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該說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或者說是歷史的必然,《奇謀妙計五福星》經了張曉夜一道手之後,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改變。
因爲需要一個丑角,所以岑建勳依舊飾演了鍾楚虹的哥哥捲毛,馮悴帆依舊扮演蘭克司,吳耀翰的死氣喉以及顏值擔當的秦祥麟,再加上洪京寶親自飾演茶壺,五福星就此集結。
辰龍同樣也加盟演了原本就屬於他的角色,其實這樣看來完全不用張曉夜要求什麼,“妹頭”這個角色也還是會給鍾楚虹。
不過他專門提了出來,當然也不是多此一舉,至少對鍾楚虹來說是如此。
再次來到片場,爲了拍戲已經剪了短髮的鐘楚虹正在背臺詞,她同時還在拍邵氏的《星際鈍胎》,不過對於職業演員而言,趕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這也沒什麼。
辰龍正在她邊上眉飛色舞的說着什麼,張曉夜禁止走了過去打招呼道:“龍哥。”
“夜仔,你來了。”辰龍笑着點點頭,兩人聊了好一會兒,然後他才又說道:“我的戲應該要開始了,夜仔你先隨意,我去看看。”
李小龍去世之後,香江電影急於尋常一個接班人,辰龍不是唯一一個被朝着這方向打造的演員,不過卻是最成功的,而這一切要歸功於吳思源。
辰龍的演藝事業也不能算是一帆風順,最初也是異常艱難,早期羅唯照着李小龍的形象去塑造辰龍並沒有取得成功,接連拍了好些部作品都是失敗之作,在吳思源的手下才憑藉《蛇形刁手》《醉拳》得作品奠定了地位,開創了屬於自己的風格。
在這之前,辰龍甚至出演過風月片,也就是《金瓶雙豔》。
吳思源可以說是辰龍的伯樂,不過辰龍依舊還是羅唯的人,直到79年,嘉禾用一張鉅額支票將他給挖了過來。
這個決定當初也是讓整個香江一片譁然,辰龍也因此在一段時間裡陷入了衆叛親離的地步,羅唯雖然沒用好辰龍,卻也算有提攜之恩,而且他還是辰龍的乾爹。
爲了捧紅辰龍,羅唯曾經還專門找上古龍,當初古龍的劇本可是誰拍誰火,可惜古龍看不上辰龍,原因是他大鼻子小眼睛的長相不夠帥。
而古龍說這些話的時候辰龍還就在邊上,古龍喜歡喝酒,爲了劇本辰龍也是陪着喝到吐,然而卻是換得這樣一個結果,可以想象辰龍當時是什麼心情。
只能說,每個風光的人背後都有一段辛酸往事。
紅了之後,何貫昌找上門來,直接給辰龍簽了一張一百萬的支票,而當時辰龍拍一部戲的片酬還只有三千塊。
從羅唯手裡借來辰龍,吳思源給的片酬是每部五萬,但辰龍到手的依舊只有三千,其他都是羅唯賺的。
一百萬對三千塊,這給辰龍帶來了極大的震撼,傳說辰龍還偷偷都在廁所裡數支票上到底是有幾個0,一開始他以爲就只是十萬塊。
羅唯得知之後也是異常吃驚,然後要求辰龍將支票給還回去,結果嘉禾送來了一張更大的,這次是兩百七十萬。
因爲羅唯夫婦的關係,辰龍依舊沒有接受,但嘉禾不死心,再次開支了支票,數字也從兩百七十萬變成了四百七十萬。
做什麼事情都慢半拍的邵氏這時候也跑來湊熱鬧,給辰龍開出了五百萬的支票,上演了一出“奪龍”大戲。
最終辰龍還是選擇了嘉禾,錢是一個方面,嘉禾的誠意也是非常重要的因素。
就張曉夜而言,他覺得辰龍的這個決定是正確的,羅唯沒有那麼大的舞臺給他施展,如果沒有嘉禾,辰龍也達不到後世的成就。
從演員的身份來說,辰龍絕對是全球華人的驕傲,張曉夜從小就很喜歡他的電影,可以說是每一部都看過,經典的作品更是看過不止一遍。
簽了辰龍的嘉禾豪氣干雲,也算是實現了自己的承諾,喊出了要進軍國際市場的口號,要花六千萬美金拍攝六部國際大片,《殺手壕》《炮彈飛車》都是因此而誕生的作品,可惜很遺憾的是,最終也沒有獲得成功。
辰龍衝擊好萊塢的計劃,也因此暫時折戟沉沙。
辰龍離開之後,張曉夜一屁股坐到鍾楚虹邊上,直接道:“龍哥是不是想泡你?”
鍾楚虹眼波流轉,故意說道:“爲什麼你看到他跟我說話就以爲她是要泡我?我們就不能談劇本或者是其他方面的事情嗎?”
“切,我也是男人能看不出來?”張曉夜翻翻白眼就道:“有個事情你可能還不知道,龍哥其實去年就已經結婚了,他老婆是臺灣的林俸嬌。”
“這你怎麼知道的?”鍾楚虹一聽瞪大了眼睛,這個事情現在也算是個秘密,她還真的不知道。
張曉夜就道:“這算什麼,我還知道龍哥其實連兒子都有了,你可千萬不要被騙啊。”
“騙什麼啊,說得這麼難聽,我本來對龍哥也沒有意思。”鍾楚虹就道:“不過這事我還真不知道,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作爲一個演員,辰龍絕對是最優秀的華人演員之一,不過作爲男人,男人那點毛病辰龍身上也是一樣不缺。
後世小龍女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犯了一個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這句名言很多人也都知道。
甚至還有八卦傳聞,凡是想要做辰龍電影的女主角都得跟他睡覺,這或許太過誇張,不過後世網絡上流傳着的一些照片感覺來看,這也不是無風起浪的樣子。
娛樂圈本來就是這麼回事兒,而辰龍又有地位有能力,理所當然的發生一些事情好像也就不奇怪了,反正張曉夜是覺得自己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你不知道就對了,要是知道他還能騙得了你?我好心提醒你,你居然連我也一起罵了進去。”張曉夜故作委屈。
“本來就是,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鍾楚虹笑着斜了他一眼後重新打開臺本,頓了頓纔有道:“你好像對龍哥有意見?”
張曉夜搖搖頭又點點頭,嚴肅的說道:“作爲一個電影人,我很欣賞龍哥,很喜歡他的電影,以後我可能還能幫到他。作爲朋友,我們是義氣之交,不過現在作爲情敵,我對他確實很有意見,居然將主意打到我女人的頭上。”
“去死,誰說我是你的女人。”鍾楚虹將臺本砸了過來,打了他一下才又道:“龍哥的事情我知不知道都無所謂,本來我也沒那意思,不過你可別到處亂說。”
張曉夜就道:“放心吧,我可不是什麼大嘴巴的人,要不是太在意你,在意得患得患失的,生怕一不小心你就被拐跑了,我都不會跟你說。”
“別撿好聽的說。”鍾楚虹擡頭瞪着他,然後又道:“不說這些了,我有個事情想要請你幫忙。”
“幹嘛跟我這麼客氣,‘請’都說出來了。”張曉夜拍拍胸脯就道:“我們這把關係,那絕對是你有求,我必硬啊。”
“硬”和“應”在粵語裡是完全不同的發音,張曉夜跟劇組的人混在一起沒少開黃腔講黃段子,鍾楚虹深知他是什麼德性,哪能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鍾楚虹頓時跳了起來,拿着臺本追得張曉夜抱頭到處鼠竄,看得所有人都傻了眼,同時對張曉夜也是羨慕得很。
洪京寶看到這一幕也拍了拍辰龍的肩膀,道:“死心了嗎?我就跟你講紅姑和夜仔關係不一般,你什麼時候看過紅姑還有這一面。”
辰龍搖搖頭,道:“我這不是以爲夜仔才只是中學生,應該不太可能麼,現在看來還真只能死心表示羨慕了。”
迴應了洪京寶一句,辰龍雙手做喇叭狀放在嘴邊就大聲的說道:“夜仔,我嫉妒你。”
張曉夜聽後回過頭來一笑,正好被鍾楚虹逮了個正着。
作爲朋友,兩個人同時看上一個女人並不是什麼大事,明明知道是朋友的女人,還揹着朋友在後面玩花招這纔是問題,辰龍這麼喊其實也是一種表態。
逮住了張曉夜,鍾楚虹使勁掐了他好幾下,踢了她好幾腳,然後才氣鼓鼓的道:“一天到晚不正經,我的忙你到底幫不幫?”
“幫,肯定幫。”張曉夜連連求饒,道:“不過你還沒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鍾楚虹這才鬆開他,道:“我有個很好的朋友是歌手,在臺灣發了四張唱片反響都一般,去年轉來香江發展,到現在也害死沒有什麼起色,你不是會寫歌麼,我想你給她寫幾首歌。”
“寫歌而已啦,只要你開口這當然不是問題。”張曉夜一口答應了下來,這才又問道:“不過你這朋友叫什麼名字,是什麼風格類型的歌手。”
“音樂我不在行,什麼風格我也說不上來。”鍾楚虹就道:“她叫葉茜文,收工之後我帶你去見他,具體的事情你們到時候再談。”
頓了頓,鍾楚虹接着又道:“sally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上心一點,不準敷衍。”
張曉夜立刻就保證道:“絕對不敷衍,只要她相信我的能力,我給她當製作人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