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涼猶豫幾秒,覺得這個機會千載難逢,雖然不確定鈴繡會不會過來,她嘴上還是答應了。
“我會努力把她喊過來的!”蘇木涼認真看着謝雲,“雲叔你放心!”
“嗯。”謝雲揚脣輕笑,扭過頭,繼續刺繡。
蘇木涼也繼續看。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走進來的是張子月。
蘇木涼和張子月是誰看誰都不順眼,索性兩人都懶得看對方,各自佔據一個角,忙着自己的事情。
但是更尷尬的顯然是張子月,蘇木涼可以在這裡看謝雲刺繡,張子月卻無所事事的坐在那裡,更像是一個多餘的人。
她在凳子上坐了幾分鐘,辦公室的大門沒有被推開的跡象,徐千惠他們也沒見回來。
煩躁的站起來,她瞪了眼蘇木涼,磨了磨牙,要不是徐千惠特意警告過,讓她不許再找蘇木涼麻煩,她這會兒肯定要教訓蘇木涼一頓。
端起桌子上的水,她一口氣喝完,也不再那裡傻站着了,也跑到謝雲後面看他刺繡。
謝雲扭頭看了眼張子月,笑道:“子月,對我這刺繡感興趣了?”
“沒。”張子月撇撇嘴,“我對刺繡不感興趣,就是無聊。”
蘇木涼聽到這話,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但謝雲卻絲毫不在意,淡淡一笑,就轉過頭,繼續刺繡了。
張子月吊兒郎當的站在謝雲身後,看謝雲一針一線走的極慢,開始不耐煩了。
撓撓頭髮,又抓抓胳膊,整個人就像多動症一樣,不得安寧。
蘇木涼被打擾的沒心思看刺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默默退開兩步,離張子月遠一點。
張子月見狀,也是嘁了一聲,高高擡起下巴,看起來竟然有些得意。
真是個奇葩。
蘇木涼汗顏,要不是謝雲在這裡,她真想一腳把張子月踹外面去,省的她在這裡礙眼。
強忍着不耐,蘇木涼又看了十多分鐘的刺繡,最後還是謝雲開口,告誡張子月。
“子月,你要是不想看就去畫設計稿吧,別在後面抓耳撓腮,刺繡這種東西需要耐心,你不感興趣就別看。”
這話說的很直白,也有點傷人。
蘇木涼看向張子月,以爲她會發火。
但沒想到張子月只是攤攤手,無所謂的說道:“好吧,那你們繼續,我走了。”
說完,她還真的轉過身,走到一旁的辦公桌旁坐下,拿出畫本開始畫設計稿了。
而面前的謝雲絲毫不受影響,說完那些話之後,他就繼續刺繡了。
蘇木涼則是樂的清淨,繼續看了。
大概三點半這樣,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進來的是徐千惠,張德玉和楊國光三人。
三位老爺爺笑容滿面,還在討論着什麼。
張德玉最先看到蘇木涼,看到她站在謝雲身後看刺繡,跟徐千惠他們說道:“看這丫頭,多好學。”
楊國光眸子大亮,“她居然對刺繡感興趣嗎!”
“那也跟你沒關係!”張德玉瞪着眼,“這是我學生!”
楊國光白了張德玉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沒想跟你搶人,只是好奇而已,再說了,她要是對刺繡感興趣,我也可以教她啊!怎麼,你還怕吃虧啊!”
“那倒不是。”張德玉笑呵呵的拍了拍楊國光的肩膀,“既然你有這個心意,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以後丫頭的刺繡,就交給你了!”
楊國光抱起胳膊,哼道:“看你表現了。”
“嘁。”張德玉擡了擡下巴,倨傲道:“就算你不教,小云也願意教!別擡那麼高的面子,到時候手藝傳不出去,我看你找誰哭去!”
楊國光氣的不行,偏偏又不知道怎麼反駁,嘴張了半天,最後拉着徐千惠的胳膊,嚷道:“老徐,你評評理!這老張是不是找了徒弟就變了!”
“唉!”徐千惠眸色複雜,“我這會兒心裡難受啊!”
張德玉和楊國光對視一眼,也知道徐千惠是爲什麼難受。
畢竟沒對比就沒傷害,以前開發部只有張子月的時候,倒也沒什麼感覺。
但如今蘇木涼一來,兩個人一對比,差距立刻就出來了。
蘇木涼謙遜有禮,資質更優秀,更重要的是她好學。
但張子月就不一樣了,不僅蠻橫霸道,無法無天,更是不學無術,來開發部一年多,愣是一個像樣的作品都沒拿出去。
再加上早上的事情,想到張子月故意裝哭,還有意挑撥他和張德玉的關係,其中居心,想想都讓人心寒。
趁着還沒進辦公室,張德玉拉住徐千惠和楊國光的胳膊,把他們拉了出去。
三人站在走廊上,相互對視一眼,張德玉先開口。
“老徐,我之前給你說的,讓你再找個徒弟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徐千惠揉了揉太陽穴,苦惱道:“我現在正煩呢,在猶豫要不要這樣做。”
“我贊同老張。”楊國光望着徐千惠,“子月這丫頭心思已經不正了,再讓她留在開發部,以後恐怕會壞事。”
徐千惠連連嘆息,望着面前開發部辦公室的大門,他惆悵道:“再給她一次機會吧,這個月不是接到一個項目麼,給羅葉兒設計的禮裙,就交給她和木涼吧,看看誰做的更好。”
“也行。”張德玉點點頭,“反正丫頭的實力我有自信,至於子月,她來這裡一年多了,應該也學到不少東西了,做這樣一個小禮裙,還是挺輕鬆的吧?”
張德玉這話說的還是挺遲疑的,畢竟張子月的實力誰都不知道,雖然徐千惠一再推崇,但事實是,她來到夜氏集團總部,一個像樣的作品都沒有。
“放心吧!”徐千惠深吸了口氣,“我會督促她好好設計的!”
楊國光拍拍徐千惠的肩膀,“不用有太大壓力,平常心就好。”
“嗯。”徐千惠望向面前兩位好友,努力揚起嘴角,“我沒事!”
張德玉攬住徐千惠的肩膀,安慰道:“不管發生什麼,咱們的情誼都不會變的!大不了你也沒徒弟,反正有老楊給你作伴!”
楊國光苦笑一聲,“老張,你這一招損的好哇!”
“太狠了,一箭穿兩心!”徐千惠嘖嘖感嘆。
楊國光:“晚上非得給你灌倒!”
“就讓他自罰三杯吧!”徐千惠氣惱道。
張德玉哈哈大笑,“三杯就三杯,我開心,就陪你們兩個喝!”
徐千惠啞然失笑,懶得跟張德玉扯皮,轉開話題道:“說起來,這木涼和夜先生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聽說,夜先生把他休息室的房卡給木涼了?”
“啥?”楊國光驚大了雙眼,“什麼時候的事情!?”
張德玉嘿嘿一笑,“這年輕人的事情,咱們老傢伙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唄!我看夜先生對丫頭確實有意,就幫着他把房卡給丫頭了。”
“你這老東西真是壞啊!”楊國光鄙視的看着張德玉,“依我看,你是想讓蘇丫頭攀上夜先生這條線吧!有了夜先生支持,她以後的路也會走的順暢些。”
聽到這話,剛剛還笑容滿面的張德玉立刻板住臉,嚴肅的看着楊國光,他凌厲道:“我可沒想讓丫頭靠感情上位!你不知道情況就別瞎說!如果不是我看丫頭對夜先生也有點意思,怎麼可能瞎撮合!”
“好好好!”楊國光最怕張德玉這個樣子,立刻認慫,認錯道:“我道歉,剛剛不該那麼說,你別生氣。”
張德玉這才收斂了怒意,哼道:“夜先生對丫頭可是情真意切,你們不懂就別亂猜測!”
徐千惠見張德玉一臉認真,不禁覺得好笑,問道:“夜先生對木涼情真意切,你又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你還專門問過夜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