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滅者麥海士的樣子是一個留着一蓬長鬍子的老者樣子,在他的手上卻是緊緊地握着一柄漆黑而碩大的戰斧。
這毀滅者麥海士的雕像是用黑矅石雕刻而成的,所以這位毀滅者現在看起來卻是滿身,滿臉,滿頭都是黑色的,特別是那雙眼睛,更是漆黑而幽亮,但是此時此刻那雙眼睛裡卻是閃動着一種邪惡而且妖異的光芒。
蘇凌的眉頭已經緊緊地皺了起來,她的目光在那毀滅者麥海士的身上凝固了片刻。
“老大,那個毀滅者的身上有一股很強的血腥味兒!”伊藤對於血腥味的感覺還是很敏感的。
畢竟之前他乾的可是那種刀頭舔血的生活。
“是啊,我也聞到了!”風絕塵一邊吸着鼻子一邊道。
蘇凌點了點頭,她自然也是感覺到了,蘇凌的目光至始至終都沒有從毀滅者麥海士的雕像上移開。
她的腳步輕移,只是片刻的功夫便已經來到了麥海士雕像的身邊,她擡起右手的食指在麥海士的雕像上輕輕地劃了一下。
再看自己的手指上,蘇凌的臉上卻是流露出了一抹冷笑,在她的指腹上,居然有着一抹鮮紅的血意。
“嗡,嗡,嗡……”而這個時候,那毀滅者麥海士的雕像卻是突然間震動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兒?”風絕塵的身子立馬接連向後退了幾步,閃到了一個柱子的後面。
沒有辦法,風絕塵沒有經過任何訓練,所以在這種危險的時候,他首要選擇的還是保護自己。
而伊藤卻是立馬上前幾步,想要擋在蘇凌的身前。
但是卻被蘇凌伸手阻止了。
蘇凌的腳步依就是站在原地,她的頭微微地擡了起來,隨着麥海士雕像的顫動,一個毀滅者麥海士的虛影居然緩緩地自雕像內浮現了出來。
只是現在這道虛影還很模糊,只能隱隱約約地看出來他的五官,居然與那黑矅石的麥海士雕像一模一樣。
只是此時此刻,這個虛影的眼睛裡卻是透出來兩道冰冷的目光,那目光之冷似乎足以凍住天地間的一切。
看到那冰冷的目光,雖然那目光並不是看向自己的,但是風絕塵還是覺得一股透骨的寒意便從自己的心底裡升了起來,然後迅速地擴展到他的四肢百骸,一時之間風絕塵不由得縮了縮脖子,然後將自己的身子完全縮到了柱子之後。
丫的,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不然的話,自己怎麼可能看到那石像居然會有目光射出來呢?
就算是伊藤這樣的鐵血漢子,他雖然強行止住自己想要倒退的腳步,但是他的臉色卻是罕見得變得蒼白如紙,而且他的手掌居然也變得冰冷無比。
同時還有一陣麻木感在他的身體裡漫延開來。這一刻,伊藤的心臟都好像已經停止了跳動。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柔軟的手掌卻是在他的心口處輕輕一拍。
於是一股暖流從他的心口處流入,只是一息之間,他身體裡的麻木感便完全消除了,雖然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伊藤長長地呼了幾口氣:“老大,謝謝了!”
“伊藤你帶着絕塵先離開,還有守好這神廟的廟門,不要讓任何人進來!”蘇凌鄭重地道。
“是!”伊藤立馬點了點頭,現在他已然明白,只怕這三座雕像都不是什麼普通的東西,雖然自己的一隻眼睛已經可以看到許多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但是自己還是看不出來這麥海士的雕像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而現在伊藤所能做的,便只是照着蘇凌所說的那樣做。
風絕塵雖然距離那雕像比較遠,但是他現在卻已經動彈不得了。
於是伊藤長腿邁開直接走到風絕塵的身邊,一把提起他的衣服領子,然後拎着他的身子便向着廟門口走去。
說起來,介沉與那個小辣椒般的古典美女還是做了一件好事兒,如果不是因爲現在他們兩個正在廟門處大打出手,那麼只怕已經有不少人進來了。
“吱呀”一陣聲音響了起來,傳入到了蘇凌的耳朵裡。
蘇凌的目光沒有動一下,她知道廟門已經被關上了:“毀滅者麥海士?”
那個麥海士虛影的目光卻是居高臨下地看着蘇凌,那目光依就是冰冷得沒有任何一點溫度,他沒有開口,看那意思,就好像是在看着一隻螻蟻一般。
蘇凌的嘴角動了動,扯出一抹諷刺的笑容,然後她的紅裙一擺,她的身形便已經躍到了麥海士面前的供桌上。
“現在我們應該可以平等地談談了!”蘇凌一邊說着,一邊手掌一動從衣兜裡摸出一塊手帕,在手內擺弄着。
那麥海士的虛影依就是沒有開口說話。
於是蘇凌也不再說話了,她直接手臂一伸,居然直接拿着手帕便在黑矅石的麥海士的雕像上擦了起來。
於是那雕像上的血液很快就被蘇凌擦掉了一小片。
手帕很小,很快便佈滿了血液,於是蘇凌看了看,直接就將那手帕丟到地面上,然後她的手往口袋裡一掏,只是片刻後便又拿出一塊手帕,接着又擦了起來。
麥海士虛影的目光依就是冰冷而平靜,雕像上只是損失那麼一點點的血液,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關係。
而且一個女人的身上會有兩塊手帕便已經是頂天了。
可是麥海士的虛影卻是沒有想到,第二塊手帕很快又不能用了,於是又被蘇凌丟到地面上,接着第三塊乾淨手帕出現在蘇凌的手中。
第四塊手帕,第五塊手帕……
一直到第八塊乾淨的手帕出現在蘇凌的手上時,那麥海士虛影的眼角狠狠地抽動了幾下,他就想不明白了,這個女子怎麼會帶着這麼多的手帕呢,而且再看看自己的雕像上,話說那些血液已經被這個女人擦掉了好大一片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第八塊手帕也因爲沾滿了血液而被蘇凌丟到地面上,然後蘇凌看也不看那虛影一眼,便又取出了第九塊手帕用力地擦了起來。
廟門外,本來那些來到吠檀多神廟的遊客,之前是想着看完那個痞子般的男子,還有那個漂亮的古典美女兩個人打完了之後,他們再進到廟裡看看。
畢竟廟就在這裡,那是搬不走的,可是痞子男人與古典美女打架的事情,卻並不常見。
雖然現在打架的人還沒有打完,但是那些看熱鬧的遊客中有人發現伊藤與風絕塵兩個人卻是關閉了廟門而且這兩個傢伙居然如同門神一樣守在大門的兩邊。
“現在不可以進!”風絕塵看到幾個年輕的遊客走過來擡手想要推門進去,於是立馬開口。
幾個年輕遊客聽到了這話,臉色立馬不好看了,其中一個穿着黃色T恤的年輕男子,卻是雙臂環在胸口處,歪着頭,嘴裡還含着一葉小草。
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風絕塵,然後嗤笑了一聲,不屑地道:“嗤,小子你是誰啊,你是這廟裡的人嗎,哼,滾開,要不然小爺讓你好好地知道一下,小爺的本事兒!”
而他身邊的其他幾個年輕男子,聽到了這話,立馬也嗤笑着,然後同時踏前兩步,他們的肢體語言已經表明得很清楚了,那就是如果風絕塵不讓開,他們就會與這個黃色T恤男子一起羣毆風絕塵。
但是風絕塵卻是連臉色都沒有變一下,直接搖了搖頭:“不行,說不能進就不能進!”
“媽的,小子真是給你臉不要臉!草泥馬的,那就讓小爺教教你,什麼叫做夾着尾巴做人!”那個黃色T恤男子狠狠地啐了一口,同時也將嘴裡的那根草葉吐到了地面上,然後這貨一揮手:“打殘他!”
隨着他的聲音,於是那些年輕人便立馬向着風絕塵衝了過來。
風絕塵打架不行,但是伊藤打架可是很強的。
於是那幾個年輕人只覺得自己的眼前一花,他們的手還沒有來得及碰到風絕塵的衣服呢,他們便吃驚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騰空而起了。
“啊,啊,啊……”當下一聲聲地驚呼聲,便自幾個人的口中叫了出來。
看到這種情況,那些正在圍觀的遊客們,一個個忙躲閃開來,於是那幾個年輕男子身子砸向的地方迅速地散出一塊空地。
“噗通,噗通,噗通……”接二連三如同下餃子一般的聲音響了起來。
“哎呀,哎呀,哎呀……”幾個年輕人的身子在重重地砸到地面上的時候,於是立馬有慘叫聲響起來。
那個黃色T恤男子第一個從地面上爬了起來,他咧着嘴看着那擋在風絕塵身前的黑衣男子,眼底卻是掠出一團驚駭。
不用問這個黑衣男子正是伊藤,此時他那張英俊的臉孔上,卻是平靜無波,一雙清朗的眸子裡卻是沒有任何的喜怒之色,也沒有因爲自己一擊之下,便打飛了幾個人而有絲毫的沾沾自喜。
“媽的,小子你居然敢打小爺,草泥馬的……”黃色T恤男子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罪,於是這貨居然跳着腳,擡手指着伊藤大罵了起來。
“想死,你再罵一句!”伊藤的聲音呆板冰冷地道。
黃色T恤男子:“……”
介沉早就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了,當看到蘇凌並沒有走出吠檀多神廟廟門,他便立馬明白,只怕這廟裡有事兒。
可是他倒是想要抽身離開,但是那個古典美女卻是不肯放過他。
“女人!”介沉被這個女人纏得心頭煩燥:“我有事兒,停手了!”
對付一個女人,介沉真心地沒有動真格的,在他想來,這個女人打一會兒累了,就會罷手了,可是卻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一點自覺都沒有。
“嘿嘿!”古典美女卻是一笑:“痞子,老孃還沒有打夠呢!”
可是在說話之間,古典美女的眼波卻是不斷地向着吠檀多神廟掃去,她的眼底裡隱隱有些着急。
她的目光自是被介沉留意到:“哼,好啊,那麼就打吧!”
一邊說着,介沉的身形卻是在一閃之間居然直接從古典美女的面前消失不見了。
“呃!”古典美女一怔,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介沉的速度一旦施展開來居然會這麼快。
就在她心裡吃驚不小的時候,卻是覺得自己的後腦上被人重重一拍,於是古典美女的眼前一黑,身子一軟,便倒在了一個人的手臂上。
介沉擰着眉頭看着自己臂彎裡的古典美女,卻是嫌惡地冷哼了一聲:“哼,想必你應該知道些吠檀多神廟裡的事情,否則的話,我就把你丟到河裡去!”
說着,介沉居然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樣子,直接單手提着古典美女的身子,幾步來到廟門口:“行了,行了,別吵!”
介沉說着便已經來到了風絕塵與伊藤兩個人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老大在裡面發現了什麼?”
“那個毀滅者麥海士的身上有血!”伊藤同樣淡淡的低聲道。
“還有那個麥海士的眼睛很詭異!”風絕塵也立馬補充道。
“嗯!”介沉點了點頭。
“喂,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們有什麼權利關上吠檀多神廟的廟門!”
“就是,就是。我們可是花了錢,買了門票的,你們得讓我們進去!”
“哼,你們難道是吠檀多神廟管理處的人不成?”
“呸,他們哪像呢!”
……
一時之間這些遊客們卻是紛紛向着介沉,伊藤還有風絕塵三個人投來了各種不滿的眼神。
那個黃色T恤的男子這個時候卻是眼睛一亮:“哼,我要報警!”
一邊說着,這小子一邊摸出了手機,他得意地掃了一眼介沉,伊藤還有風絕塵,就想要拔號。
在他看來,看到自己的舉動後,這三個男人一定會很害怕。
“咳,你們知道不知道,爲什麼不讓你們進?”介沉這個時候卻是開口了。
衆人目不轉睛地看着介沉,等着他的下言。
“你們看到她了嗎?”介沉一邊說着,一邊舉起了手中的女子:“吠檀多神廟裡可沒有尼姑吧?”
介沉的一句話,衆人一個個都是一怔,但是立馬就反應過來,是啊,吠檀多神廟裡可是沒有尼姑的,只是幾個沙彌罷了。
那麼這個女人爲毛又會穿着沙彌服呢?
話說這個問題之前的時候他們就想過,但是還沒有歪歪出來呢,便又開始興致勃勃地看着這個養眼的美女與這個痞子打架。
所以一時之間便忘記了,現在經介沉這麼一提醒,大家又想起來了。
“難道是……”有人低低地開口了,下面的話不用說出來,大家一個個都心知肚明。
“這個女人是這裡的鬼!”介沉這貨絕對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聽到了這話,一衆遊客們一個個都怔住了,就連那個身穿黃色T恤的男子也忘記拔打手機號碼了。
風絕塵,伊藤兩個人卻是目光古怪地看着介沉,這貨根本就是信口胡說的好不,這個古典美女的身上可是沒有半點兒的鬼氣!怎麼可能是鬼呢?
“操,大家別聽這小子胡說八道,在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鬼呢!”黃色T恤男子這個時候已經反應過來了,於是他立馬大聲道:“哼,現在咱們信的都是無神論,這小子居然在這裡宣揚迷信!”
黃色T恤男子的嘴巴一張一合,吐沫星子向着四下裡不斷飛濺。
可是黃色T恤男子還沒有說完呢,衆人的臉色卻是不由得一個個大變。
因爲這個時候整個兒吠檀多神廟上的天空處一時之間居然是陰雲滾滾,電閃雷鳴。
而再往外的天空卻是湛藍晴空,居然連一絲雲彩都沒有。
於是陰雲之下,衆人只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都籠上了一層黑暗。
接着四周又有一股陰風吹來,吹動起了衆人的衣服,還有他們的頭髮。
於是這裡居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靜得悄無聲息!
有的時候安靜便是一股壓抑,便是一股恐怖。
衆人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就好像被錘子重重地一下又一下地砸着一般,就連呼吸都已經變得急促起來!
而那陰風卻似更大了起來,吹在人的身上涼嗖嗖的,會讓人立馬就起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啊,不好,果然有鬼!”
有人大驚失色地叫出了聲音。
只是一聲,便打破了這裡詭異的安靜。
接着便有人“啊”的一聲大叫,然後掉頭便向着自己來裡的路上跑去。
有人帶頭,餘下的人一個個也都慌亂地掉頭就跑。
有些女遊客連腳上的高跟鞋都甩掉了,居然都顧不上揀。
至於那個黃色T恤男子等幾個人,也是大呼小叫地跑向遠方。
“裝神弄鬼!”風絕塵一臉淡定地掃了一眼介沉,然後又看了一眼介沉手中的那個依就是在昏迷的古典美女。
伊藤沒有說話,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卻是越發的凝重起來。
介沉看着風絕塵,翻了一下白眼。
“喂,介沉好了,你快點把這些陰風,這些烏雲收起來吧!你是不是又用了什麼紙符?”風絕塵一臉我明白。
介沉痞痞一笑:“絕塵我沒有裝神弄鬼,這些不是我的紙符!”
風絕塵的額頭上冒出冷汗了,他能說他怕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