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月突然察覺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隨後拉着桔梗的手,七拐八拐的走到了一處僻靜的小巷。
“輝月,我們來這幹什……”
桔梗還想問些什麼,可看到眼前站着的絕美女子後,一下子就呆住了。
她眼前的女子,也是一身黑白巫女服,身高與桔梗幾乎差不多,一樣的高挑美麗。
這位年紀比輝月大了很多黑白巫女,樣貌、長相、身材、氣質等各個方面都是桔梗所看過的最完美的一位女子。
美的不像是凡塵的女子。
黑白巫女服?
桔梗再看她的氣質,清冷如月,宛若天上的仙女,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中,蘊含着無限的哀愁和思念。
她用悲傷的眼神直直的注視着桔梗,彷彿已經對桔梗思念已久,又求之不得、輾轉反側經歷了無數悠久的歲月般滄桑。
看到她的嘴脣微微顫動,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她這種心痛到極限的感覺,讓桔梗的心一下子就揪緊了起來。
“你、你是?”
“你來幹什麼?!”
桔梗還想問些什麼,可輝月卻已經不客氣的斥責道:“你雖然是我,但我卻不是你!”
對面的人低聲道:“我知道。”
桔梗震驚的看着她,對面的黑白巫女,就好像是輝月的長大版,身材已經發育成熟,雖然胸部還是有些殘念,可卻已經比現在的輝月好多了。
輝月冷冷的說道:“知道那你就回去!”
“我知道。”
桔梗聽到她的聲音,很像輝月的,但似乎和輝月的有些不同,更加哀傷,又蘊含了一絲,死寂?
“你……!”
“我知道。”
輝月不耐煩了,罵道:“你變得好囉嗦,你就會這句嗎?”
“我就是你。”
對面的黑白巫女從一開始說話,眼睛就沒有離開過桔梗,“你以後很可能也會變得和我一樣。”
輝月冷淡的說道:“不,我永遠不會像你這樣煩人!”
“輝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桔梗一臉疑惑,聽不懂她們之間的對話,什麼我是你,你又不是我的?
特別是對面的黑白巫女,真的是太像輝月了!
好在她緊握着輝月的手,纔不會感到做夢一般的虛幻。
有輝月在,就是真實的,她的心也纔會安定下來。
輝月淡淡的說道:“她也是輝月,也就是我。”
“什麼?”
聽到被自己握着手的輝月的話,桔梗嚇的不知所措。
對面的黑白巫女,也是輝月?
“或者說,是未來的某個命運中的我,但又不是我。”
輝月解釋說道:“每個人的未來都是不確定的,每個時空的一個相同的人的未來也不會是確定的,就好像桔梗你和原來命運的‘桔梗’,能理解嗎?”
桔梗猛的點頭,這樣說她就有些理解了。
“然而,這解釋只對普通人才有用,而我卻不是普通人。”
輝月說道:“桔梗你和異時空的桔梗是兩個人,但我去到其他時空,卻不會有另外的我。
我至始至終都只有一個,或者說,我化身億萬,過去、未來、現在,還有其他時空的我,都是我。”
桔梗想了一下,道:“也就是說,我桔梗有千千萬萬個,而輝月你,卻只有一個?”
“對,可以這樣理解!”
也就是說,眼前的桔梗死後,輝月再去到平行的時空裡找到的桔梗,也不會是她的桔梗,而且另外的一個人了。
桔梗苦澀的說道:“但我還是無法理解,對面的她究竟是怎麼出現的?輝月你不是隻有一個嗎?”
對面的黑白巫女,從出現到現在,眼睛就一直沒有離開過桔梗。
剛纔輝月解釋的時候,她也只是沉默的看着桔梗,一直都沒有說話。
“桔梗。”
她的這個問題,大輝月卻想親自來回答,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桔梗說過話了。
聽到大輝月的聲音,桔梗的心幾乎是立刻就顫動起來,她太像輝月了,所以即使知道輝月就在身邊,可桔梗還是忍不住被對面的輝月影響了心情。
輝月很不滿,說道:“你應該回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大輝月沉默了一下,終於看了一眼她,說道:“你現在不瞭解你,你將來……”
“我會自殺?”輝月不客氣的打算了她。
“不會。”
大輝月淡淡說道:“但你會很痛苦。”
輝月說道:“我做的決定就不會後悔,你的心已經沉淪,你不是我。”
“每個人都不承認自己的未來,我們也一樣。”
“你廢話的確很多。”
桔梗是完全聽不明白她們的話,兩人像是在說天書一樣,但她能看出來,輝月很討厭未來的自己,而未來的輝月,似乎已經變了?
大輝月終於確信,她說不過以前的自己,她暴躁的就像個發怒的小豹子。
轉頭對桔梗說道:“我是‘輝月’的某個念頭產生的時空中的輝月。”
輝月很不滿她和桔梗說話,可最終還是沒說什麼,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桔梗還是聽不懂,大輝月又繼續說道:“‘輝月’這個概念,你可以理解爲某個超越一切的意志,我和現在你牽着手的輝月,都是源自於她。
‘輝月’雖然只有一個,但她的化身卻是很多,一般來說也都是在互不干擾的行動。
但某一刻,比如剛纔,桔梗你和輝月的聊天中,輝月想到了你要是不跟着她去各個世界的話,究竟會發生什麼。
所以,在這樣的念頭下,我這個未來的輝月就誕生了。
大概是這樣,但實際情況比這個還要複雜,畢竟‘輝月’這個意志其實是不存在的,我的誕生也不是因爲輝月的念頭才誕生,或許用‘聯繫’才更準確一些,當輝月說出那句話時,我就和她產生了聯繫。
但我和輝月,相對於對方,都是虛無的。”
虛無的,就是對輝月來說,未來的輝月的存在毫無意義,反之也是一樣。
但這種概念,對任何普通人來說,都無法理解,也沒人能解釋的明白。
桔梗搖搖頭,“難以理解,但我想,只要是我,就不可能不會跟着輝月一起走。”
大輝月說道:“是的,我的桔梗也理所當然的跟我離開了。”
桔梗聽到她說出‘我的桔梗’這種曖昧的話,禁不住臉色微紅,看了一眼她的輝月,小臉上還是繃的緊緊的。
怕她吃未來的自己的醋,桔梗雙手握緊了她的笑手,這樣才能給她傳遞自己的心意——桔梗她的害羞,不是因爲對面的大輝月,而是現在的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