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彬見秦卿一臉緊張,陰沉的面色好了一些,說道:“是啊,所以我這不是正在努力嘛!”還對着秦卿眨巴一下眼睛,也只有秦卿面前,才能夠放鬆。
秦卿被噎了一下,覺得貌似挖坑把自己埋了,訕訕說道:“總之一心向善!一心向善!”臉上有點熱,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李佳彬不停地把手裡脫過水的被單晾起來,嘴裡還哼着秦卿曾經哄孩子的兒歌,一看就是心情不錯的樣子。
晚上李佳彬陪着秦卿和李大師一起吃了飯,還專門開車去全聚德買了只剛出爐的烤鴨,李大師歡喜地不行,一個人吃了小半隻,連連誇讚李佳彬有眼色,是個不錯的小夥子。
晚上李佳彬開車把秦卿送回去,輕聲說道:“晚上有人敲門不要開門。”
李佳彬身體前傾,秦卿嚇了一跳,還以爲李佳彬要強吻她的,趕緊兩手放在胸前抵禦,可是伴隨着李佳彬的悶笑和安全帶的鬆動的聲音響起,秦卿突然覺得好丟臉,人家只不過是想幫她解安全帶,並不是要親她,自作多情了。
秦卿昨天吃了虧,當然不會開門,笑道:“放心吧,我會保護自己的。”說完一把推開李佳彬,推開車門撒腿就跑。
樓下的李佳彬看到秦卿所在房間燈亮了,才離開。
當李佳彬的車子離開之後,陰暗處走出來一個人。昨天從秦卿家裡回來之後,徹夜難眠,早晨更是守在秦卿後面,看着兩人有說有笑地去買菜,一起做飯,然後一起回家,真的非常高興。
秦卿臉上的笑,是他從來沒有看到過的燦爛的笑容。他一整天就像一個傻子一樣,渾渾噩噩。總覺得少了什麼東西。看着秦卿所在房屋燈光滅了,才熄掉手裡的菸頭,上了車離開。
胡毅然在心裡告訴自己,不就是一個女人嘛。不管是在港島,還是內地,他想要什麼女人都可以得到。回到酒店裡,已經有個千嬌百媚的內地女明星過來了,只因兩人在港島有一面之緣,聽說胡毅然到了北京,特地來“一敘”。
心裡的怒氣和怨氣有了出氣口,一把那女人推到了牀上,一逞獸慾,眼前的高挑嬌豔的美人兒。逐漸變成了秦卿的臉,強壯的身軀蹂躪懷裡的人,心裡倍感滿足,嘴裡叫出了他不想願意承認,但又非常想念的名字“秦卿”。
躺在下面的美人兒。原本以爲終於找打了真愛,可在快要到達巔峰的時候,居然聽到心愛的男人叫其他女人的名字,猶豫一盆冷水澆了下來,想逃走,可卻被重重壓住,不一會兒。再次沉淪下去,不願意離開。
當早晨的陽光透過厚厚的窗簾,照在胡毅然的臉上,讓半夜激情的胡毅然醒了過來,擡手放在眼上,揉了揉眼睛。看到地上零落的女人衣服,轉頭看向一邊,一個女人睡在他的牀上,側着身子,長長的頭髮。胡毅然揉揉腦袋。對,秦卿,是秦卿,胡毅然一把轉過女人的臉。
女人嚇了一跳,見男人一早起來就這麼熱情,嬌笑道:“毅然!早!”
“你怎麼會在這裡?”胡毅然冷聲說道,昨天他是喝了點酒,但也不至於醉,他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個被錯認成秦卿的女人。
女人默不作聲,撿起地上的衣服,邊穿衣服邊說道:“吃幹抹淨不認賬就算了,我,婁慧又不會纏着你。”穿好了衣服,開門便離開了。
胡毅然*着上身,沒想到居然被一個小明星甩了臉。在港島也曾經和某個當紅明星交往過,可那些人都是俯首帖耳,哪裡敢甩臉子離開。眼睛落在雪白的牀單上,居然有幾點零落的血紅的印記,哼,戲子居然還是處子?想要得到他的憐愛,這手法也太不入流了。
想到今天還要和政府官員商談政事,衝了個澡,像以往那樣精神抖擻地走出了房門。
李佳彬則帶着自己以前收藏的一方端硯,去拜訪外公。至於三位舅舅,李佳彬各自準備了一塊手錶。原本昨天就應該去的,只是他心裡有芥蒂,跟秦卿在一起之後,有了能量膽量,纔會過來。
車子緩緩開一棟山間別墅,貌似距離孫家還不遠。李佳彬心裡很緊張,兩手捧着端硯,模模糊糊記得母親總是哭,一個人站在窗前傻傻地垂淚,那時候母親的桌上有一張照片,他從母親的喃喃自語中得知,那是他的外公,外婆舅舅們,所以那時候他多麼希望有親人來接他們離開。
後來他來到中國,從秦老頭的口中得知,動亂很多年,貌似當年正是外公落難,也許這些年他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吧。
車子在門口停下,李佳彬從車子裡面下來,院子裡幾個男子夫子白髮蒼蒼的老頭子,到了門口迎接李佳彬。
“佳彬?”白髮老頭子甩來兒子們的攙扶,趔趄地撲了過來。
李佳彬看到曾經在照片上精神矍鑠的人現在變得白髮蒼蒼,心裡不免酸澀,扶住老人,鼻子一酸,哽咽說道:“外公......”他能感覺到外公的疼愛之心,比爺爺允諾給他大半李家家產,更加讓他感動。
“當年就不應該由着你媽媽使性子,我就讓她留在國內。李家那個老小子,當年求娶我們家閨女的時候,低三下四,說會會好好待我女兒,可我落難,李家那個老東西居然管不住那個混賬兒子,讓我女兒受苦,外孫流落在外。”周老葉子紅着眼睛,說個不停,“不應該讓她離開啊,不應該讓她離開啊!”
“爸,您別自責了,當年我們家落難,妹妹想出國,我們那時候覺得國內受苦,才讓妹妹出國的,你又不知道當時我們在國內過的是什麼日子,你和媽都還曾經被關進牛棚呢。 我們原想着妹妹出國可以不用受苦,可以一家團聚,可萬萬沒有想到這一走,就是天人永隔!”一箇中年男子扶着老爺子,“您不要難過了。”
周老爺子擦擦眼淚,說道:“那李家老頭沒臉來見我,讓一個孩子過來,還是和以前那樣沒有擔當。”
“外公,母親臨時的時候手裡拿着的就是全家福,我想媽媽是想家了。”李佳彬哽咽着說道,“等過段時間我回美國,把她的骨灰帶回來,好好安葬。”
“是啊,父親,妹妹不會怪您的。”另外一個男子勸解說道,“別站在外面了,我們進屋說說吧。”
周老爺子拽着外孫李佳彬的手,邊走邊說:“孩子,好好和我說說,這些年所受到的苦,都怪外公沒用,就算是起復了的晚,能動用的力量很少,這些年這些人一直找你,可卻沒有半點消息。如果找不到你,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李家。”
“外公,說句心裡話,我也恨他們,原本我不想回香港,可我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已死,我想報仇都不知道找誰。”李佳彬愴然,“我媽媽是李家長房太太,我是長房嫡孫,所以我決定回家, 佔了屬於我和我媽媽的家產,這就是對我那個忘恩負義父親和那個不作爲的爺爺最好的報復。”
衆人一聽,非常震驚,能把佔家產說得光明正大,可見這李佳彬是個坦蕩之人,不過這話帶勁,李家老頭子年事已高,的確沒辦法報仇了,佔了家產,的確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方法。
“哈哈蛤!”周老爺子眼眶裡還有眼淚的,聽到李佳彬的話便開懷大笑了,“對,佔了他的家產,這本來就屬於你的。那老小子缺德,也合該子孫不旺。”
“爸,這話也能說啊!”年紀比較年長的中年男子笑道,“佳彬,我是你大舅舅,周恆。這是你二舅舅,周林,這是你三舅舅周鑫。”
“大舅舅,二舅舅,三舅舅!”李佳彬打招呼。
“你舅媽們走在裡面做飯,我們進去吧。”周恆笑道,“今天是我們一家人團聚的日子,別說那些小事了。”
到了客廳裡面,幾位舅媽依次從廚房裡出來,大舅媽劉紅笑道:“這是佳彬吧,我是你大舅媽,這是你二舅媽,三舅媽。”
“大舅媽,二舅媽,三舅媽,這次來的匆忙,只是準備了三對翡翠鐲子,是在香港買的,還請收下。”
周老爺子擺擺手,說道:“你來就來吧,幹嘛還帶禮物。”
“我是晚輩,初次上門,當然不能空手而來。”李佳彬笑道,“這不是用李家的錢買的,是我用以前賺的錢買的禮物。”
說着從秘書手裡拿了三個錦盒,李佳彬一人送上一份,給舅舅們一個人一塊手錶,給老爺子的是一塊端硯。
“呵呵呵,我們都有啊!”周老爺子喜歡這端硯,以前家裡也是書香門第,工廠無數,良田百頃,可建國之後,因爲得罪了小人,一直被陷害,仕途坎坷。工廠和土地也被收歸國有,十年運動的時候,家裡的東西也被收繳了,幾乎沒有剩餘。即使被平反了,得到的東西只不過是一小部分,也大多是古玩字畫,像玉鐲這種東西早就沒了。
現在的官員,也沒有多少經商的,也不敢收受賄賂,手裡的錢並不多,根本就買不起這種奢侈的東西。三個劉紅和兩個弟妹手裡也沒什麼上好的首飾,見李佳彬送的翡翠鐲子通體翠綠,非常漂亮,當場就帶上了,晚輩送來的, 也不算是受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