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玲端着熱茶進來,幽幽地嘆口氣:“我是個大騙子,看來威威不會帶我飛了,唉!我只怕這輩子都沒那個好命坐上飛機嘍!”
威威聞言,眼睛骨碌碌轉了一圈,安撫地拍拍陸建玲:“我買個大點的飛機,帶上爺爺,你也跟着吧!”
陸建玲揪着胸口,大叫:“我跟着?合着我就只是個附帶而已?陸威威我告訴你我是你親姑姑親的!”
“知道了知道了,大喊大叫你成什麼體統!”
威威伸出一隻手捂住陸建玲嘴巴,屋子裡幾個人大笑起來,楊柳兒邊笑邊對陸建玲說道:“叫你平時總說我不成體統,他這是幫我反擊你呢!”
陸建玲制住威威,輕輕拍打一下他的小屁屁,疼愛又不無酸楚地笑罵:“小白眼狼!幫楊姑姑不幫你親姑!”
小曼撥弄一下威威柔軟的頭髮,說道:“威威心裡是有親姑姑的,幫了楊姑姑,肯定也會幫親姑姑,對不對威威?”
威威點頭,又拍拍胸脯:“對!親姑姑在威威心裡!”
陸建玲被感動了,惹得小曼和楊柳兒又是一陣大笑。
陸建國含笑看着幾個人玩鬧,等他們笑夠了,就對楊柳兒說了句什麼,楊柳兒答應一聲,起身進裡間,很快拿了報紙包着的一團東西出來,放到陸建國手上。
陸建國讓楊柳兒推着到距離小曼近些,雙手把紙團遞給小曼:“我從西北邊回來,給大家帶點小禮物,這是你的!”
這樣子太過鄭重其事,小曼心裡稍微猶豫,還是先接了過來,拿到手中,她心裡就暗自驚訝,再打開看,不由瞪大了眼睛:好漂亮一塊雞血玉!拳頭那麼大,顏色純正濃豔,晶瑩剔透,可謂絕世之品。
更難得的,這塊雞血玉里充盈着無比純淨的靈氣!
小曼跟爺爺學鑑賞玉石玉器,憑眼力也能估出玉石價,這麼大塊雞血玉,目前國內市價應該在十萬到二十萬之間,如果放到國外,再經雕琢成玉件,就遠遠不止這個價了。
小曼把報紙又團好,遞還給陸建國:“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陸建國微笑:“在我眼裡它只是一塊好看點的石頭,我兒子的命纔是最貴重的!如果沒有你伸手相助,楊柳一個人不能把孩子帶出來,那麼多人踩踏,威威即便不死,只怕也好不了!我不是個合格的父親,但我對你的謝意很真誠,請收下!”
小曼低頭看着手裡的雞血玉咬咬牙:確實很喜歡這塊石頭怎麼辦?人家那麼有誠意,是不是,可以收下啊?
正在天人交戰,旁邊伸過來一段蓮藕般粉嫩水靈的手臂,腕上晃着只玉白通透漂亮至極的玉鐲兒,小曼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這是極品羊脂玉啊,在後世價值幾千萬!
楊柳兒笑着說道:“我和建玲的一樣,各得了一對兒手鐲,還有項璉耳墜兒,整套的。陸大哥說你還是小姑娘,可能不喜歡這種老式首飾,就給你一塊石頭,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雕琢。”
小曼無語地看着楊柳兒,這姑娘是不是有點傻?首飾是可以隨便送的嗎?還那麼貴重,當聘禮都綽綽有餘了,雖說是跟陸建玲的一樣,可人家是兄妹關係,她什麼關係?這就收下了!
難道忘記俊帆哥哥了?要真是那樣,倒也算一件好事。
陸建國常年在野外風吹雨淋,快黑成非洲人了,但他五官周正耐看,氣質沉穩目光端正,這樣的人一般都很值得信賴,小曼沉吟了一下,既然非要送她雞血玉,那她就收着吧。
小曼主動爲陸建國診了診脈,檢視他的傷勢和癒合情況,總體看恢復得還不錯,但以後會留下些後遺症,比如陰天下雨身上會疼痛難受,到一定年紀時估計還會發作這樣那樣的毛病。
小曼把情況告訴陸建國,表示可以爲他做輔助治療,以後這些毛病都可以避免。
陸建國連連點頭,感激道:“醫生如實跟我談過,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好,你能收治我,實在太感謝了!”
“我可還是在校生,你不擔心我把你治壞了?”小曼謙虛一下。
陸建國笑着看看旁邊的楊柳兒,說道:“其實昨天楊柳跟我提起,說你是個小神醫。”
小曼也看了看楊柳兒,暗想合着自己其實是被賣了?搞不好送那塊雞血玉目的就是這樣!
威威爺爺一回來,生日宴就開席了,陸建玲和楊柳兒張羅着做了一大桌好菜,楊柳兒還想着法兒親手給威威烘烤出一個造型漂亮的兩層蛋糕,做了個小王冠給他戴上,帶動大家一起唱生日歌,把威威幸福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嘴巴一直笑着都合不攏了。
高高興興吃吃喝喝玩樂一下午,天快黑的時候,過於興奮的威威最終困得睡着了,小曼也告辭回家。
楊柳兒送小曼出衚衕口坐車,邊走邊跟小曼道歉:“那個,昨天半夜裡陸大哥痛得睡不着,我一時可憐他,就把你懂醫的事說了,讓他求求你……”
小曼白她一眼:“可人家沒求,倒是我貪他那塊石頭,上趕着了!”
楊柳兒噗嗤笑:“不是的,那塊石頭真是陸大哥要送你,沒回家之前他就分配好了:我和建玲的是手鐲,給你的是雞血石。”
“你跟威威爸爸經常通信嗎?看你們那樣,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倆挺熟,其實你們就沒見過面。”
楊柳兒頓了一下說:“都是建玲了,她懶得寫信,可威威有話要跟爸爸說,我就替他寫,然後……就這麼一直通着信。陸大哥人挺好的,知道我學習吃力,專門寫信找了個做老師的熟人,給我開小竈。我敢跟建玲開公司把生意做大,也是他給我們撐腰打氣兒,資金他出,他說認我做妹子了,和建玲同樣看待,錢虧了就虧了,他很快能掙回來,賺了,本金還給他,得的利算我們倆的嫁妝。”
“還好這生意是穩賺不賠,你家陸大哥眼光不錯啊,挺會投資的。”小曼呵呵。
楊柳兒嗯嗯點着頭,對小曼道:“有幾句話,電話裡也不大好說,虧得今天威威生日叫你過來:白家人找過我好多次,我能避就避開懶得跟她們碰面,可前些天順媽又跑來找我,她倚老賣老我拿她沒法子,就聽她嘮叨:她讓我跟你拿些藥,我問什麼藥?她又答不出來,只說是你給配的中草藥就成!還說不白讓我出力,她用俊帆哥的消息跟我換。我知道順媽的性子,特意拿話刺她,她果然生氣了,指着我罵,說別以爲沒有我就不行,二爺同樣能拿到你手裡的藥……我以前是偷聽到白晴月和人說你的醫術厲害,配的藥肯定也是最好的,你可看牢了,別讓人鑽空子把你的藥拿出去賣,那啥,你們家裡也有保姆的,還有你那個媽,她跟白二爺……”
小曼朝她嘖了一聲,楊柳兒立刻擺手:“好了不說了不說了,就提醒你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