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永順口編了個話頭子,不過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姜利輝不耐煩的打斷了。
“行了行了,我還以爲啥事呢,這點破事急什麼啊,下次一塊兒給我不就得了,好了,先不說了,我得趕緊進去,鐵縣長還等着我呢,掛了啊。”
陸時永還沒有應答,電話那邊就傳來了一陣忙音。
“哥,沒什麼事吧?”看着陸時永收起電話,一臉凝重的神色,陸時波探過身子,試探的問道。
陸時永沒有說話,又點燃了一根菸,慢慢的抽了起來,眉頭微皺,心裡判斷着姐夫話裡的信息,過了一會兒,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緩緩開口。
“看來事情很嚴重,這把火估計將劉鳳霞的汽修店燒的夠慘,鐵縣長正在召集縣上相關的部門開會,”陸時永彈了彈菸灰,“聽姐夫的口氣,鐵縣長這次火冒三丈,動了真格了!”
陸時波嚇了一跳,不過很快鎮定下來,“他就是氣的吐血,又能怎麼樣?咱們做的滴水不漏,監控都成了瞎子,他們要是能查到纔怪呢,怕什麼!”
“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鐵縣長親自抓這件事情,怎麼想也覺得有點不妙,我看這樣……”
陸時永一副沉穩的表情盯着陸時波,“你跟我立即動身去市裡,避避風頭,誰要問起,就說是去市裡辦事就完了。”
陸時波不解的盯着陸時永,半天后不屑的一笑,“哥,你咋這麼謹慎呢,我不是都說了嗎,就算他們猜到是我們乾的,沒有監控這些物證,他們也拿咱們怎麼不了,咱們就呆在縣裡,該吃吃該喝喝,啥事都沒有!”
“聽我的沒錯,這次可是全縣各個相關的部門全部出動,萬一查出個什麼線索,咱兩個一個也跑不了,趕緊收拾東西走。”陸時永的神色間有些焦慮。
“線索?哼,這事是寸頭和黃毛帶領人乾的,姓謝的的那小子根本就不認識寸頭他們,再說了,就算是查到了寸頭他們有嫌疑,現在寸頭和黃毛都跑了。
大海撈針,諒縣裡的這些警察也找不到人!還有底下那十幾個人,咱們都給了他們每人一筆錢,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況且他們之前已經給咱們保證過了!”
陸時波嘴巴一撇,“之前咱們已經交代過了,即使抓住寸頭黃毛他們,也給他們來個死不承認,什麼都不知道,沒有證據,他們還能刑訊逼供不成?寸頭拿了咱們的錢,自然分得清輕重,出賣咱們兄弟兩個,什麼後果,他心裡清楚!”
陸家兄弟兩個做事手段凌厲,在青樹縣是出了名的,陸時波自恃單憑這一點,寸頭他們就不敢敗露事情。
“你怎麼就這麼犟呢!”陸時永不滿的看着毫不在乎的陸時波,“縣上現在可是大動作,咱們雖然沒有留下什麼痕跡,但是萬一有個什麼紕漏,留在縣裡,那不是等着被人抓嗎?等過了這陣,他們查不出什麼,風平浪靜了,你再回來也不遲!”
“什麼萬一不萬一的?那是你自己嚇自己,我哪裡也不去,就呆在青樹縣,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他們找不到證據,還能將我陸時波吃了不成?!”陸時波脖子一橫,大聲吼道。
陸時永一愣,盯着弟弟看了半天,終於嘆了一口氣,“你可想好了?不去市裡躲一躲?”
“不去!”陸時波一臉堅決的樣子,“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陸時永聽着這句話,沒好氣的冷哼了一聲站了起來,用手指着陸時波,“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行,行,我算是服了你了,這話你也說得出口?我也不勸你了,也勸不動你,你愛咋樣就咋樣,我管不了你!”
陸時永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繞過陸時波,走向臥室,順路狠狠的踢了一腳擋路的板凳,拿起自己的衣服和手提包,臉也沒有顧得洗,頭也不回的摔門而出。
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下來,陸時波仍然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看着哥哥離去的背影,聽着房門被重重的一甩,回過神來,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身子向後一仰,靠在了沙發背上,翹起了二郎腿,很不在意的晃着,一邊很滋潤的抽起煙來。
陸時波對於哥哥陸時永憤而離去根本不在意,反而覺得自己的這個哥哥是驚弓之鳥,沒事自己嚇唬自己幹嘛?
相反,他現在滿腦子都在想象着劉鳳霞的鵬程汽修店被砸的一塌糊塗後又一把火燒的廢墟一片的情景,冷笑着一臉得意的樣子,心裡狠狠的說道。
“劉鳳霞,這下看到我們的手段了吧?要是個聰明人,趕緊給老子關了你那個什麼鵬程出租車公司!要不然,哼哼,下次,老子讓你嚐嚐更厲害的!”
鵬程汽修店被砸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青樹縣的大街小巷,街頭巷尾,人們一見面就提說起這件事情來,各種猜測,言語間更多的流露出驚慌,對於那夥人的狠絕手段言談色變。
因爲這個,在鐵錚碩的親自督促下,縣公安局全力出動,分頭行動,去交通局道路指揮中心調取事發時的監控、找劉鳳霞和謝巖等人,看看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另外,還分出幾組,以汽修店爲中心,方圓幾公里範圍內尋找目擊證人或者有用的線索,可以說,包括申海濤這個局長到下面的每個警察,這兩天都是忙得一塌糊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