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1月1日,元旦
燕京方家
今日是方國強的小兒子方澤旭成親的日子。
方國強站在大廳裡,臉上露着欣慰的笑容。
這時,管家上前在方國強的耳邊說了幾句,方國強不由欣喜的睜大眼睛,“好好,終於來了,等了許久了。”
還沒天亮的時候,小兒子就去佰家結親了。
如今都上午十點多了,這才見人,他怎麼能不高興。
宴會場裡,道賀的人都來一大堆,卻沒見新娘新郎,方國強也是很焦急的,這不才跑出來等人。
門外,方澤旭拉着佰馨寧的手走近正門。
辦喜宴的地點設在了‘祥和園’,位於華中路中心街。
位置雖然有一點點偏僻,但這裡的富人居多。
“慢點。”方澤旭很是紳士的囑咐了佰馨寧一句。
佰馨寧臉上雖然掛着笑意,可心裡卻在不停的叫罵。
方澤旭比她想象中要英俊的多,三十出頭的年紀,雖然比自己大了幾歲,但聽說爲人比較保守,剋制,禮貌,真的是別人家的好孩子。
如今是方氏集團的總經理,輔佐大哥管理方氏。
算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潔身自愛的男人。
雖然欣慰爸媽此次很靠譜的行爲,畢竟給自己找了個這麼好的男人,可佰馨寧心中還是不忿的,她不愛方澤旭。
“謝謝。”
佰馨寧對着方澤旭點點頭,本就生的極美,此刻又穿着傳統的紅色喜服,儘管頭上照着半透明的面紗。
可方澤旭依然能感受到對方的嬌媚。
心裡不禁盪漾了一下。
就這樣,兩人算是結合在了一起。
無論佰馨寧怎麼不願意,但是方家確實幫助了佰家,幫助佰學慶脫離了困境。
只因方澤旭的父親,方國強是開國功臣之一。
建國以來,卻無心政治,早就退休在家,並且還開辦了一家公司。
由於經營妥當,這麼多年來,爲國家繳了很多稅,算是大戶了。
所以元首也要給幾分薄面,畢竟有些事跟幾百萬的稅收相比較,根本不算什麼。
如今,佰學慶雖然還沒官復原職,但誰也不敢拿他怎麼樣了,只因女兒嫁的好。
當然,這一切還是黎修墨來到禾家灣的時候告訴桃花的。
正直元旦,元家可是非常熱鬧的。
‘黑三年’的詛咒雖然沒出現,但今年卻比往年還要寒冷,聽說元家屯和天水村,都有老人凍死了。
桃花總是覺得不解,國家不是有規定,高寒地區可以砍樹伐木的嗎?爲什麼還有凍死的人。
“有很多老人是孤身一人生活的,沒有行動能力,況且天氣驟冷,生病是難免的,可是藥卻有限,很多人沒有錢。”
元爸嘆氣,這樣的事年年發生,以前小的時候,小弟不也是因爲天氣寒冷得了風寒,結果沒錢看病,一拖再拖,最後死了。
想起小時候的點點滴滴,元問天的眉頭緊蹙着。
李珍拍拍元問天的胳膊,讓他注意情緒,這纔好了一些。
而桃花早就注意到父母的表情,對於祖父祖母那些人,印象中原主的記憶只有一點點,但大多都是恐懼,害怕。
後來,他們一家人就被趕出來了,最開始聽說那些人住在德山鎮,現在聽說搬到了隔壁的蛟河鎮。
是因爲爸爸的大哥二哥到蛟河鎮的煤礦去上班,所以才搬過去的。
當然這些還是無意間聽大哥講起的。
桃花所知有限,如今看見老爸似乎想起了什麼,桃花垂下眼眸,尋思着這件事應該搞搞清楚。
不過,還是要先打發了黎修墨再說。
一眼瞄到與二哥正在暖棚裡除草的黎修墨,桃花腦袋疼。
“喂,裝備都給你了,你也該走了吧,整天來我們家鬼混什麼啊。”
黎修墨彎着腰看了一眼桃花,隨後掰了一根黃瓜,一邊吃一邊往這邊走。
“你當初可是和我說要幫忙選址的,如今暖棚在哪呢!都沒見人影。”
想到當初自己因爲禾子晏的事,匆忙趕回禾家灣,所以這件事沒幫黎修墨,桃花有點不好意思。
“行了,過完年,我去趟燕京,正好天氣也轉暖,趁着夏季蔬菜還沒成熟,還能賺上一筆的。”
何況今年的年特別早,一月22日就是年三十了。
聽到桃花的承諾,黎修墨這才點點頭,然後又扔出一個炸彈。
“哦對了,過幾天,聽說蘇漾要來,天天跟他那爺爺,叔叔們吵着要見你,我估計這會兒已經坐上火車了。”
他都來了三天了,那些人也差不多該動身了。
桃花身體一怔,腦瓜仁更疼了。
聽軍爺說,元旦以後會清閒一些,她要到部隊小住幾日,如果蘇漾來了,這計劃豈不是泡湯了?
想想軍爺那憤怒的表情,桃花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完了完了!這該怎麼辦?
看着桃花雲淡風輕的模樣終於破功,黎修墨解氣的笑笑,“對了,還有我媽說,就是你在燕京時認識的那個服裝店的老闆,她想要幾個圖樣,希望你能幫幫忙,價錢好說。”
這件事,汪貴芝可是再三提醒兒子,就怕他忘記了。
桃花一聽,尋思着畫幾個圖樣也可以,畢竟來錢快,可以後桃花不打算繼續賣了。
也不打算繼續走大衆的品牌,她想打造一個能走上國際舞臺的大品牌。
賺的是外國佬的錢。
“行,等你回去的時候,記得來拿圖,還有我給伯父伯母做了兩套衣服,也記得一起帶回去。”
聽到小妮子給老爸老媽都做衣服,卻沒有自己份兒,剛想央求,就見桃花狠狠的瞪了兩眼。
“我告訴你,給你的那些野營裝備我可是多做了兩套,都沒管你要錢,你還想多提要求,門都沒有。”
要不是看在他爲了自家軍爺擋了一刀的份兒上,桃花纔不會多做那兩套呢。
這世道人情最難還,何況是這種患難過命的交情呢!
黎修墨嘴一咧,小聲的嘟囔着,“我大老遠的跑來,還不是爲了給你們家軍爺押運鈔票,你以爲這是一份好活啊,幾路人惦記呢,我這都快轉業了,還要爲你男人賣命。”
聽到這話,桃花剛剛邁出的步子又停下了。
“爲什麼要押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