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讓你和我得瑟你那個破水楠木,連金絲兒都沒有,還敢叫楠木?這回崴泥了吧,就一副棺材料,你們哥倆搶去吧!我得不到,誰也別想好受!”洪濤雖然被人家從他自己的店裡轟了出來,但是心情很好,主要是解氣啊。++++
因爲那二爺好幾年前就弄了好幾根大楠木料,據說是京郊拆古建築拆下來的,結果讓他和寶貝一樣藏到了陸雲鵬家的院子裡。洪濤是無意中得知這些楠木的,一問陸雲鵬才知道,原來這是那二爺給自己準備的壽材料,洪濤想買過來給自己姥爺用,但是老頭死活不賣,於是洪濤就懷恨在心了,這次正好得着機會了,不趁機報復報復,那不是他的性格。
今年和往年春節不一樣的是,洪濤居然也收到了別人的禮物,唐衛東和王梅送給他一條大圍巾,毛絨絨的,就是顏色豔了一點,嫩粉!不過材質很新潮,這玩意叫做馬海毛,實際上是安哥拉山羊毛,節前纔剛剛流行起來,特點就是蓬鬆且柔軟,而且色澤鮮豔。
在洪濤的記憶裡,他中學的時候確實也流行過這種毛線,然後女孩子們就買回家,手巧的自己織、笨點的讓家長幫着織,一般都是毛衣和圍巾,大窟窿小眼的,穿着都透亮,洪濤也不明白這個玩意爲什麼不能像普通羊毛線那樣織得緊密一些。不過這沒關係,送自己中意的男孩子一條白色馬海毛圍巾,差不多就成了那幾年女孩子們的表白書了。
“你們倆準是憋着什麼壞屁呢。這是男孩子戴的圍巾嘛!也別拍我的馬屁了,想幹嘛就直接說吧!”洪濤當然不相信唐衛東和王梅要向自己表白什麼,她們兩個比燕子還大。而且表白也沒有兩個人一起表白的啊,肯定有鬼!
“她們兩個看上了燕子那個店長的位置了,和我說我沒敢答應,這不,她們來走你的門路了。”韓雪在一邊兒搭腔了。
“哦……也對啊,你們兩個都在這邊浪費了,那讓王梅過去當店長吧。唐姐還是留在這邊……這條圍巾雖然嫩了點,我就……”洪濤這才明白她們倆的意思,現在小二樓這邊一直是唐衛東當經理。王梅沒啥職務,都是老人了,肯定琢磨着高升一步,很正常。而且她們的業務能力都很好。美容美髮全熟悉,調過一個去能解放韓雪不少工作。
“顏色不合適,那你就別戴了,我戴着正合適……反正也是我花錢買的毛線!”還沒等洪濤說完,唐衛東一把搶過圍巾,繞自己脖子上了。
“哎……這不是送禮了嗎?那我呢?”洪濤不樂意了,合算說半天,禮物又沒了啊。
“明年再給你織一條……這個顏色不適合你!”唐衛東回答得很乾脆。
“成。你們就和我玩這套吧啊!你們就摳吧,走後門都不捨得送禮。你們等着,沒事兒我就檢查衛生來,有一點兒髒的地方,我就扣你們倆工資!”洪濤徹底無語了,她們壓根就沒打算送圍巾給自己,一看那個顏色就是她們給自己織的,這也太欺負人了,眼裡沒有自己這個老闆啊,必須想辦法報復。
“不帶這樣的!那把圍巾給你吧……你老跑犄角旮欄裡摸去,誰能保證到處都沒一點灰啊!”唐衛東這次屈服了,別看洪濤整天嘻嘻哈哈的,但是他對店裡的衛生和服務態度要求得非常嚴格,沒事就揹着手在店裡四處溜達,只要發現哪裡有髒的地方或者誰對顧客甩冷臉子了,立馬就是一百塊的罰款,誰說情也沒有,就連燕子那麼認真的姑娘,也被他罰過不止一次,害的人家姑娘嗚嗚的哭,真心疼啊!!!
“沒廢話,說歸說,笑歸笑,過完節,店裡還要新來一些員工,這邊大概得增加到十個人,新店那邊面積大,估計要湊夠十五個人才成,另外還得備上七八個人,我們又要開新店了。人多了,又都是新手,肯定問題不少,這就得靠你們這些老員工好好帶她們,我可把話放這兒啊,不許降低標準,還得提高,我前一段說的那個跪式服務練得怎麼樣了?”洪濤收起一臉奸笑,開始說正經事兒了,他那張臉就是晴雨表,跟着他時間長了的老人都能把握,什麼時候可以開玩笑,什麼時候就得老實聽講。
“一直都在培訓呢,我和王梅還有那兩個老人就別跪了吧……太熟悉了,掛不住臉啊……”唐衛東一聽這個事兒,臉上立馬就苦了,她對洪濤搞的這個跪式服務膩歪透了,能站着幹嘛非得跪着,這不是糟蹋人玩嘛。
“我壓根也沒指望你們能跪!所以才招這麼多新人,不過你們不跪可以,她們可不能讓你們帶壞了!這是我的底限,過些日子我會找朋友過來暗訪,只要達不到我的標準,那別怪我把你們這幾個月的工資都扣光啊!”洪濤在這個問題上一直沒讓步,不管是對是錯,她們必須聽自己的,沒商量。
“我保證完成任務!只要不讓我跪就成!”唐衛東樂了,一看洪濤沒事兒了,拉着王梅上一邊看晚會去了。
“洪濤,那些新人都培訓好了以後,你不會不要她們這些老人吧?”等周圍沒人之後,韓雪湊了過來,問了一個很深刻的問題。
“你覺得如果你是我,你該怎麼做?”洪濤沒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問了回去。
“我可當不了你,你是洪扒皮、白眼狼,我可不想她們都讓你趕走,留着她們生意不也挺好的嘛,再說你都要開新店了,要不就都把她們聚到這裡吧,另外兩個新店都跪着,這裡就算了吧……”韓雪看着洪濤那個陰狠毒辣的表情,就知道她的這些小姐妹們要倒黴了,很是不高興,還想出一個保全她們的辦法來。
“要不是你說情啊,這件事還真很難說,既然你說情了,那我就網開一面吧,不過光憑嘴說可不成,得來點實際的。”洪濤擺出一個街頭惡少的模樣,伸手捏住了韓雪的下巴。
“什麼實際的……”韓雪讓洪濤這一捏,立馬慌了,這可不是洪濤的辦公室,而是張家府菜館,旁邊還好幾桌人呢。
“她們可以不跪,但是你得跪!”洪濤咬牙切齒的說道。
“呸!整天就沒正形,別動手動腳的,讓你們家人看見就麻煩啦!”韓雪臉又紅了,她肯定知道洪濤說的是什麼意思,一巴掌打掉洪濤的手。
“你先去下面把車發動起來等我,我一會兒就下去,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洪濤覺得韓雪雖然已經不是小姑娘了,但是自打和自己有了親密關係之後,就越來越有意思,還動不動就臉紅,可是她的眼睛出賣了她,裡面都是水汪汪的,嘴上說不要不要,心裡卻想要得很。
“大三十晚上的,你又要搞什麼怪啊,一會兒不是還要放煙花呢嘛,你就別折騰啦……”韓雪撅着嘴不想去,外面還飄着雪花,冷嗖嗖的。
“還敢頂嘴!快去,對了,去二樓庫房裡拿一張鹿皮二環一張熊皮放車裡,我有用!”洪濤把小眼睛瞪了起來,他很享受這種自己一瞪眼,韓雪就低眉順眼的感覺,征服的滋味很讓人上癮。
“爸,姥爺,我們籃球隊約好了一起去積水潭放花,晚上我就睡店裡了啊!”等韓雪下去之後不久,洪濤也起身隨便編了一個瞎話離開了,破晚會有啥可看的,咱得找點刺激的事兒去玩玩。
院子裡的切諾基已經發動了,韓雪披着她那件裘皮大衣正坐在方向盤前向外張望,她也不清楚洪濤要幹嘛去,不過她的心裡有點小擔憂,因爲剛纔洪濤臉上那個笑容太陰險了,每當他打算折磨自己的時候,就是這種壞笑。
想起自己和洪濤這幾個月的**生活,韓雪忍不住身上也燥熱了起來,雖然他們之間的同房次數並不是很多,但是這個壞小子花樣百出,每次都把自己折騰得精疲力盡,還得求饒才能放過自己。說是換着花樣折磨人,其實這也是一種牀底之樂,韓雪不知不覺的喜歡上了這種被男人欺負的感覺,只有在那個時候,她才能放下自己所有的心思,全身心的投入這個小男人的懷抱,什麼都不去想了,只要去感受他給自己帶來的快樂就好。
雪越下越大了,切諾基一路向北,行駛在空蕩蕩的街道上,自從過了馬甸橋之後,韓雪就徹底迷路了,她也不清楚洪濤到底要去那裡,問他他也不說,現在四周都是荒蕪的農田和樹林,見不到一個人影,就連路燈也越來越少。
“這是那兒啊?黑乎乎的,你可別嚇我啊,你到底要上哪兒去?”車終於停下來了,外面黑漆漆的,使勁看也看不到是個什麼所在,韓雪看着車窗外密密麻麻的雪花,說話聲都有點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