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李佳彬送孩子去體育中心,再次申明不準讓陌生人接走孩子。黛芬妮則是去找傑森,希望能邀請到這位最出名的律師。
傑森和黛芬妮很熟悉,所以黛芬妮沒有預約,直接就過來,正好遇到正要出門的傑森。
“早上好,傑森!”黛芬妮迎上來說道,“我有事,希望得到你的幫助。”
“能爲善良的黛芬妮女士做事,是我的榮幸。”傑森輕笑說道,擁抱了黛芬妮,“只是我和客戶約好了半小時之後見面,所以我必須得趕過去。”
黛芬妮知道傑森很忙,也知道她今天貿然過來,會給傑森帶來困惑,便笑着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下午兩點一起喝杯咖啡,怎麼樣?”
“樂意之至。”傑森笑道,“就在福利院不遠處的咖啡廳吧?”
那個咖啡廳是一個從福利院出來的孩子開的店鋪,他們這些經常爲福利院提供無償法律援助的律師們,經常去那裡喝咖啡,就是想一點一點地幫助那些孩子們。
“當然可以,我會等你來的。”黛芬妮滿意說道,希望這個人的參與,勝算大一些。
且說傑森按照約定,抄了近路,一路暢通地到了希爾頓酒店總統套房。上次傑森已經和他們限定了委託協議,對方予以重金,酬勞非常可觀。
趙俊然和胡玉芬之前和傑森見過一面,所以這次見面,氣氛還算不錯。趙俊然把大部分的事情跟傑森說了一邊,問道:“我想得到孩子的監護權,有幾成把握?”
傑森一邊聽,一邊在本子上記錄。沒有直接回答趙俊然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除了這些,你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說嗎?”
趙俊然搖搖頭說道:“沒有。這樣的話,我會有幾成把握奪回孩子的撫養權。”
“如果沒有其他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我有五成以上的把握,幫你們奪回孩子的撫養權。”傑森覺得很棘手,說了一個保守的答案,即使失敗了,也有轉圜的餘地。
“才五成?”趙俊然皺眉,顯然不接受這樣的預測。
傑森見趙俊然不滿意,連忙解釋:“秦寶和秦貝不是婚生子,可以說是你和那位女士的私生子。可那位女士已經結婚了。如果他們繼父對孩子很好的話,那他們就是一個完整的家庭,更加適合孩子的成長。”這可是大客戶,他也非常想答應這場官司,他可以有三百萬美元的酬勞。
“那現在就是說,我這個父親還比不上孩子的繼父?”趙俊然心裡非常生氣,秦卿被李佳彬搶走了,他無可奈何,畢竟秦卿是個成年人,有自己的選擇。可孩子那麼小。繼父,哪有親生父親好。
傑森耐着性子繼續解釋說道:“其實這很好理解,你是個有妻子的人。孩子就算到了你身邊,同樣會有繼母。然而孩子從一生下來,就和母親在一起,現在有了繼父,一家過得很幸福的話,法官也會傾向於維持現有局面,而不是讓孩子置於未知的環境。”
胡玉芬在邊上聽着惱怒,直接問道:“你說吧,我們如何才能完全得到孩子的監護權?”
雖然酬勞很客觀。但這錢也不是很容易就能拿到的,傑森有點後悔接受這個委託了。不過他們已經簽訂了協議。沒有合理的理由,是不可能拒絕的。
“首先我們要了解孩子的生活環境。如果是繼父有酗酒,暴力舉動,沒有給孩子提供好的生活環境,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這樣會是我們得到孩子監護權的正當理由;其次,你們家庭非常富裕,可以給孩子提供非更加好的生活條件。如果你能保證以後不會有其他的孩子,或許在法官面前會加分。最後一個,是最簡單的,也是最難的,如果他們接受和解的話,那我們就可以省去上面的麻煩。”傑森按照自己的經驗推斷,但願他可以打贏這場官司。
“我們今天已經去過了,但他們不答應和解。或許的傑森律師可以替我們走一趟,利用你高超的談判能力,勸服對方。”胡玉芬建議說道。不用打官司那是最好,省時省力。可若是打起官司,會拖延很長時間,他們等得及,可病重的祖父等不及啊!
傑森點點頭說道:“是,夫人,我會親自去一趟的。同時我派手下的人儘快蒐集對方的信息,爭取在最快的時間內完成資料收集。”
“那就拜託您了。”胡玉芬感謝說道了,不愧是大律師,說得頭頭是道,聽了這些話,她有了信心。
雙方又一起討論了兩個小時,傑森對趙俊然的手段更加側目,他們居然準備製造孩子和繼父之間的爭鬥吵架的場面,進而得到父子不和證據。這樣的親生父親和這樣急切的繼母,真的對孩子好嗎?傑森很是懷疑,上一次還同情委託人,不會有孩子,想要回一個孩子撫養,的確有情可原。可眼前這兩位的行徑,的確不適合撫養孩子。傑森雖然明白這些,但協議已經簽了,不得不進行下去。
傑森回到律師事務所,他在這裡有單獨的套房,吃過午飯,回到房間裡小睡了一會兒,才能保證下午的時候,大腦清醒。這是傑森的生活習慣,二十年如一日。
看看時間,還差四十分鐘到兩點,傑森起牀,簡單洗漱之後,便開車去了福利院附近的小熊咖啡屋。
黛芬妮已經在那裡等着了,看到傑森進來,招招手。
傑森拿着公文包,信步走過來。
“請坐,想喝點什麼?”黛芬妮問道。
“藍山咖啡!”傑森對着邊上的服務員說道,“謝謝。”
服務員的動作很快,兩分鐘就端來了一杯咖啡。
“黛芬妮,有什麼事情,儘管說,能幫上忙,我一定會幫的。”傑森微笑說道,黛芬妮是一個令人敬佩的女性,儘管在業內她的能力沒有他強,但是黛芬妮的影響力卻非常大。
黛芬妮把秦卿的情況說了一邊,然後在最後,請求說道:“我想請求你成爲海倫娜的辯護律師,幫她保住孩子的監護權。”
傑森越聽越覺得吃驚,這和上午接觸到的委託人所說,有太多的相似,不同之處,一個是父親那邊的,一個是母親這邊的;另一方面,就是一個是要回監護權,保住監護權。
“聽了你的一席話,這是一個非常偉大的女人,和母親。”傑森回答說道,“能否告訴我,你說的委託人是誰嗎?”
黛芬妮回答說道:“是海倫娜,ee夫妻二人,他們夫妻二人就是想保住孩子的監護權。”
傑森一聽,傻眼了,看來這是同一個案子,只不過是不同的對象。
見傑森不說話,黛芬妮問道:“你怎麼了?這件案子棘手嗎?還是你時間不夠?”
傑森深呼吸記下,才緩緩說道:“對不起,黛芬妮,這件事請,我幫不上忙了。”
“爲什麼?”黛芬妮問道,她和傑森的交情算是不錯的了,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原因,傑森是不會讓她失望的。
傑森從公文包裡拿出來一份複印的委託書,說道:“黛芬妮,我已經接受了這一對夫妻的委託,不能成爲同一個案件的辯護律師。”
“什麼?”黛芬妮驚訝,拿起來一看,傻眼了,不用看文字,只看上面有兩個打印在白紙上面的寶寶和貝貝的黑白照片,就可以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對不起,如果早知道對方是您的朋友,我是絕對不會接受這樣的委託的。”傑森歉意說道,剛纔話說得那麼滿,現在去辦不到,有點慚愧。
黛芬妮苦笑說道:“呵呵,是我想得不周到,讓你爲難了。這是太湊巧了,雙方居然都想邀請你。是我們晚來了一步,你別放在心上。”
傑森聽了,笑道:“雖然很歉意,但我還是要說明,我會盡快打贏這場官司的。如果你們想贏,那就要多多努力了。”
黛芬妮見傑森這麼說,也點頭說道:“這是我們各自的職業操守,我可以理解。”
“很抱歉,您只能另謀打算了。”傑森回答說道,他們是競爭對手,但私下裡是不錯的朋友,當然不會因爲公事,而影響私人關係。
“嗯,是的。既然你不能作爲我們辯護律師,那我只能去找其他人了。”黛芬妮點頭說道,“現在一切證據都對我們有利,我有信心打贏這場官司的。”
傑森笑了,反問道:“可是你爲什麼不接下呢?你雖然和那一家是好朋友,但這並不影響客觀性啊?”
“作爲朋友,我是可以出手幫忙,但現在我是寶寶和貝貝的教母,不適合作爲他們的辯護律師。”黛芬妮回答說道,“不過美國好律師有很多,我會再聯繫其他人的,總之我一定會打贏這場官司的。”
傑森苦笑,道:“你爲什麼這麼篤定?”
黛芬妮收起笑容,鄭重說道:“因爲愛!相信法官會給孩子一個幸福穩定的成長環境。”
傑森閃神,這樣神采奕奕的黛芬妮還像年強的時候那樣熱心,大方,爲了愛,她可以變得很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