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媛不知道尚容這幾天是怎麼過的,她在樓下等宵夜的時候尚容就一個人先上了樓,起初她以爲尚容是去了那個和她長的很像的女孩的房間,可等她吃完了夜宵回房的時候,尚容已經睡下了。
田媛很少見尚容睡的這麼沉穩,連她開門進去都不見他睜眼過,他睡着的時候,呼吸很淺很淺,並不像夏商那樣呼吸略重有時候甚至能聽見夏商打呼嚕,相比夏商活的鮮活真實,尚容更像一部令人歎爲觀止的書。
不由得覺得有些諷刺,尚容就像是吸血鬼一樣,他無時無刻不在保持他的高貴和雍雅,可他卻又無比的危險。
但偏偏是這樣一個男人讓她覺得彷彿生活在幻境之中,這一切,她多希望不是事實。
到底是常年生活在槍林彈雨中的男人,田媛靠近牀沿的時候,他睜開了眼睛。
“宵夜吃了嗎?”尚容睜開眼睛無意外的看見田媛正準備上牀,她的面色一片平靜,就連一貫以讀心自豪的他都看不出她此刻在想什麼。
田媛沒有說話,也沒有回答尚容的準備,就好像一隻只是在尋找安身之處過上一夜的小鳥一樣,蓋上被子,在同一張牀上距離着尚容最遠的地方安靜的躺下閉上眼睛。
敏感的他,輕易的就能發現,即使表面上看上去似乎什麼都沒變,但實際上,這一次回來的田媛,比離開時候的她更加的淡漠。
相處一室,她的淡漠可以讓他幾乎以爲自己是一團空氣一樣透明的存在,或者對於她而言,他連空氣都不如。
大概是因爲在飛機上睡的時間太長,到了現在,田媛反而睡不着,閉着眼睛假睡,可感官卻分明提着十分的精神。
古堡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房間一直都很安靜,微開的窗戶一陣陣風吹進,蟲鳴聲偶爾傳來,但因爲距離遠所以時有時無顯得不太真切。
敲門聲,在這樣的晚上,就變成了格外的明顯。
門外是管家的聲音,帶着一絲恭敬和擔憂,“王,醒來的那位中國姑娘鬧自殺。”
管家說的是意大利語,聽的田媛有些困難,但好歹是聽懂了,而後,轉向了尚容看了過去。
很顯然,尚容對管家的打擾很不耐煩甚至是有些生氣,他的眉頭不悅的微微一皺,開口,聲音略微低沉,隱含他的情緒,“她要死,就把她丟遠點去死,別在因爲這種事情來吵我。”
黑暗中,田媛看不清尚容的眼神,可能從他的呼吸中感覺到他的發怒,她的心裡多少有些意外,既然將她帶回來了,難道,他不準備多關心下那個女孩嗎?
尚容輕易的捕捉到了田媛的注視,扭頭,即使不需要一點的光亮幫助,他一眼也能將視線落在田媛的臉上。
“吵醒你了?”
尚容動了動身子側了個身,伸手往田媛的臉上摸去,“乖,繼續睡,不會再來有事情吵到你的。”
田媛伸手將尚容落在自己臉上的手拍開,打開牀頭的檯燈坐了起來,將放在一邊的外套披在了身上,下了牀。
尚容幾乎是立刻跳了起來拉住她,“大晚上的,你要去哪裡!”
琥珀色的眼眸不再平靜,他不知道,她是否在鬧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