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的她,除去蘭勵,再無憂愁,和家裡的父親關係漸漸好了起來,也沒有來自他的傷害,不需要防備他,反而依賴他,所以,睡夢中,她也是無憂無慮的丁矜師。
這樣的她和上一世,就像不同的兩個人,上一世,當他有機會這樣就近的看着她的睡顏的時候已經是婚後,那時候,她幾乎當他是仇人,是敵人,對他只有防備和憎恨。
即便是睡在他的身邊,她也恨不得遠離,即便是被他緊緊的摟在懷裡沉睡,她也永遠是蹙着眉,不知道夢裡,是不是又有什麼惡夢,卻永遠不會和他說。
夜深人靜,丁隴卻站在她的牀前久久不捨得離去。
丁隴幾乎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命運讓他重生了這一次,這一次,他依舊費盡心思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依舊自私的想要將她納入自己的懷中,但是,這一世,他卻改變了很多。
他感謝命運讓他回到她的身邊,感謝老天爺再一次將她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愛她,愛到就算沒了生命也不願意放下她。
他也虧欠她太多,明明是這樣一個天真浪漫無憂無慮的女孩,卻在上一世硬生生的被他和蘭勵傷害至深,成爲了另外一個讓他覺得陌生到可怕的人。
“矜師,我不奢求你愛我,就這樣下去,我就滿足了,留在我身邊,對着我笑,對着我使小脾氣,生氣時候瞪我,開心的時候拉着我,就足夠了。”丁隴的手輕輕的,小心翼翼的在她的臉上觸摸着,這張臉,要比前一世這個時候的她來得胖一點,卻也讓他更加的喜歡。
之後的兩天,丁矜師和兩個同事將時間都用在了旅遊上,而丁隴則帶着自己的手下迅速的將工作壓縮在這兩天之內結束,然後,帶着自己的人,和丁矜師三人坐了同一班飛機回了京都。
半年的時間對於別人有多長丁矜師不知道,但是,對於她來說,好像是稍縱即逝,不過是一時間沒有注意日曆,便掀過了半年的厚重。
京都又迎來了新一輪的炎熱,在這種雞蛋放在沙堆上十五分鐘能變成烤雞蛋的天氣,丁矜師不上班就坐在家裡幾乎不願意出一步大門口。
“丁矜師,你偷吃冰棒了?”丁隴從廚房走出來雙手還沾着麪粉,沉着臉,“什麼時候偷吃的?”
半年前,丁隴只要一沉着臉管教起丁矜師,丁矜師還會怕,可和丁隴朝夕相處這都半年多了,她可以說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丁隴現在就是把臉抹上一層鍋底灰了,她也不見得會怕一下下。
“什麼偷吃啊?放在家裡的東西還能算偷吃啊?”丁矜師咧着嘴嘻嘻的笑着,“昨晚大半夜給熱的睡不着,本來想起來倒一杯水冰水喝的,但是沒看見冰箱有冰水,我就翻了冰箱的冷凍室,看見了冰棒就吃了,別說,吃了以後好睡多了。”
丁隴直皺眉,丁矜師當然在冰箱裡翻不到冰水了,這幾天是丁矜師的生理期,冰箱裡他不可能放冰水的,就怕丁矜師不顧身體偷喝,沒想到,這傢伙大半夜竟然會爬起來吃冰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