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084 誰之錯?誰之謀?
【vip084】誰之錯?誰之謀?
“我死都不會嫁他!”唐麥眼中的憎惡,比提起單傑還要濃烈。
那眼神落在唐柯的眼中,越發的肯定,前世唐麥嫁給龍寂巖後,過的一點兒都不開心,麥兒的死,定然和龍寂巖脫不了關係。
兩人回的依舊是秦府,回到府上,就瞧見連秀蘭等人都沒有睡的在門口等着他們。
唐麥一瞧見站在門口的六人,等馬車一停,就從上面跳了下來,“娘,我們回來了。”
“可算回來了。”連秀蘭露出了一抹微笑,唐麥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宮宴,她自己都未曾去過,自然是擔心的,畢竟說錯一句話,就有可能回不來的。
“娘,冷叔叔,楊爺爺,王大哥,豆豆,饅頭,你們快去睡吧,我和哥哥沒有事呢。”賜婚的事情,唐麥不打算和連秀蘭說了,畢竟以後,她肯定是要想辦法,取消這場婚事的。
若是取消不了,取消不了……
取消不了再說。
唐麥回到家,想清楚後,睡得着,吃得下。
而另一邊的單傑,無論如何也無法瞭解,爲何他娘竟會拉着他出去,說他和唐麥有婚約。
明明,明明他和田碧兒的婚事是兩家默認的,雖然他對田碧兒並無男女之情,有時更是嫌田碧兒煩躁,可田碧兒好歹是他的表妹,是和他一同長大的。
比起唐麥,不知好了多少倍。
他厭惡唐麥,或者說,他嫉妒她,嫉妒她搶走了他的爹,搶走了原本屬於他的父愛,即使那是他不需要的!
回客棧的馬車,一路很安靜,單傑,單雄,田玉坐在馬車上,誰也沒有開口,田玉欲言又止的望着單傑,有些話,她需要單獨和單傑嚴明,單雄在這兒,她不方便說。
單雄看着田玉和單傑母子二人的這種狀況,也沒有開口,說實在的,若是麥兒嫁給單傑,和他親上加親,他是很高興的,但那也要麥兒喜歡,也要傑兒喜歡。
可光有喜歡,也是不夠的,至少性格要合適,要懂得相互體諒,不然像他和田玉這般,那日子就難過了。
田玉的想法,他大抵是明白的,田玉看中了唐麥的身份地位,若唐麥還是當年他認識的那個小丫頭,田玉肯定是看不上的。
單雄長長的嘆了口氣,他曾經玩笑般的說過,讓麥兒嫁給傑兒,可那畢竟只是玩笑,他很清楚,兩個孩子的性格不合適,都太過要強,麥兒不可能爲了傑兒改變,傑兒更不可能爲了麥兒收斂他的霸道,他們真的不合適。
麥兒需要的是一個內可以完全包括她的脾氣,外可以爲她撐起一片天的男人。
田玉聽到單雄的嘆氣聲,臉頓時就陰沉了下去,聲音尖銳刺耳的道,“我這般做,你不高興了?怎麼,你還想着要和唐麥的那個騷娘在一起呢?我是不是破壞你的計劃啊?”
“你這人,怎麼這般無理取鬧啊?”單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田玉交流下去。
“我無理取鬧?”田玉聽到這四個字就像是瘋了般,朝着單雄就撲了過去,“那個女人溫柔體貼,你去找她啊?有本事,你就去找她啊?你竟然還替她說好話!你還敢說你的心裡沒有她?我告訴你,你想和她在一起,休想!”
單雄真的快被田玉逼瘋了,田玉這一年來越來越神經質,總是懷疑他和連秀蘭有事發生,甚至說豆豆和小饅頭是他的孩子,他就那般不值得她信任嗎?若當真如此,這般過下去,有何意思?
單雄一把推開了撲到他面前撒潑的田玉,對着馬車伕叫道,“停車!”
“不準停!怎麼,你心虛了嗎?你想去找她嗎?你去啊,有本事你就去,你敢去就別怪我不客氣!”
“田玉,你到底鬧夠了沒有?”
“我鬧?我鬧了嗎?”田玉朝着單雄吼道,“你就看我那般不順眼?你既然看我不順眼,有本事,你就休了我啊!你要敢休了我,我讓你後悔一輩子!”
單傑幾乎是從小聽着他爹孃的吵架聲長大的,否則他的性子也不會如此陰沉,甚至是自私。
他看着吵的不可開交的兩人,上前就單雄給推了開來,單雄一愣,單傑已經拉着田玉,坐回了他的位置,眸光陰沉的盯着單雄。
田玉見狀,甚是得意的道,“瞧見沒?傑兒是站在我這邊的,至少我還有我的傑兒。”
單傑的性子在一定程度上,是畸形的,他很聽田玉的話,但某一程度上,他並不認爲田玉的話是對的,因此他的內心總是在掙扎,在極度扭曲之下,他變得冷漠陰沉,田玉在的時候,他是田玉心中的好兒子,可田玉一旦不在,他心底的陰暗面,就會徹底的顯露出來。
那些陰暗面,足以將他拉入萬劫不復之地。
單傑並未說話,只是看着田玉和單雄,他從小就跟着田玉長大的,單雄每年在家的時間很有限,而每次回家,就是單雄和田玉吵架的日子。
以前,單傑還小的時候,在兩人吵架時,還能判斷對錯,知道是他娘無理取鬧,但每次只要他幫單雄,他娘就會在他面前用自殘的方式,折磨自己,也折磨他。
後來,即使他知道田玉是錯的,他也不會去忤逆她的意思,因爲他怕了,而某一程度上,單傑也愛自虐,他喜歡那種痛到極致的感覺,越痛越能激發他心底的快樂。
田玉給他灌輸的思想,都是畸形的,他若能長成一個正常人,那倒是一件怪異的事情了。
單傑就這樣慢慢的,慢慢的,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單雄看着單傑的眼神,心底竟升起了一股強烈的寒意,許是他整日忙着生意,對單傑的關注和關心太少,可他只是希望能讓妻兒過上好日子,尤其是田玉,他知道田玉爲了嫁給他,遭受了多少白眼。
可似乎,他做錯了,田玉變得無理取鬧,他的生意做的越大,田玉就越神經質,而他唯一的兒子——單傑,似乎也毀了。
馬車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沒有一個人再開口,單雄突然覺得很累很累,是心累。
回到客棧,單雄步履有些蹣跚的走回了房間,而田玉則和單傑去了單傑的房間,開始給單傑灌輸,娶唐麥的好處,更對他說明了,若是單傑不喜歡唐麥,完全可以娶了她之後,將她冷落在一邊,去娶其他的女子。
田玉成日和單雄吵,就只是想獨佔單雄,卻不曾想過,唐麥和她一樣,都是女子,沒有一個女子會願意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夫君的。
單傑聽着田玉的話,沒有回答,但這無疑是默認了,給唐麥一個妻子的名分,其他的事,唐麥沒有權利干涉,唐麥若是嫁給他,那唐麥的那些產業,他不會讓唐麥再插手下去。
他娘對他說過最多的,就是,女人就該在家裡相夫教子,可田玉似乎是做到了,卻又似乎她根本就不是一個好妻子。
龍寂巖回到府內,一夜未眠,府裡的侍衛全都被他打趴在了地上,可他心底的那股憤怒,還是難以平息。
他很清楚,爲了一個女人,和單傑反目成仇,很不划算,可他就是難以忍受,難以忍受他的人,竟然被單傑給搶了!
明明對唐麥只是利用,可爲何,在聽到賜婚的時候,他的心裡會那般的難受,難受的他,恨不得將單傑和唐麥都給毀了,給殺了!
他知道,他目前很需要冷靜,這樣不冷靜的他,早晚會死在別人的手上,他不能死,絕對不能死,他必須坐上皇位,那個位置是他從小努力的目標,是他人生唯一的追求!
龍寂巖將府裡的人全部打趴之後,跑到府內的池水中,整整泡了一夜,終於冷靜了下來,臉上再次掛上了那個一如既往的似笑非笑的笑容,在朝陽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魅惑人心。
游泳的技術,還是在上次唐麥落水之後,他纔開始學的。
當日,皇子府內,迎來了一位客人,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後,即將成婚的胡黎。
單傑和唐麥被賜婚,胡黎的心裡打起了鼓,他現在還開着的酒樓,已經算是單傑在管理,若是單傑下令將他逐出這一行業,就目前來說,他根本沒理由可以反抗。
再者,單傑若是和唐麥聯手,對他來說,大爲不利。
唐麥現在的身份,已經不是他能動就動的,可以說,他現在處於絕對的弱勢,除非和龍寂巖聯手!
“十三皇子,你可有主意?”胡黎拿在手中的扇子,被他合着握在了一起,可見他現在的心情再也無法如以前那般悠閒。
“和單傑聯合。”龍寂巖勾起脣角,抿了一口茶杯中的上好龍井,聲音低沉的說道。
“什麼?”胡黎詫異的望向了面容冰冷的龍寂巖,一夜之間,他覺得龍寂巖有什麼地方變了,變得讓他有些陌生,有些膽顫。
“十三皇子,並非我潑涼水,只是單傑那邊,我如今沒有把握能將他拉攏過來。”以前或許看在共同的利益上,單傑會和他們聯手,可如今單傑是唐麥的未婚夫,他有何理由,再和他們聯手?
誰都知道,有皇上親自賜下的婚約在身,唐麥出了事,單傑是難以置身事外的。
“總會有辦法的。除非,你能容許,唐麥再將你和你的那位未婚妻抓起來。”他現在的勢力太單薄,所以,他必須拉攏單傑。可一旦,他的羽翼豐滿,他第一個要弄死的就是單傑,他不允許,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覬覦他的東西!
胡黎聽到這話,腦海中浮現了唐麥的臉,當初,唐麥對他的侮辱,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忘記!
秦府。
唐麥起了一個大早,昨晚睡的晚,但她睡着之後,想到了一個問題,讓她原本的好心情消失了大半,那便是,龍寂巖的不折手段!
她自詡瞭解龍寂巖,可有時,她並非真的看透他那個人,她只是賭龍寂巖會因爲她的事情,而恨上單傑,畢竟龍寂巖對他認爲是他的東西,很是看重,就算毀了,也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染指,可現在的龍寂巖,勢力不如前世,也就是說龍寂巖大有可能忍辱負重。
他有多能忍,她是再清楚不過的。
唐麥想到這點,便睡不着了,她起身梳洗更衣,特地做了一壺地瓜粥,就朝客棧走了過去,她現在和龍寂巖比的就是,誰能更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將單傑暫時性的收爲己用。
單傑此時並未睡覺,田玉也未睡,原因無他,只是田碧兒一直在哭,田碧兒此番並未在參加壽宴的名單之內,她是在田玉和單傑回來後,才聽說的此事,她一直認爲她纔是單傑未來的妻子,半路跑出個本就讓她憎惡的唐麥,她如何能不發小姐脾氣。
田玉和田碧兒好說歹說,甚至明確的告訴田碧兒,“那小賤人只是讓你傑哥哥擴展生意的一步棋子,待她沒有了利用價值,你想怎麼整她,還不是你一句話說了算。碧兒,姑姑和你傑哥哥都是站在你這邊的,到時候,我們絕對不會讓那個小賤人好過的。”
田碧兒聽到這話,是好受了些,可是想到唐麥佔據的是單傑妻子的名分,而她自己就算嫁給單傑,頂多也只是個小妾,生下來的孩子還是庶出的,她如何能不哭,不委屈,不怨恨。
她不久就是兩江總督之女了,她如此高貴的身份,爲何要給人做妾,可是她是喜歡單傑的,單傑的婚事又是皇帝賜婚的,不做妾,她能做什麼?
田碧兒真是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恨唐麥,她第一眼見到唐麥,就覺得唐麥不是個好東西,果然,她真的敢和她搶她的傑哥哥了!
屋裡的三人這般一來二去的,誰也未曾休息,直到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單傑看了屋裡的兩人一眼,走到門口開了門,一眼就瞧見了站在門外的唐麥。
瞧見唐麥的那瞬間,他整個人就散發出了一股陰沉的寒氣,眼中滿是憎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