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萬萬沒想到元桃花會把師妹帶來,他以爲依照元桃花護短的個性,不會這麼做的。
看來他還是不瞭解這個女人,有些人有些事……罷了,來都來了。
“呵呵……既然來了,那就坐吧,寒舍簡陋,只能委屈你們了。”
清虛煞白的臉終於恢復了一絲紅潤,假裝輕快的應了一句。
桃花掃了對方一眼,沒有開口,到是一旁的禾子晏拉起妻子的手,“我們到車上等你們。”
別人家的家務事,與他們有何干系啊?
話落,把人拽走了。
其實桃花很想看看八卦的。
元桃花與禾子晏走後,屋子裡的氣氛更加詭異了。
寂麟看看坐在火炕上一臉平靜的清虛,最後拍拍徐冰涵的肩膀,也出去了。
徐冰涵並沒有說話,只是上前搭坐在火炕的邊上,抓起清虛的手腕,開始把脈。
不久後,徐冰涵把那兩瓶藥放在清虛的手邊。
薄脣輕起,“你的病雖然有些重,但這種藥卻不能多吃,昨日看你的配方便私自在藥中額外加了幾味,所以這種新配置的,一次一粒,每天兩次,早晚各一次。”
對於病人,徐冰涵從來都是細心的。
清虛拿起小瓶子看了看,最後才緩緩的吐出兩個字,“謝謝。”
徐冰涵並沒有起身,而是安靜的坐在那。
過了許久,久到清虛都覺得自己的雙腿有些發麻了,纔再次聽到師妹的聲音。
“爲什麼來此,是因爲父親曾經跟你說過的那些話嗎?
說你是我命中的劫數,亦是我命中的新生?”
一句不長不短的話卻讓清虛狠狠的怔住了。
“你……”
“對,我知道,甚至所有的我都知道,你不也清楚我瞭解一些嗎?”
聽到師妹戳開了想掩蓋一時的謊言,清虛竟然有些心慌。
“其實我知道的比這還要多,我知道你來此是爲了等我生產,我知道你來此也是抱着必死的心,我還知道你爲什麼會是現在這副模樣……”
還不等徐冰涵把話說完,清虛已經鬆開盤起的雙腿,退到火炕裡面,眸光裡閃着驚駭,不確定,甚至是萬念俱灰。
“師妹……我……”
“師兄,這些事父親臨走以前全寫在他的遺言裡,當初我沒發現,但是結婚後,我發現父親留給我的手鐲突然能轉動了,這才知道里面的秘密。”
這或許就是一個疼愛子女的老人最後的一點心意吧。
他也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坦坦蕩蕩的過一輩子。
“這幾味藥也是父親告訴我加的,至於生產的時候,還是需要你的幫忙,不過,有了這幾味藥的加入,你不會再有生命危險了。”
“一命換一命,你和我之間便不再相欠了。”
世間的事也不過如此,你欠我,我還你,就這麼簡單最好。
“呵呵……好,只要你好。”
清虛也覺得既然什麼事情都明瞭了,其實挺好的。
“師兄,你好好養傷,放心吧,我會定時給你送藥的,我親自來!”
能如此坦然的面對清虛是徐冰涵自己也沒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