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別墅。
一早開出去的車一下子又全部開了回來,下人們早得到了消息,全部站在門口迎接着。
見到早上出去還好好的老爺回來既然一臉的怒意,何管家不敢就詢問發生了什麼事,中介用眼神示意其他的下人快點去做該做的事情,自己則快速的跟在老爺的身後進了大廳,然後用最快的速度上了茶來。
下了車,迎面而來的寒風令寧安安不自覺的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繼而一臉乖巧的扶着寧老夫人,每一個動作都特別的小心翼翼,那種發自真心的孝順令人感動。老夫人的手輕輕的在寧安安的手上拍了拍,一臉的慈祥……
寧安安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如今在寧家真正對她的好的人只有老夫人一人,她不想辜負了這份好,平時爲老夫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她非常的樂意。
祖孫倆相互扶持着跟在衆人的身後走進別墅。
鋪天蓋地的雪並沒有影響到別墅,別墅裡所有的地方積雪都已經被下人掃去,除了後花園裡一片梅園還印在雪裡之外,再無一絲雪的痕跡。
寧安安扶着老夫人一步一步緩慢的朝大廳裡走去,才走到門口就感覺到一陣陣暖意襲來,讓人渾身都是暖洋洋的。
別墅外霜雪滿天,別墅內卻是溫度如春,中央空調一年四季都開着,無論是寒冬臘月,還是酷署九天,這坐奢華迷人的別墅永遠都保持着讓人待着最舒服的溫度。
如此溫暖的感覺讓人很容易就會沉浸在裡面,寧安安一直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雙眸子清明如星辰。
所有的人一聲不吭的走進大廳裡,只見最先走進去的寧正陽一臉怒氣的坐到沙發上,伸手端來手邊的茶水喝了一口後,不悅的皺了皺眉頭,說:“連茶也不會泡了嗎?”
站立在一旁的何管家聽到這樣的話忙把茶手端在盤子上,然後端了下去。端到開口間喝了一口,茶還是那個茶並沒有什麼不對,甚至連溫度都是老爺最喜歡的七分溫,不過是因爲老爺心情不好,所以就覺得連茶水都變味了。
回頭望了一眼大廳的位置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又重新泡了一杯茶,希望這一次老爺會喜歡吧!
快速的端上茶水,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離開了大廳。
何管家爲何能在寧家當這麼多年的管家,甚至於前段時間被張美惠派到農場又被寧正陽給接了回來?就是因爲他深知好奇心會害死貓這一條道理,對於一些不適合他知道的事情他從來不會好奇,對於主人心情不好情況下的任何說詞他也從來不會反駁。
偌大的大廳裡安靜得嚇人,空氣就像被凍住一般,壓抑得讓人難以喘息。
靜諡的大廳裡,寧正陽有一下沒一下的喝中手中的茶水,後重重的把茶水放到桌上。
杯子碰到大理石玉桌上,發出‘嘭’的一聲……
然後只見寧正陽一雙眼突然直了起來,臉色鐵青的看着在場的衆人,最後把目光定格在張美惠的身上,然後聲音輕飄飄的問道:“說,你把清玲藏到了什麼地方?”
張美惠正準備問丈夫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好好的就要回家的,卻是話都沒有說出口,就聽見了這樣的話。
只見張美惠先是一愣,隨後很快反應過來,慢慢的靠近丈夫,說道:“老爺,你這是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啊?”
想不到張美惠這個時候竟然還準備裝蒜,寧安安真的很想笑。看着張美惠明明一眼的緊張,卻不得不僞裝着,寧安安就那麼靜靜的看着,她到是想要看看張美惠能裝到什麼時候去?
只見寧正陽的右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着桌上前段時間才拍來的珍品青花瓷茶杯,半響擡起頭來,笑着說:“是嗎?”
厚重的鏡片把他的雙眼掩蓋住讓人看不清他此時眼中的神色,只是臉上跳動着的肌肉在告訴着衆人,他很不高興。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丈夫,看着丈夫臉上陰晴不定的神色,張美惠有瞬間的遲疑,但最後還是一咬牙說道:“是的,我不清楚老爺到底在說些什麼。”
‘啪’的一聲奢華的青花瓷杯應聲而碎,然後只見寧正陽的雙眼如老鷹一般凌厲,盯着張美惠大吼道:“你做了那麼多好事,怎麼,現在不敢承認了嗎?”
寧正陽的聲音很大,驚得連大廳外正在打掃的下人都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對於最後總是動不動就發怒的老爺,下人們十分的害怕,不知道老爺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明明以前從來不生氣的。
只見原本正準備走到寧正陽身邊的張美惠突然停了下來,半是受傷半是哽咽的說道:“老爺,我做錯什麼了嗎?
張美惠的聲音是那麼的可憐如泣如訴,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好像真的受了很大的委曲一樣。
如果不是對於張美惠各種演技瞭然於心的話,寧安安覺得自己就要被欺騙了,這麼好的演技不去做演員真的是可惜了。
寧安安就那麼靜靜的扶着老夫人並沒有因爲寧正陽的怒聲而放手,也沒有擡起頭來,而是慢慢的扶着老夫人坐到了一個空曠的角落裡。她知道寧正陽是爲了什麼生氣,她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她的意想而進行着,這樣的結果令她很滿意。無意間擡頭掃了一眼林毅然,見林毅然正雙眼含笑的看着自己,寧安安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卻也只是一瞬間,然後就恢復了平靜。整個大廳裡除了林毅然,沒有發現她剛纔那麼微小的表情變化。
只見寧正陽怒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連林毅然在場都顧不得,一臉寒霜的指着張美惠說:“說,你把清玲帶到了什麼地方?”
張美惠本來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寧正陽這麼生氣,還想要表演一番讓寧正陽心疼,沒想到寧正陽卻已經提前給她定了罪,而且雙眼是那麼的肯定,已經認定了是她帶走了段清玲。
寧正陽臉上的憤怒驚得張美惠記刻了反應。不,應該是不知道要如何是答應寧正陽這個問題。
半響。
張美惠雙眼受傷的看着眼前的寧正陽,說:“老爺,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寧正陽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張美惠竟然還不知悔改,竟然還想着狡辯。本來他是想給張美惠機會,讓張美惠自己說出來的,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像張美惠這樣的人根本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哪裡會有半點悔改之心?
只見寧正陽慢慢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雙眼凌厲的掃着張美惠一臉凜冽的說道:“你是真的不說嗎?”
張美惠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明明事情安排得那麼好,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可是老爺又是怎麼知道的呢,而且看樣子還很肯定。
張美惠不經意的掃了一眼角落裡的寧安安,看着寧安安此時正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明顯什麼都不知道。既然不是寧安安說的,那又會是誰呢?
張美惠想了想,最後把目光定格在林毅然的身上,在這裡除了寧安安以外就只有林毅然最可疑了。
看着林毅然那千年不變含笑如春的雙眸,張美惠有瞬間的錯愕,想着會不會是自己多疑了。
只見張美惠回過頭來,看着自己的丈夫,然後一字一句肯定的說道:“我不知道老爺道聽途說了一些什麼,但是請老爺相信我,我什麼也沒有做,更加不會綁架清玲姐姐。”
張美惠的眼中一片清明,臉上一臉受了天大的委曲的表情,如果不是證據確鑿的話寧正陽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的妻子會是這樣的人,可是事實就擺在面前容不得他不相信。
明明他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可是妻子卻仍是不知悔改,這讓寧正陽十分的惱怒,認爲自己的無上權威受到了質疑。
只見他憤然的指着張美惠說道:“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最好自己說出來。”
見寧正陽翻來覆去就是這麼幾句,張美惠緊張一臉的緊張也放鬆不少,她是瞭解自己的丈夫的,若是真的有證據的話根本就不會跟她廢這麼多話,此時早已經把證據拿出來了。現在丈夫既然還在這裡跟她說這樣的話,那就證明丈夫根本就沒有證據,只是在這裡信口雌黃。
如此想着張美惠的膽子大了很多,原本有些害怕的雙眼立刻染上淚意,雙眼盈盈的看着寧正陽,說道:“老爺若是有證據就拿出來好了,反正我是什麼也沒有做。”
張美惠就那麼瞪大了雙眼看着寧正陽,眼中的淚水一顆顆的掉下來,看得人直心疼,若是不明真相的人真會以爲她受了很大的委曲,可惜寧正陽不會再相信她,而寧安安則是一直抱着看戲的人在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到是要看看張美惠到底能裝到什麼時候去。
寧安安的雙眼盯着張美惠,外人看來是一臉的吃驚與不敢相信,至於心裡在想些什麼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