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意打開手中的黑金摺扇,微眯着一雙眼睛,一份紈絝子弟樣子:“我想媽媽定是誤會了,我真的是想聽簫聲罷了。請她來吧。”說着“啪”的將一把銀票放在桌子之上。果然這年頭還是花別人的錢比較爽塊。這錢可都是樓外那位凌州牧白公子的。姜如意用的時候,絲毫不手軟,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好,好,好,我這就去給你請去。”
韓月娘帶着一臉的笑容,拾起那銀票,就施施然的出去,沒一會兒便領來一妙齡少女。雲雀樓怎能沒有鳥兒呢?花鳥兒,如今的雲雀樓頭牌。花鳥兒今日隻身着素色衣裳,未施朱粉,長相談不上絕色,唯有那雙眸剪秋水的美人眼看着讓人一陣心疼。
“花鳥兒?”
姜如意輕輕的開口了。
那名喚花鳥兒的女子輕輕的擡頭,看向姜如意。
“韓媽媽你可以出去了!”姜如意擺手示意韓月娘出去。那韓月娘本就是一個認錢的主,見識有錢,那自然是拿錢直接走人了,走了之後,她還不忘將那門給關上了。如今這個房間便剩下了花鳥兒,蘭香還有姜如意三人。
“兩位官爺,想要聽什麼曲子,儘管報來。好讓奴家好生準備一番。”花鳥兒到底是花魁,周身氣派竟是比那上京的貴女還要不凡,她雖然出身賤籍,可是在面對姜如意的時候,也是不卑不亢的。
“你要多少錢?”
姜如意直直的看向花鳥兒,開口詢問她。
“官爺想要給奴家多少,那便是多少吧。這一切都看官爺的心情!”花鳥兒繼續帶着笑意回答姜如意,她已經取出玉簫,準備爲姜如意和蘭香吹奏。
“南嶽花家的人,是你對吧。”
姜如意這一開口,花鳥兒的手微微的顫抖了一下,面色倒是未顯露。她將玉簫放在脣邊,準備吹奏。
“你們是鬥不過傅家的,還是趁早逃命吧。”
姜如意臉上也是無甚表情,十分直白的告訴花鳥兒。花鳥兒卻不爲所終。
“奴家爲兩位官爺吹奏一曲《涼州詞》吧!”
說着便不管姜如意是否同意,自顧自的吹奏起來了。
一直都在那安靜吃東西的蘭香,剛纔一句話也沒有聽懂了,她不知姜如意和花鳥兒兩人在談論什麼了。反正蘭香已經習以爲常,她是經常不知姜如意在說什麼。她知曉姜如意可以搞定一切就可以了。而她則只需要安靜在這裡吃吃喝喝就可以。
“南嶽平亂,十日屠城,左相手辣,花家族滅!”
姜如意一字一句吐出這些字眼,花鳥兒依舊沒有任何回覆她的意思,那簫聲如泣如訴,聽者傷心聞者落淚,一滴清淚從花鳥兒的眼中滑落下來。她望着眼前的男子,男子瘦弱,一襲月白色長袍,手握黑金摺扇,一雙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
“那你又是何人?”
終於花鳥兒不吹,她收起玉簫,別在腰間,與姜如意對視,花鳥兒長得高大,身材頎長,她一口上京口音,彎腰拿起放在桌上的花雕酒。
“這是我們雲雀樓最好的花雕酒,名曰醉生夢死。官爺,何不嘗一嘗?”花鳥兒親手給姜如意斟了一杯,然後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烈焰紅脣,最是醉人,美酒佳人,良辰美景。
姜如意接過杯酒中。
“上京,姜如意!”
她緩緩的道出,然後將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