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的命真好!比我還好,這尼瑪是老天爺不願意讓你受罪啊!得啦,去廁所洗把臉,跟我走吧,我今天就是來找你的,有什麼問題出去再慢慢說。”洪濤聽完之後樂了,前趕後錯還是得手了,如果早來幾天,估計還得和她廢話,現在可好,直接送上門來了。
“我不用洗,現在就走,我怕他追出來,他是xxxx的老總,我們老闆都不敢惹他不高興!”薛媛媛眨巴着一雙被擦花了的熊貓眼,又開始給洪濤作揖。
“我的天,這麼厲害!那我可是拼了命的救你了,晚上是不是就從了我了?”洪濤拉着薛媛媛站起身,一邊穿外套,一邊很認真的問。
“嗯嗯嗯……”薛媛媛絲毫沒有遲疑,小雞吃米點着頭。
“完了,你這孩子都嚇傻了!嗯個屁啊,我和你說過沒有,男人身邊有不明身份的女人時,問你這種問題該如何回答?”還在小雞吃米的薛媛媛腦袋上立馬捱了一巴掌。
“應該說……說您身邊的女人漂亮……根本沒我什麼事兒……”薛媛媛還真記着呢,一路小跑的跟着洪濤往外走,但是不耽誤答題。
“所以說嘛,你剛纔一句話,就把她們4個全得罪了。你看這個最沒出息的傢伙,眼睛看着你直冒火!你不用換換衣服,沒這麼急吧?”洪濤一邊調侃着薛媛媛和帕里斯,一邊走出了麗都的大門,藉着樓道里的燈光,纔看清楚薛媛媛這身打扮。暗紅色的職業套裝,高跟鞋的鞋跟又細又高,除了裙子稍微有點短之外,整個一個寫字樓裡的白領。
“不用換、不用換。我在這裡沒什麼東西,就一身衣服,我不要了!”薛媛媛現在是打死也不願意進那個大門了,至於洪濤要帶她去哪兒、給她出什麼主意,她全不擔心,只要跟他走就成。如果洪濤要把她賣了,她也認了!
“傻丫頭,當初我就和你說過,幹這行不容易。遍地是雷,今天有趙總,明天就有王總,後天還有張局長!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啊,其實……嗨,算了,不說了,走,先去蹦迪,吃夜宵的時候我再和你說我的辦法。”洪濤本來想說你上輩子已經挺過去了。比現在堅強的多,可是一琢磨,這句話是百分百的廢話。還是別說了。
洪濤來花都,只是順路摟一眼,他受到了帕里斯的啓發,覺得齋宮這種俱樂部,再安排進去一個普通女人管理很不合適,安排男人就更不合適了,他認爲唯一合適的人選,就是薛媛媛!她既有應付男人的專業素質。又有一副還算周正的摸樣,更主要的是自己瞭解她的本性,她還不是個見利忘義的牆頭草,至少內心深處還是有一絲堅持的。
如果能說服她來幫自己管理這個俱樂部,再用利益慢慢拴住她,讓她在那個環境里耳濡目染上一段時間,以她的學習模仿能力,加上自己的包裝。很快就能變成一個混跡於上流社會的交際花。雖然這也是一條充滿了坎坷和荊棘的道路,但至少比她接着當媽咪要輕鬆一些、安全一些、實惠一些。兩害相較取其輕嘛,洪濤也不是聖人,他更喜歡互相利用,哪怕自己虧一點都沒問題。幫助別人也要先確認那個人值得幫助。
帕里斯她們對薛媛媛的工作倒沒什麼可歧視的,在歐美國家。去脫衣舞廳裡兼職也是常事兒。很多白領、小演員或者模特什麼的經常去客串,在她們看來,這只是一份法律允許的工作,和人格高低沒什麼大關係。夜總會的經理,不管怎麼說,也比跳脫衣舞強一些吧,所以她們覺得薛媛媛還挺值得她們敬佩的。一個女人,能當經理,手底下管理着好幾十人,至少說明她工作能力很強嘛。至於這個經理的工作性質,洪濤沒和她們詳細解釋,沒這個必要,她們也不會在中國待很久。
就在洪濤帶着薛媛媛離開花都夜總會之後沒半個小時,那位趙總訂的三間包房裡就熱鬧開了,兩個小姐都捱了打,茶几、電視全砸了,烏泱泱的二十多人打狼一樣從大廳出了門,順帶着大廳裡的一些桌椅也遭了秧。至於說結賬、小費啥的,做夢吧,誰敢上去要啊?
“給我告訴你們老闆,不把這個薛媛媛交出來,就等着關張吧!這件事兒沒完!”這是張總臨出門時候扔下的一句話。
其實夜總會的直管老闆就在樓上辦公室裡坐着呢,外面發生的事情他也聽說了,但是此時他堅決不能露面兒,否則很容易讓衝突升級。不管趙總他們怎麼生氣、怎麼鬧,終歸對着一幫小姐、服務生和吧員不會動真格的,一旦自己露面了,又不能解決趙總的問題,那這個仇可就結下了,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事後再想說自己當時不在場、不清楚都找不到藉口。至於之後怎麼辦,那肯定是先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然後該找薛媛媛的趕緊找,該和趙總解釋的趕緊解釋。如果自己搞不定,那就得向大老闆彙報,他們那個層面的人自然有他們溝通解決問題的方式。
“誰?洪濤!就是那個億萬富翁!……這下真是大問題了,先和保安部說一聲去,薛媛媛別找了,找到了恐怕簍子更大!今天我是少燒了那柱香啊,怎麼大麻煩一下子全來啦!……艹,肯定是這雙新鞋惹的禍,我說不穿吧,你非說穿,現在好了吧,敗家玩意!”這位小老闆也是個在京城混夜場的老油條了,當他聽自己**的那個媽咪把薛媛媛今天晚上的動向彙報完了之後,眉毛皺的都快能夾住筆了。嘀咕了半天,終於找到了撒火的人選,脫下腳上的鞋就衝他個情兒扔了過去。
“你衝我發什麼火啊,又不是我讓他把媛媛帶走的,再說了,要不是吧檯主管跟我說,我都不知道媛媛還認識他!咱們不一直以爲她是靠着那個金曲廊的顧老闆起來的嘛。再說了,這個洪濤不就是個歸國華僑嘛,你給大老闆打個電話,找官道上的人出面,嚇唬嚇唬他不也就結了,這樣的人我見多了,在國外混得人五人六的,回來就不好使啦,光有幾個錢就是大凱子,鬥不過趙總的!”小老闆這位情兒也不是省油的燈,小嘴倍兒利落,咔咔咔咔一頓說,就把自己摘乾淨了,還給小老闆分析了一下利弊。
“你懂個屁!他混京城的時候你還在山溝子裡放羊呢?前幾年那個副市長的女婿是怎麼死的?三輛嶄新的大卡車,直接把他連人帶車在三環路上夾成肉餅了,你知道他得罪誰了嗎?就是你說的這個大凱子,據說那時候他還上大學呢!我讓大老闆去找人抓他?我tm吃擰着啦!我要敢出這個主意,這個買賣也別做了,咱倆收拾收拾東西,回你老家放羊去吧!”小老闆對自己情人的分析嗤之以鼻,論牀上的騷勁兒她還不錯,要論京城地頭上這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她差遠了。
“切,你就會和那幫人瞎混,整天四處道聽途說,如果真和你說的一樣,他殺了人,就這麼沒事兒了?還敢大搖大擺的回來?我可看報紙也聽新聞,他爸爸是個教書的,他媽媽是個醫生,要真是有門路,當年也不會因爲汽車肇事就去蹲大牢!我覺得沒你說的那麼邪乎,天上人間的萍姐當年還進過他的房呢,前幾天一起吃飯的時候還說起過他的事情。據說當年他也就比其他人高一點,壯一點兒,出手也算大方,沒什麼出彩兒的地方。”小老闆的情兒還不太服氣,又拿出一個有力的證據,她的姐妹當年不光見過這個洪濤,還進他房裡陪過呢。
“哼,會看兩張報紙、會聽聽新聞就覺得自己是個人物,可以知道一切了是吧?還蹲大牢!你知道他當年在監獄裡過得比管教還舒服嗎?你知道這些年有多少裡面出來的人都去跟着他混了嗎?他當年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和傳呼機號碼留在了監獄裡,凡是出來的人,都可以打給他。那兩個號碼據說現在都刻在每個監室的牆上,誰出去以後想過安穩日子的,就可以隨時打,而且一直都打得通。我聽說確實有人也去了,現在他們都在一個叫家園物業的公司裡上班呢,混得都不錯。”小老闆能在京城數一數二的場子裡混,必然和道上的人有關係,至少是有面子,這裡面很多東西是外人無法得知也無法想象的。
“你是說他黑白通吃!”小老闆的情人終於算是聽懂自己男人在說什麼了,剛纔那種背靠大樹也誰不怕的表情立刻沒了,眼睛裡也出現了一絲慌亂。幹她們這一行的,可以不怕警察,但是不能不怕道上的人,寧願惹白道也不能惹黑道,這是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