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混蒙凡世又過去一日。旭日東昇,陽光再次灑向大地。
離開洛水城後,獸神來到了另一座城池,西源城。西源城熱鬧景象不輸洛水城,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與洛水城不同的是,西源城人口衆多,多爲漢族人士,貧富差距較大。城中有欺行霸市者,毀壞民生。而最令人憤怒的,便是城首吳坤的大兒子吳鬆。
西源城中不乏乞討之人,這一日,一位衣衫襤褸的乞丐在集市乞討,往來百姓偶爾掏出點錢幣給予乞丐。
一位身着白色綢緞的公子正走在大街,那一位乞丐見他略顯富態,便蹣跚着向他走去。
“大爺,行行好吧,好人有好報啊。”乞丐低頭對着這公子說道。
“滾開,死叫花子,別擋着老子的去路。”公子一腳將乞丐踢到在地,身後家丁馬上圍上前去,對乞丐一頓亂打。
“哈哈,給我好好打。”公子在一旁大笑道。
此時,獸神正站在對面閣樓上,冷冷的看着這一切,無悲無喜,難道妖物終是無情?
與獸神共同現在閣樓的還有很多旁人,大家看着這場面,都只有張口議論,而不敢出來主持正義,或許這便是人性吧。
人們看不下去,離開了閣樓。唯有兩位男子未肯離去。其中一位道:“豈有此理,居然連乞丐也欺負,看我不教訓他。”說罷便準備從閣樓躍下。
另一名男子連忙拉住他,道:“我們本來就是魔教中人,這種事情是正道去管的,再說了,那人可是城首的大公子吳鬆,如今沂蒙山開啓在即,天下修真人士皆來此聚集,城首與各門各派都交好,我們本是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還是不要管的好,別忘了我們的正事。”
“魔教又如何,那是一個無辜的生命,不該因此喪命。”男子掙開束縛,向那一羣家丁飛去。落地便迅速以手將家丁拉開,扶起已經奄奄一息的乞丐。從懷中拿出一粒藥丸,放入乞丐口中。
閣樓上,另一名男子焦急的看着這場景,而獸神,微微皺起眉頭,是在思索什麼呢?
“你是什麼人,竟敢在西源城撒野?”吳鬆氣氛對着那男子道。
“你無需知道。”男子冷冷地道。
此時,吳鬆祭出法寶,一把月形短刀,發出淡淡月白色光芒,握於右手,向男子刺去。
男子後退半步,拔出長劍,一束藍色光芒擋住吳鬆的進攻。吳鬆起身飛到半空,揮舞短刀,瞬間無數相似短刀飛出向男子砍去。男子原地轉圈,於半空中畫出一球,擋住飛來的短刀。同時立劍於胸前,口唸咒語,長劍帶藍色光芒入脫弓的箭,刺向吳鬆。
吳鬆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打中,收起法寶,向後飛去。地上家丁亦隨之跑走了,剩下地上零星的錢幣,和一個乞丐。
閣樓上的另一名男子快速趕到男子身旁,告訴他:“冷岸,快走吧,不要把事情鬧大了。”
男子道:“赤巖,我們幫他把錢幣撿起來吧。”
赤巖無奈的彎下身子,將地下的錢幣撿了起來,交給乞丐。乞丐對冷岸道:“恩人,謝謝你救我一命,你還是快點離開西源城吧,吳家不會放過你的。”
“你不怕嗎?”冷岸的身後傳來一聲,原來是獸神,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
冷岸恭敬對獸神道:“我只是在做正確的事情,又怎會害怕?”
獸神看着冷岸,又扭頭看向被打的遍體鱗傷的乞丐。慢慢的走向乞丐,輕輕伸手放在乞丐頭頂,一股黑氣從手中冒出。
一旁的冷岸與赤巖都被這詭異的黑氣所驚呆,冷岸看着獸神的背影,並未看出不懷好意,也就繼續看了下去。
黑氣慢慢消失,獸神起身對乞丐道:“你現在可以走了,離開西源城是你唯一的選擇。”乞丐跪倒在地,對獸神與冷岸連磕三個響頭道:“謝謝,謝謝。”隨後起身向西源城門處走去。
冷岸對獸神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獸神並未回答,轉身離開道:“沂蒙山再會。”
冷岸看着獸神離去的背影,那般孤獨,又似那般超脫凡世。赤巖打斷了出神的冷岸:“他怎麼會知道我們要去沂蒙山?”
冷岸望着獸神的背影道:“我們走吧,西源城修真人士雲集,皆爲沂蒙山而來,他自然也知道,不過並不知道他用的是哪家道法,沂蒙山上就會知道答案了。”
西源城的正中心是一座氣派府邸,大門牌匾之上赫然三個大字——城首府。
這裡便是西源城首吳坤府邸,府邸保衛深嚴,正是爲應對中原各派的到訪。
此時中原各門派羣英匯聚西源城,爲的是那西源城郊二十里處頻繁發出異常光芒的沂蒙山。
由於吳坤與中原各大門派交好,而沂蒙山又是西源城管轄之地,各派自然去拜訪吳坤,爲的不過都是等待那沂蒙山即將出世的不明東西罷了。
城首府的大堂內正坐着五個人,其中四男一女,坐於大堂之上的便是吳坤。其下依次爲當今中原四大門派代表,青雲門蕭羽,凌霄派敖軒,龍門柳若,虛空寺慧經。
敖軒放下茶盅道:“如今沂蒙山引來大小宗派聚集西源城,其中更有魔教中人,如若沂蒙山真有厲害寶物,讓魔教得手了,可就助長魔教,對天下不利啊。”
吳坤道:“我可不希望你們正邪兩派在我西源城展開爭鬥,傷及無辜。”
蕭羽道:“城首大可放心,我們這次前來是有求於城首,並不會爲西源城百姓帶來災難。”
吳坤正要開口說話,突然門外跑進一受傷男子,正是方纔集市上與冷岸交鋒的吳鬆。衆人見吳鬆負傷走進,一臉詫異。吳坤見狀,連忙詢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你怎麼會受傷。”
吳鬆氣憤道:“方纔在集市,與人交鋒,被其打傷。”
敖軒道:“如今各派人士越聚越多,令公子肯定被他們所傷,西源城治安堪憂啊。”
吳坤思索過後問道:“此人有何特徵,所用何種功法?”
吳鬆回想道:“我只發現他的衣袖上繡有一隻鳳凰,其餘無法看出來。”
一旁從未開口的柳若擡頭道:“是正魔宗。”慧經看向柳若道:“可是南部死澤裡的正魔宗?”
“正是”,柳若回答道。衆人臉上也是不解,應該是不會想到,這樣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能有這麼大膽吧,不過畢竟是魔教啊。
吳坤對吳鬆道:“你先下去養傷,這個仇我一定報。”
吳鬆走出大殿,大殿上敖軒說道:“正魔宗在死澤中生存,從未涉足外界,在魔教裡算是最弱的門派,若不是死澤阻擋,恐怕早就在魔教的鬥爭中滅亡了,這次居然也來了西源城。”
五人同時望向門外,一陣轟隆聲傳來,或許沂蒙山中的寶物快要出世了吧。
西源城各處,人們紛紛看向沂蒙山方向,聽着這聲響。一些性急的人架起法寶,飛向沂蒙山。而一些道行稍高的人都知道,這只是出世的前兆,並不是真正的出世。
入夜,由於西源城一下有了這麼多人的到來,連夜晚也變得熱鬧了。當然,這些人雖然不同門派,但是摩擦卻比較小,可能都不希望在沂蒙山出世前鬧出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