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孩子而已,不問緣由的抓走關了三天,到現在還不給說法?”
林墨寒臉色逐漸變得有些凝重,剛纔在樓下被一個小警察呼來喝去的大罵爹孃,就已經讓他心裡很不舒服!
如今聽得申海濤的一番說辭,更是沒想到青樹縣的公安系統出了這麼大的問題,當下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喂,徐前嗎?我是林墨寒,你在這青樹縣到底搞什麼呢?”
林墨寒的語氣平淡至極,根本聽不出來有任何情緒變化。
“林,林書記?您好,您好!”
徐前此時只顧問好,卻是不明所以,這市委林書記,晚上怒氣衝衝的給自己打電話幹什麼?
“申大鵬怎麼了?犯什麼事了,爲什麼抓起來?三天了都沒個說法,就繼續關着?”
林墨寒儼然是久居高位者,說起話來就算壓低了聲音,也沒有任何指責的意味,但卻不由得讓人感覺危機重重。
“申大鵬?被公安局的人抓了?這,這我也不清楚啊!”
徐前不知道林墨寒怎麼突然詢問申大鵬的情況,自然也不敢多做解釋,言多必失的道理他自然懂得,何況是毫不知情的境地之下,更是要一問三不知,才更容易明哲保身。
“不知道你就去問,給你三分鐘時間,立刻給我回電話!”
林墨寒自顧放下了電話,隨後倒是衝着申大鵬和劉鳳雲做了一個安心的微笑。
電話被掛斷,感受着剛纔林墨寒給予的強大壓力,徐前頓時有點坐蠟了,他有些困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之前調查申海濤的時候,就是林書記親自打電話過問情況,如今輪到申大鵬,林書記又是打電話來,而且聽語氣比之前還要氣憤!
難道,申家和林家有什麼關係?若是如此,自己可是闖了大禍了。
愣神之際,時間滴滴流逝,緩過神來,眼看着三分鐘時間已經快到了,只能趕忙回了電話:
“喂,林書記,我已經問清楚了,這不縣裡有個經濟詐騙的案子,牽扯到申大鵬做個證人,也就是配合調查,沒事……”
“證人?配合調查?沒事?”
林墨寒打斷了徐前蒼白的說辭,但他也沒時間聽那些毫無營養的解釋與過程,他只在乎結果,“既然沒事,那就放了吧,我現在就開車去縣公安局門口接人。”
林墨寒再一次主動的掛斷了電話。
擡頭看到申海濤和劉鳳雲皆是面容憔悴,不免有些歉意,“縣裡公安局如此亂作一團,也是我的工作不到位,不過你們放心,已經都調查清楚了,沒事,這就能放人了,我馬上就去接大鵬。”
“兒子沒事了?能出來了?太好了,我這就收拾收拾!”
劉鳳雲趕忙轉身奔向臥室,想要換衣服去接兒子!這幾天她擔驚受怕,尤其是得知連申海濤找了鐵縣長都沒法探視,還以爲什麼事情鬧大了,沒法解決!
如今聽到說兒子終於能放出來,當然要趕緊去見上一面,看看兒子在局裡有沒有吃苦、遭罪。
“鳳雲,別收拾了,林主任一會還要接兒子去省城,老爺子的身體重要,沒有多餘的時間耽擱,既然兒子都沒事了,也別在乎這一時了,安心,安心!!”
申海濤止住了媳婦的激動,將其摟在懷中,細心輕撫肩頭,聊以安慰。
“可是兒子這幾天在局裡,只怕吃不好睡不好,我怕……”
劉鳳雲還欲開口,申海濤卻做了個皺眉的表情,示意莫要多嘴,轉而衝着林墨寒尷尬的笑了笑:
“女人家心眼小了些,大鵬的事還要麻煩林主任多多幫忙,若是大鵬真的沒事,我定親自登門道謝!”
“若是我家老爺子無事,我才應該親自登門道謝,老爺子病情緊急,我就不多說什麼客套話,申大鵬我就先帶去省城,老爺子病情穩定之後,立刻就給你們送回來,還望莫要惦念!”
林墨寒心中雖然有對縣裡公安局的不滿,也有對申家夫妻的歉意,但最在意的還是老爺子的身體!
一邊說着客套話,一邊已經自顧出了房門,也沒安下心來說聲再會,便蹬蹬跑下了樓。
“老申,你說,兒子真的不會有事嗎?”
劉鳳雲似乎還是放心不下,“要不要咱倆去公安局門口看看,哪怕遠遠看一眼也好啊!”
“不必了,這可是省計委的林主任,說話應該還是言而有信的,既然他給徐前打了電話,都說沒問題,那肯定沒事了,放心吧!”
申海濤關好了房門,摟着劉鳳雲回了臥室,可倆人都未關燈,心煩、心憂,哪有心思睡覺?
此夜,註定又是個不眠不休的漫漫長夜。
徐前也是緊緊握着電話,在家裡客廳來回踱步不止!
這幾日不斷從朱淳口中得到好消息,得知事情馬上就要解決,自然喜出望外,但突然接到林書記的電話,又是覺得心慌,難道省調查組有了新的進展,事情要暴露了?
想到這裡,又是憂心忡忡,趕忙撥出了電話,“朱淳?我是徐前,你到底是怎麼辦的事情?申大鵬怎麼關了這麼多天還沒放?”
“申大鵬?配合調查,關幾天不很正常嗎?”
朱淳此時剛剛回到公安局,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愣神發呆,想想剛纔自己對着E00001的A6車破口大罵的情景,心裡就陣陣慌亂。
剛纔是開警車出去的,若是市高官較真調查起來,自己肯定逃不了,若再怪責下來,恐怕自己以後的仕途就要毀於一旦了!
所以此時徐前打來電話,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哪裡還顧得什麼申大鵬。
“你還想關他幾天?趕緊放人,一會市委林書記親自去接人!”
徐前怒不可遏,又知道與朱淳發火毫無用處,只能儘量保持靜心,直接下達放人的命令。
“市委林書記?要來公安局?我,我,這就放人,放……”
朱淳徹底懵必了,哪還在乎放不放申大鵬的事情,只想着一會市高官若是見到他,知道他就是剛纔指鼻子大罵爹孃的人,還不得扒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