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啊~爺爺和你三叔公,都這歲數了,別再嚇爺爺了,我們經不起嚇,你這是要讓爺爺老年喪子,白髮人送黑髮人,送走一個再送一個嗎?媛媛啊~你打小就懂事,沒讓家裡人爲你操心過,這一回,你怎就不懂事了,媛媛,聽爺爺話,趕緊下來啊~回頭爺爺還給你買水果糖。”田茂春早已經老淚縱橫,“水果糖,媛媛,還記得不?你小的時候,爺爺誰都沒給,就給你了糖!”
水泥臺的上的人,早已經泣不成聲,眼淚幾乎模糊了她的視線。
田媛緩緩轉過身,收回腳,就在大家以爲她要下來的時候,她卻只是彎起腳,跪在了水泥臺上,磕首,顫抖着聲音道,“爺爺,三叔公,媽媽,對不起,是我不孝,讓你們爲我難受,但是,請你們原諒我,我是真的累了,爸爸一個人在那邊,會孤單的,爸爸那麼疼我,我想去陪他,我想親口和爸爸說對不起。媽媽,我不怪你,我走了,你別自責,不關你的事,我只是......”
田媛哽咽,擦掉眼淚,緩緩起身,“我只是,真的太累了,兩世,重演着這一切的傷害和難過,我不想繼續下去了,我想結束了。”
一句,我想結束了,頂樓天台的所有人,放聲大哭,不停的搖頭,他們多想衝上去將人拉下來,可看着田媛一點點支起身子,卻沒有人趕動,他們更怕,他們前進一步,就會將田媛逼像前方的死路。
風,肆意的吹着,吹起她披肩的長髮,在風中飄蕩。
風,伴着春日花香,伴着一絲蕭條,夾雜着眼淚的味道,一點點擴散。
陽光,真的很暖,可卻普照不到躲在黑暗世界的人心,捂不熱已經沉寂幾乎要停止的冰涼心臟。
那邊,夏老爺子坐在車裡經過經貿大廈,看着門口圍着一羣人,順着人羣的動作朝着大廈的樓頂看去,這一眼,差點沒有將老爺子的心臟病都嚇出來了。
“停車停車!老王你戴着眼鏡,你擡頭看看,那站在大廈樓頂的,是不是田家丫頭田媛?我這是不是老眼昏花了,這一眼,看着怎麼這麼想夏商他媳婦?”老爺子催促着聽着讓司機看看,確認下他是不是看錯了。
司機老王是認得田媛的,聞言,擡頭看去,表情一呆,顯然是給嚇的,“哎呀!真是田小姐!她這是想不開要跳樓啊!老爺子,今早就聽說了,警局那邊將田標的死瞞住了,其實田標早幾天就在牢裡自殺了,警局那邊沒通知家屬擅自送去火化,還一直隱瞞,這到了早上纔有人將事情說了出來。”
夏老爺子神經緊繃,田標這件事的案子他雖然不太清楚,可看着這些位置上的人那些反應也知道其中一定有貓膩,他是信得過自己的孫子看人的眼光的,夏商都說田家人一個個都很好相處,還肯定的說了田標不是那種人,他就信自己的孫子。
夏老爺子嘆了口氣,這孝順的孩子,聽到這些消息,能撐得住嗎?而這會兒,夏商又不知道怎麼的硬是要和人分手,這小姑娘,當然是要垮了想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