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就下來吃飯,喜媽做了你想吃的紅燒鯽魚。”丁隴衝着浴室的方向說了句,但還是走過去將牀頭櫃上拿一把嶄新的水果刀拿走,然後下了樓,對喜媽交代了一句,“以後看到家裡的這些道具,太太沒做過家務,碰不得這樣的刀,一不小心她就會傷到她自己。”
喜媽沒聽出丁隴話裡的意思,一愣,道,“太太剛纔在樓上削水果傷到了?嚴重嗎?抹藥了嗎?”
“沒有。”丁隴道,“不是得防範於未然嗎?”
可天知道,進門的那一刻,看到丁矜師迅速的將水果刀往身後一藏,那一刻,丁隴的心都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了!
如果他晚半個小時上樓,是不是上去的時候他將看到血流成河的畫面?
這一刻,丁隴終究還是後悔了,他不該,一怒之下,對她做出了那樣的懲罰,說出那樣傷她的話。
可是,他在傷她的同時又何嘗不是自傷?她痛一分,他要痛十分。
半個小時以後丁矜師穿戴整齊的下了樓,她穿着高齡的衣服,披着頭髮,低着頭,什麼都沒說的坐在了丁隴的對面位置。
“太太,先生吩咐給您做了蔬菜粥,您要吃嗎?還是要吃點米飯?我做了紅燒鯽魚,您可以嚐嚐。”喜媽並未發現丁矜師的異常便笑呵呵的問道,心裡也想着,她剛纔果然擔心過頭了。
“米飯。”丁矜師想也不想的就避開了丁隴特地吩咐的蔬菜粥,舀了飯,低頭趴着飯,偶爾吃點菜,一碗米飯吃了幾口以後她就放下了碗準備起身。
“坐下,把碗裡的飯吃完了纔可以離開座位。”丁隴眉毛一挑。
丁矜師動作一頓,譏笑,“怎麼,連我吃多少你也要管?”話落,她頭也不回的上了樓,啪一聲,重重的甩上門。
“太太可能是因爲先生剛纔的爭執心情不好吧,沒事,晚上我給太太下點園子當夜宵,這幾天太太每天我晚上都要吃一碗奶園子才睡。”喜媽應了句。
“她這幾天每餐都在家裡吃?”丁隴問。
“是啊,太太挺喜歡我做的飯,她去上班也是帶了我做的飯然後在單位加熱,晚上一下班就回來,週末的時候,也沒出門,要麼一大早和我一塊去市場買菜散散步,要麼一整天都呆在家裡,有時候會和朋友打打電話,有時候周小姐回來陪太太,沒事的時候,太太會和我一塊聊聊天。”喜媽笑着應,“其實太太性格還是挺活潑的。”
丁隴點點頭,別說,心裡還是特別羨慕喜媽。
他也沒有想到,家裡多了一個喜媽,在他不在的時候她竟然會一直呆在家裡,而不是再回到她的小屋子一個人悶着,也沒有想到,她還會和喜媽出去逛市場,和喜媽聊天。
丁矜師或許不喜歡的不是這座房子,而是他這個男主人。
吃了飯,丁隴有些煩躁的出了門,一個人直接去了夜色。
他叫了酒,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喝着,夜色的女孩對丁隴都熟悉,看到丁隴一個人在喝悶酒,幾個女孩便朝着丁隴圍了過來。
“丁老闆好久沒看到你來了,怎麼今晚就你一個人?你的那些朋友沒有一塊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