚這次她回國的目的,只是爲了孩子而已。當時接機的那天,當着外甥女的面,遊紫至少還給他一個好臉色看,後來只有兩人獨處的時候,對他彬彬有禮卻透着冷漠的疏離。辛百峰並不知道學校門口,有人在殷切的等着他。今天是他奶奶出院的日子,父親雖然明確表示不想讓他過去,但是,他還是想悄悄的過去醫院一趟。哪怕奶奶還是不願意看到他,他只是躲在一旁,親眼看到她出院,也算能讓自己心安。其實奶奶直到現在也接受不了他,他完全能理解。他不怪老人,這一切不是她的錯。他們軍校每週出去都是有名額的,他跟同學商量爭取到了這次外出的機會。辛百峰爲了不引人注意,他特意換上了一身便裝。當辛百峰從大門裡出來的時候,他立刻看到了邱繼凡的車子,不由不高興的皺眉,當看清從副駕快速慌亂的下來一個女人時,他的眼中閃過複雜之色。其實,她也是個苦命人吧。他不瞭解那段歷史,也不知道在殘酷的運動面前,人會瘋狂或者狠毒到什麼程度。但是他就在前兩天,聽一位同學說起的事情,讓他十分動容,原來被打成右派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不止是下放勞動,除了肉體上的折磨,還有精神上的摧殘。有些被打成右派的人,從社會的頂層落到了底層,巨大的地位和心理落差讓他們無法承受,自殺的例子不少……當那位同學說起他家鄉的那位you派的腦漿噴灑凍在冰上,用大鐵鍬鏟都鏟不起來的時候,他從身體往外的感到冰冷和恐怖。她是右派的子女,如果不逃的話,未婚先孕,能不能活命都是個問題。所以,這一刻,他心情十分複雜。遊紫站在車旁微微顫抖卻不敢動,她只敢這樣默默的盯着孩子看。兩人隔着有點距離,她視力還算可以,但也看不清孩子此刻的眼神。她忘不了孩子當初衝着她嘶吼的那些話,她怕一旦她跑上前去,孩子會用充滿了恨意的眼神瞪她,怪她又厚臉皮的出現在他的眼前。邱繼凡也早在辛百峰出了校門的時候,快速下車站在車旁。他見遊紫肩頭抖動,似乎在哭,卻並沒有朝着辛百峰走去。邱繼凡壓下心裡的酸脹難過,快步繞過車頭去拉住了遊紫的手臂,“我們過去。”正在手打中,請稍等片刻,內容更新後,需要重新刷新頁面,才能獲取最新更新!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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