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麼誤會?”丁矜師將手裡的菸頭丟在了腳邊,打火機一點,又抽了起來,再開口,語氣,滿是嘲諷,“顧恩讓他做了一個選擇題,選她還是選我,而結果就是,我這個從千里之外特地趕回來的壽星成爲了被拋棄被嘲笑的對象。賀芷蘭,你能明白我當時的感受嗎?”
不等賀芷蘭回答,丁矜師自顧的又開口道,“自從蘭勵進了部隊以後,他一直都很忙,可我從來沒有怪過他不能陪我,從決定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告訴我自己,要接受他的全部,包括他的職業。後來,我出國去留學,我和他相處的時間就更短了,可即便如此我也從來沒有怪過他不像別人的對象能一有空就出國去看看女朋友,而我,只要一有空,不管是長假還是幾天的短假,都會回來,爲的就是萬一能遇上他休假我們能有幸見上一面。”
“後來呢?”賀芷蘭突然就理解了丁矜師的這種恨了,年少的愛有多深,分開的時候,恨就有多深。
“分手的那一天,是我生日。我不指望他能奇蹟的出現我在國外學校的宿舍祝我生日快樂,然後,我翹了課自己一個人回了國,我這個壽星爲了給他驚喜,自己躲在家裡做了蛋糕,精心打扮了好久,然後一個人摸黑開車去部隊找他……”
說到這丁矜師抽泣了起來,情緒已經有些奔潰,她夾着煙的手捂着臉,抽泣逐漸變爲啜泣,“最後的結果是,我一個人捧着蛋糕在部隊外面等了一夜,那一夜,我才真正體會到心力交瘁。我出發之前明明用家裡的電話打過給他的,讓他凌晨以後來部隊門口一趟,他那麼瞭解我,難道不會知道,我會去找他嗎?可他就一句話沒說,把我一個人丟在那裡,而他,則選擇陪顧恩一夜加一整天,始終也沒有想起過來找我。我生日的那一天我都呆在部隊,一直在等他,第二天才回到家,聽到了顧恩的留言,她的話,讓我成爲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讓我像個傻瓜一樣,後來,我就一個人回了學校,再也沒有和蘭勵聯繫過,而他,也始終沒有來找過我,那之後的很多年,我也沒有回國過。”
賀芷蘭不知道顧恩究竟給丁矜師留了什麼話,但是,顯然能讓丁矜師心灰意冷的一個人回到國外的學校,也必然是很打擊人的。
根本不用懷疑,顧恩那樣性格的人,最厲害的武器就是,出口傷人。
“你知道嗎?在國外的那幾年,我甚至一直在想,如果,蘭勵突然的出現在我面前,和我說和好,那就立刻答應,可這樣的事,我幻想了好多年,也始終沒有發生。你看,這麼多年以後,他再見到我,依舊可以那麼冷血的站在那無動於衷,甚至連一句道歉都沒有。”
賀芷蘭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剛纔是丁矜師回國以後第一次見到蘭勵,也難怪,她會哭成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