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希平拿了一瓶鹿血酒、一瓶鹿茸血酒,王春秀又把鹿肉和狍子肉分了些。
之後三人從周家出來,到商店去又買了些東西,去趙永勝家一趟。
趙永勝父子都在家呢,見到盛希平幾個,趙家人都挺高興,熱情的招待盛希平幾個。
盛希平他們在趙家坐了能有半個來鐘頭,之後從趙家出來,直奔藥材公司的收購部,去吧熊膽和鹿茸賣掉。
那個是棕熊的膽,單價比不上黑熊,但是分量重,而且品質也不錯,所以那顆熊膽賣了六百多塊錢。
鹿茸價格也不低,三十八塊錢一兩,那一對鹿茸乾透了,還能有六兩多呢,賣了兩百多塊錢。
熊膽是跟大家夥兒一起打的,到時候要分給人家錢,鹿是盛希平自己下陷阱抓的,不用分給其他人。
至於之前春獵所得的狼皮、豬砂等,盛希平都沒帶來。
賣完了熊膽、鹿茸,三人這才帶着介紹信,到了林業局招待所去報到,辦理入住和培訓的相關手續。
前川林場五個人,正好一間房,按要求,所有來培訓的學員,都應該住在松林招待所。
當然,私底下出去,也沒人管。
松林招待所條件很好,比其他旅社可強多了,盛希平心裡合計着,今晚上在周家住,明天就搬到招待所算了。
周家地方沒那麼大,住在一起不方便,再者說,住在丈人家,怎麼也趕不上住旅社自在。
報到、安排好住宿,時間還早,幾個人就在宿舍裡玩了一會兒撲克,下午四點半來鍾,三人一起,返回周家。
周家這邊,王春秀和周青嵐母女一下午邊聊天邊準備吃的。
兔肉、野雞早早就燉到了鍋裡,狍子肉也烀上了,鹿肉剁了餡兒包餃子。
盛希平三個進門的時候,人家那母女倆正包餃子呢。
“媽,你看,中午我們走的時候,你也沒說要包餃子啊。
要知道,我們早點兒回來幫忙多好?”
盛希平真沒想到王春秀能整這麼費事的飯,他以爲就是炒幾個菜啥的。
要知道下午包餃子,他肯定提前回來,最起碼他能剁餡兒啥的,免得周青嵐懷着孕呢,還叮叮噹噹的剁肉剁菜。
“咳,咱晚上弄了不少菜呢,餃子不包太多,就這點兒東西,我們娘倆挺快就包完了。
你們都歇着吧,誰也不用動手。”王春秀一聽就笑了起來。
話是這麼說,盛希平他們還真能幹坐車等吃飯啊?於是三人去洗了手,回來幫忙包餃子。
盛希平包餃子是上輩子跟人學的,不捏褶,兩手一抓一捏,餃子就出來了。
這種屬於是餃子館、飯店的包法,不怎麼好看也不規矩,就是包的快。
如今這時候不太流行這種包法,挺多人都看不上,覺得蠢笨不好看。
要知道,這年月吃一回餃子,那都是大事兒。
要是擱那講究的人家,包餃子的面劑子必須用手揪,揪的時候帶着聲音,咔咔的動靜。
面劑子得一排一排擺整齊了,撒上薄面按扁,才能擀皮兒。
餃子要包上五個大小均勻、間距相等的褶兒,包出來秀秀氣氣、小巧玲瓏,這才叫餃子。
老家那頭,盛希平的奶奶,就是這種老做派。
在老人眼裡,包餃子不僅僅是好吃,更是一種儀式感。
逢年過節、家裡來貴客了,才能包一回餃子,所以這包餃子背後,賦予了特殊的意義。
不可以瞎胡亂包,小孩子更不能動手,禍害了面和肉餡。
像盛希平這種包法,要是讓家裡老人見了,那肯定是看不上的,會被嫌棄蠢笨,包出來的餃子都是大肚子鬼兒。
所以,盛希平重生回來這麼長時間,從來不包餃子,他只負責擀皮兒。
可王建設和陳維國都不會包,他倆擀皮兒了,盛希平不能也擀皮兒啊,沒辦法,他就只能包餃子了。
“哎呦,希平包着餃子還挺好看呢,一抓一捏,跟元寶似的,好看,還挺快。”
王春秀一邊兒包餃子,一邊不太放心的瞅了眼。這一看,好傢伙,姑爺包餃子又快又好呢。
王春秀母女倆包餃子,都是一個一個捏褶,這麼包慢。
盛希平包餃子,就是兩手一抓一捏,動作麻利快當,還能多放餡,包出來的餃子圓鼓鼓的挺好看。
“媽,伱可別誇了,我這手笨,不會像你們那樣捏褶,所以才包出來這樣的。
這要是擱我奶跟前兒,我奶能嫌棄我半小時。”
盛希平一聽丈母孃誇他,便苦笑了下,把老家的規矩講給王春秀聽。
“哎呀,哪來那麼些規矩啊?咱家可不講究那些,只要能包好了吃進肚子裡,咋地都行。”
王春秀做飯一般,也從來不講究那些規矩。
在她看來,只要能快點兒把餃子包上,煮出來不破不漏,這就是好餃子了。
至於啥好看不好看,幾個褶之類的,那都沒必要。
再好看,吃進肚子裡也是碎的。五個褶還是八個褶,吃起來也都一個味兒。
關鍵是,王春秀在醫院上班,工作很忙,家裡還有三個孩子。
難得吃一回餃子,那還不麻溜兒包出來煮了吃?誰還管好看不好看啊?
那要是照着盛希平說的,怕是包一回餃子就得好幾個鐘頭,誰有那閒工夫啊?
再說了,姑爺會包餃子,多好啊,往後小兩口要是單獨過日子了,姑爺但凡伸把手幫幫忙,自家姑娘不就少受累麼?
所以,在王春秀這裡,盛希平包的餃子不但快還好看,這就是非常棒了。
“是,是,媽說的對,我也這麼覺得,趕緊包完了歇會兒,比啥都強。”
作爲重生人士來說,盛希平對餃子沒多大執念,不過是一種吃食而已。
隨着生活水平的不斷改善,餃子已經不是隻有逢年過節才能吃到的珍貴食物,隨時隨地,想吃就包。
那個時候,誰還在乎啥儀式感,誰還在乎餃子好看不好看啊?
真的就像王春秀說的那樣,只要能快點兒包出來吃進肚子裡,就是好餃子。
這姑爺和丈母孃越聊越對脾氣,王春秀看盛希平,那是越看越滿意。
陳維國和王建設也插不上話,二人也不吭聲兒,就悶頭擀皮兒。
餃子本來就沒打算包太多,又是五個人一起幹活,那還不快?沒多少時候,兩蓋簾餃子就包完了。
餃子包完,王春秀母女去外屋準備其他菜,盛希平留在屋裡陪着王建設他們說話。
五點半左右,周明遠領着趙永勝父子,還有林業局的楊局長楊春明,盛希平他們此次培訓的主要負責人、開峰林場生產調度張萬青,幾個人一起進了家門。
“希平啊,來,我給你介紹介紹啊。
趙書記你認識,這是咱楊局長,這是你們此次培訓的張老師。”一進門,周明遠就趕緊給衆人互相介紹。
盛希平三人立刻起身,跟對方握手打招呼,“趙書記、楊局、張老師。”
“哎呀,這是在家裡,咱也不用那麼生分見外,快,都坐下來吧。
今天是你丈人,說家裡有好酒好菜,叫我們來吃飯。
我們這都是跟你丈人沾光兒,過來蹭吃蹭喝的。”趙永勝這人特別和氣,待人也好,還有點兒幽默。
“對,對,我們是聽說你丈人這兒有好酒,來喝酒的。哈哈哈。”
楊春明和張萬青也都跟着笑了起來。
盛希平跟趙永勝早就認識了,那位楊局,他也聽人說過。
這位可不簡單,來頭不小呢。
當年他是國軍的一個團長,解放的時候,帶着全團兵力起義過來,屬於有功勞的人。
建國後轉業,來到林業局當的局長。
這人年紀不小了,花白的頭髮,但是那雙眼睛炯炯有神,不笑的時候,真有股子不怒而威的氣勢。
至於那位開峰林場的生產調度張萬青,之前他是機修廠的一個班組長,維修技術不錯。
去年秋天,調到了開峰林場當安全員,今年開春,就當了生產調度。
這人三十來歲,據說工作能力不錯,在生產調度這個崗位上歷練三五年,很有可能升爲生產場長。
這次培訓,不僅僅是學習怎麼操作機器,最主要的是如何維修。
即便是每個林場都有小修廠,可機器一旦在山上出現故障了呢?誰來修?那肯定就得操作工來維修。
應該這麼說,如今這年月,會開車的一定得會修車,會開拖拉機的,也必須學會修拖拉機。
最起碼小來小去的故障要會維修,換個小零件啥的,不在話下。
張萬峰本身是機械維修技工,對各類機械操作都很熟悉,他還當過安全員,對安全生產方面也很在行。
所以,這一次培訓,局裡把他調回來,專門給講機械操作的相關事宜。
王建設等人來局裡,爲的就是好好學技術,培訓合格後領證上崗。
而張萬青正是此次培訓的主要負責人,那肯定要好好跟人家維護關係。
可盛希平瞅着張萬青,卻有些心不在焉。
爲啥?因爲他忽然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也大概猜出來,爲啥他會被調到開峰林場上班了。
上一次來松江河,盛希平跟蹤孫正楊到了七糧店附近,那個女的,就是張萬青的媳婦。
上輩子,孫雲鵬死後,她母親傷心過度大病一場,之後就總是病懨懨的。
孫正楊這人本來就不是啥好餅,只不過媳婦孃家實力強,他不得不小心謹慎。
可兒子沒有了,孫家斷了後,這孫正楊就開始不老實。
自家媳婦歲數大了,身體又不好總生病,再生孩子肯定不可能了,他就在外面找了個情兒。
張萬青的媳婦在以前在貯木場上班,這女人長得挺漂亮,唱歌還好。
所以後來就調到局文工團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跟孫正楊勾搭在一塊兒。
爲了倆人在一起方便,孫正楊利用自己手裡的權利,就把張萬青從機修廠調到了開峰林場。
爲啥是開峰林場呢,主要原因是開峰林場離着松江河稍微近一些。
如今這個道路狀況,騎自行車的話,大概一個半鐘頭能到松江河。
這個遠近,想要天天騎車通勤不可能,工作忙的時候只能住在林場宿舍,不忙的時候回家來住幾天。
如果太遠的話,那張萬青就得在林場安家,那他媳婦不也得跟着麼?
張萬青一個月回來三五天,其餘時間,孫正楊就有機可乘,抽空就能偷摸來張家一趟。
據說,上輩子倆人來往了好幾年,那女的真生了個兒子。
可也就是巧了,那孩子四五歲的時候,跟人家在外面玩兒,從一個架子上摔了下來,受了重傷大出血。
送醫院去驗血型輸血的時候,張萬青才知道,他家這個兒子的血型,跟他和他媳婦都不一樣,是他們倆怎麼也生不出的血型。
那時候,張萬青已經是生產場長了,他幾次提過要搬家到開峰林場,把媳婦的工作也調過去,可他媳婦就是不同意。
其實多多少少的,張萬青也聽到過一些風聲,他沒太在意。
孩子越長跟他越不像,這又發現血型對不上,張萬青就算再傻也明白了啊。
張萬青這人能當上生產場長,能力還是有的,心思也夠細。
他知道這麼貿貿然問,媳婦肯定什麼都不會說,還能倒打一耙。
所以張萬峰一聲不吭,依舊如往常一般對待媳婦和兒子,兒子受重傷住院,他忙前忙後細心照顧。
等孩子出院,張萬峰就想辦法把老家的一個姑接了過來,明面上是幫着照看孩子,實際上是盯着他那媳婦。
然後,張萬青和他那個姑做了個扣兒。
老太太在張家住了三個月,在孩子身體養好之後,就提出來要回老家。
老太太前腳剛走,孫正楊後腳就去了張家,跟張萬青的媳婦滾到了一塊兒。
然後,早就埋伏在家附近的張萬青拎着刀就進門了,砍死了媳婦和孩子,把見勢不妙想跑的孫正楊砍成了重傷。
要不是鄰居聽見動靜不對趕過來,孫正楊也活不成。
事情就這麼暴露了,張萬青殺了人,躲不過法律制裁。
孫正楊媳婦本來就病的挺重,得知消息後活活氣死。
她孃家那頭自然不能善罷甘休,兄弟和侄子過來,把孫正楊好一頓暴揍差點兒打死。
接着,孫正楊因爲生活作風問題以及諸多工作失誤,從副主任的位置被一擼到底,成了光桿兒司令。
他被張萬青砍傷了頭,落下後遺症,加上接連的打擊,精神不太正常。
又被媳婦的孃家人打了一頓,右腿殘疾,後來也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上輩子,盛希平從裡面出來後,多方面打聽孫家和杜家的情況。
所以對孫雲鵬爹媽的事情,知道的非常清楚。
前次他跟蹤孫正楊的時候,就猜測那女的應該是傳聞中張萬青的媳婦。
可是沒想到這麼巧,今天就遇見張萬青本人了。
這可真是芝麻掉進針眼兒裡,太巧了。
“希平,想什麼呢?趙書記跟你說話,你也不答應。”
盛希平正想心事呢,王建設捅了他一下,小聲問道。
“哦,一時走神兒了。趙叔,不好意思啊。”
盛希平回過神來,朝着趙永勝點點頭,一臉的尷尬。
“沒事兒,沒事兒,不要緊的。”
本來就是扯閒篇兒,也不是啥要緊的事兒,所以趙永勝滿不在乎的擺擺手。
旁邊周明遠也趕緊岔開話題,跟大家討論別的。
正好,這時候王春秀母女端着飯菜往桌上收拾,盛希平趕緊去幫忙。
這一下午,母女倆可是沒少忙活。
烀熟的狍子肉切片兒,蘸蒜醬吃,剩下的切了用辣椒炒一盤。
野雞野兔都不肥,索性燉一鍋,裡面再放上幾個土豆,燉的軟爛入味兒,土豆糯糯的很好吃。
盛希平從家裡帶來的黃瓜,頂花帶刺特別嫩,拍上幾根拌點兒豬嘴磨,清脆爽口。
鮮嫩的茼蒿配上雞蛋醬炒一盤,風味獨特,也很好吃。
再來一盤清炒鹿肉,一盤花生米、一個魚罐頭。八個菜裡頭,四個都是平常吃不着的。
“趙書記,楊局,你們先慢慢吃着啊,我這就煮餃子去,今天咱包的鹿肉小白菜兒的餃子,可好了。”
王春秀把菜擺到桌子上,又拿來一摞酒杯,然後笑呵呵的說道。
“哎呦,王醫生啊,你這都弄八個菜了,咋還包餃子呢?
早知道你包餃子,那就不用整這老些菜啊。咱吃餃子喝酒就挺好了,哪用這麼麻煩?”
東北人吃餃子多數都不再另外炒菜,餃子酒兒,餃子酒兒,越喝越有。
有餃子比啥都強,誰還在乎有沒有菜啊。
尤其是鹿肉餡兒的餃子,就算趙永勝他們,也沒啥機會吃,都想嚐嚐呢。
“這都是希平上午給帶來的,有新鮮玩意兒,那不得讓大家都嚐嚐啊?”周明遠那頭,笑呵呵的接話道。
“咱今天可不光有鹿肉餃子,還有鹿血酒呢。”
周明遠一邊說着,一邊從櫃子裡拿出一瓶紅色的酒來。
“我以前光聽人說,還從來沒喝過呢,正好,今天咱一起嚐嚐。”
一說鹿血酒,一屋子的男人都瞪大了眼睛,這玩意兒誰不知道啊,好東西。
雖說鹿血酒比不得鹿茸血酒效果那麼好,可也不錯了,大家夥兒瞅着周明遠手裡的瓶子,都兩眼放光。
“咳咳,爸,那個鹿血酒不能多喝,一人兩杯就差不多了。
家裡還有別的酒麼?我們三個喝不了這酒,上火。”
盛希平輕咳兩聲,提醒周明遠。
那鹿血酒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喝多了晚上不得壓塌炕啊?要不然,也得上火流鼻血。
反正,盛希平他們幾個年輕的,是絕對不能碰。
王建設、陳維國都沒結婚的小夥兒,喝這東西不是找不自在麼?
盛希平倒是結婚了,可他媳婦懷着孩子呢,敢嘚瑟麼?還是喝點兒別的酒吧。
盛希平一說,周明遠、趙永勝等人都心領神會的互相看了眼,哈哈笑起來。
“對,對,咱就嘗一嘗,不多喝。”
這些老傢伙都快成精了,他們還能不明白?一人兩杯意思意思就行,喝多了,這把老骨頭可能也受不住。
於是,周明遠又拿出來兩瓶白酒,盛希平三個杯裡倒這種,其他人先倒鹿血酒,喝兩杯之後再換。
好酒好菜都擺上了,那還費什麼話?該吃就吃,該喝就喝唄。
這邊衆人吃喝說笑,那頭王春秀和周青嵐把餃子下鍋裡煮了出來,端到東屋四五盤。
剩下的端西屋來,王春秀領着閨女兒子,在西屋吃,也一樣。
東屋裡,一羣男人喝點兒酒,開始口無遮攔什麼話都說。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說來說去就說到張萬青身上了。
盛希平這才知道,合着張萬青結婚好多年了,一直沒孩子呢。
“張啊,這酒可是好東西啊,你年歲正好,多喝兩杯不要緊啊。
回家去抓緊時間辦正事兒,保不齊就有孩子了。”
周明遠跟張萬青以前都是機修廠的,熟悉,關係也不錯,這喝上點兒酒,周明遠就隨口這麼說道。
“要我說啊,趙書記,當初就不該把張兒調開峰去。
你說他這一個月回來個三回兩回的,咋生孩子啊?
張兒都三十來歲了,組織上也太不爲工人考慮了。”
周明遠這心眼兒實,又喝上酒了腦子不轉彎兒,啥話都敢往外說。
“周工,話不是這麼說,組織上肯定是有一定考量,再說我去開峰林場,也是奔前程。”
張萬青一聽,這話可不好隨便說,趕忙往回圓。
“咳,我結婚這些年沒孩子,也都習慣了。還是緣分不到,緣分要是到了,指不定孩子就來了。”
提起孩子來,張萬青也是一臉苦澀。
他也不知道咋回事兒,結婚這些年,媳婦的肚子就是沒動靜。
藥也吃了,醫生也看過了,夫妻倆都沒毛病,可就是生不出孩子來。
盛希平看了眼這個張萬青,不由得心裡嘆口氣。
今晚上接觸下來,感覺這人挺好的,說話處事都挺正,沒啥壞心眼兒。
上輩子,得是多傷心悲痛到絕望,才能讓這麼一個老實本分的人,掄刀殺人?連個孩子都不放過?
“對,張哥說的是,合着有的人子女來的晚,別太往心裡去,指不定啥時候,孩子就來了。”
可惜,來的孩子,不是親生的。
想來,上輩子張萬青得了兒子,不知道多高興呢,以張萬青這性格,那還不疼愛兒子入骨?
或許,這就是最後他崩潰的原因吧。
盼了多少年纔來的兒子,疼了四五年的兒子,最後發現不是自己的,換成誰也絕望到崩潰,也難怪會殺人了。
如果,這輩子張萬青能早點兒發現媳婦和別人那些不正當關係,會不會,結果有所不同呢?
盛希平倒是沒啥聖人的心思,他就想早點兒讓孫正楊倒臺,也省得那毒蛇一般的傢伙,躲在暗處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