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去看他們,空着手不好。要是喝酒抽菸的話,回頭我讓小劉先到百貨大樓去一趟,買兩瓶酒兩條煙提着。要是叔叔不抽菸不喝酒呢,我就買點好茶帶着。”紀墨很自然的說着,有一口沒一口的吸着煙,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話不小心撥動了人家姑娘的心絃。
在紀墨的心裡,上司到下屬的家裡拜會,提點禮品難道不是應該的嗎?何況自己是去看病人的嘛!看病人難道空着手去?那也不合適啊!
可是許諾不這麼想啊!在她們農村,女婿見岳父岳母的時候,那纔是提着菸酒的呢!難道他這是想把事兒挑明瞭嗎?
這個也有點太突然了啊!壞男人都不跟人家商量一下的!
也難怪許諾會誤會,在農村裡,十六七歲就訂了婚甚至擺酒席不辦結婚證就先“結婚”了的都有的是。許諾小時候的玩伴,幾乎個個都是孩子會打醬油了,要不是許諾讀了大學,沒準現在肚子裡都懷着老二了……
所以許諾緊張起來了,十分緊張。低着頭紅着小臉,一雙小手使勁搓揉着衣角,毛料的都快搓成的確良一般光滑了。
“你……你看着辦嘛……”
許諾的聲音細弱蚊蠅,紀墨好不容易纔聽清楚。心想既然看着辦,那就買菸酒好了,看着也上點檔次。紀墨覺得自己是代表公司慰問員工家屬的,這派頭啥的得做足了,顯得公司也有實力,人家父母也放心。
這一路上,許諾在那裡不停的搓揉衣角,紀墨也就不言語了。他今天把腦子懂得忒勤快了,就半躺靠着真皮座椅打瞌睡。這車穩當、舒服,紀墨一會兒就睡着了。
許諾正在那裡搓衣角呢,忽然感覺肩頭一沉,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差點推出去。還好她反應快,發現是紀墨的頭就中止了推的動作。
這人……怎麼這樣呢!
許諾羞得面紅耳赤,雖然她心裡覺得自己已經是屬於紀墨的了,可是這車上還有劉愛軍在呢!這不是讓人笑話嗎!
紀墨的齁聲一陣陣傳來,許諾才明白過來,原來是紀墨睡着了。她對紀墨也挺心疼的,知道紀墨來回跑着秦海市和昌龍縣,挺辛苦的。也不忍心叫醒紀墨,就拿小手輕輕託着紀墨的臉,以免因爲路面顛簸不平,而把紀墨給弄醒了。
隨着越睡越沉,紀墨的頭漸漸順着許諾的曲線滑了下來……許諾悄悄看看劉愛軍,見劉愛軍正在專心致志的開車,這才放下心來。忽然渾身一僵——這壞蛋!
胸前被一陣電流竄了過去,許諾甚至能感覺到尖端與紀墨臉頰摩擦過的熱感,她有種不想活了的衝動。嗚嗚,太難爲情了啊!
睡得迷迷糊糊的紀墨顯然並不知道自己進行了一段從平原到高山,又從高山到平原,最後躺在了峽谷之上的美妙旅行……
許諾雖然很不好意思,不過也只能這樣了,任紀墨的頭躺在雙腿和小腹之間的夾角處,剛好卡在那裡,紀墨倒是挺舒服……
看着紀墨棱角分明的臉,許諾心裡又是甜甜的。就是因爲這個男人,自己的家纔得到挽救。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是在他的幫助下,爸爸媽媽才能繼續住院,自己也才能免於失身。也是因爲他,自己才能夠成爲這個大都市裡的辦公室白領,拿着相對較高的工資,甚至還擁有公司的股份。是他改變了自己的生活,也改變了自己。
除了爸爸,他該是對於自己來說最重要的男人了吧……
許諾的眼中透着百般溫柔、千種風情、萬縷綺思,小手悄悄的撫摸着紀墨的頭頂,輕輕的梳理着紀墨的頭髮,用那泛着胭脂色的指甲給紀墨抓着頭,按摩着髮根神經。
好舒服……紀墨迷離迷糊的,這感覺還是有的,只覺得頭上麻麻的,很舒服很放鬆。他不知不覺渾身肌膚、神經都鬆弛了下來,漸漸陷入了深度睡眠中去……
轎車停在了百貨大樓前面,許諾才叫醒了紀墨。紀墨覺得睡得真舒服,揉着眼睛都不想起來了,感慨的拍了拍真皮座椅說:“這錢真不白花,好車睡着都舒服。軟軟的還有彈性,果然是真皮的!”
許諾紅着臉也沒敢說什麼,紀墨下車到百貨大樓去買菸買酒,許諾也跟着跑下去了。
紀墨尋思着買兩瓶茅臺,再拿兩條玉溪就差不多了,所以到了櫃檯前看都不看,直接跟櫃檯售貨員說讓她拿。
許諾卻着急的制止了那售貨員:“等等,你也不問問價格啊?”
“啊?價格我知道啊。”紀墨說,許諾卻不放心的問了下,一聽得花好幾百,直接許諾就不幹了,拉着紀墨小聲說:“別買那麼貴的啦,省着點花錢嘛。我爸平時就喝散白酒的,煙拿條石林就挺不錯了……”
把售貨員氣得直翻白眼,心想這當閨女的可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啊!這也是個熱心大媽,也不管有她事兒沒她事兒,就跟着摻和:“我說閨女你這話不對呀,這當女婿的有這個心,那是好事兒。你總不能讓人提着散裝白酒去見老丈人吧?”
許諾被這售貨員給說得頓時語塞,紀墨呵呵一笑:“就按我說的拿吧。”
“就是嘛,見老丈人一定得買好煙好酒。我說小夥子,把老丈人丈母孃伺候好了,這媳婦還不是啥都聽你的?嘿嘿……”售貨員賣了大件心裡爽,嘴巴好使着呢。
紀墨拿了菸酒,也不解釋,笑眯眯的附和了句:“是啊,經驗之談呀……”
售貨員這事兒媽,被紀墨隨口捧一句就抖起來了,拿過來人的口氣教育許諾:“我說閨女,這小夥子不錯,你爸媽有福啊!”
許諾聽了心裡是又甜蜜又羞澀,悄悄看看紀墨沒有反對的意思,也就乖乖的跟着紀墨上車走了。
車到中醫院,紀墨讓劉愛軍跟着一起上去,順便幫提個東西什麼的。別看劉愛軍人瘦,渾身是肌肉,當苦力簡直就是現成的壯丁。
許諾的爸媽都是老實巴交的海邊漁民,還在紀墨他們沒到之前,就先把自己東西都歸攏好打了包。大包小包的東西挺多,連一次性牙刷啥的都沒捨得丟下。
許諾媽還覺得給人家醫院添麻煩了,把病房給收拾的乾乾淨淨的,特地連桌椅板凳都擦了一遍。而且出院手續也都先去辦好了,老人家都是怕給兒女添麻煩,更何況是聽許諾說她的老闆和同事會來幫忙,怕給許諾丟臉,她爸媽都是特意換了身衣服,雖然仍是舊衣服,但是乾乾淨淨的看着很利索。
紀墨他們一進去,許諾媽就連忙倒了水,雙手端着遞給劉愛軍:“您就是我們家小諾的老闆吧,來來來,快喝水,真是感謝您對我們家小諾的照顧了……”
合着劉愛軍看起來要成熟一些,也是穿得西服革履的,走在前面就被許諾媽給認錯人了。
劉愛軍被許諾媽搞得特不好意思,他本來走前面是搶着給紀墨開門的,沒想到鬧了這個誤會,趕緊側身讓紀墨進來,對許諾媽介紹道:“許阿姨,這纔是我們老闆,我是他的司機……”
“啊……”許諾媽真沒想到女兒的老闆會是個這麼年輕英俊的小夥子,又一上來就鬧了個誤會,特別的不好意思,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許諾爸斷了雙腿,正靠在牀頭坐着,連忙替自己老伴彌補下,招呼着紀墨:“哎喲老闆過來坐,過來坐,這麼年輕有爲的老闆,真是很少見。她媽,趕緊給老闆削個蘋果……”
“不用了叔叔阿姨,你們叫我小墨就行了。我和許諾是朋友,不用叫我老闆什麼的,多見外啊。”紀墨自以爲得體的說着,誰知道說完這話,許諾的爸媽神情都有點古怪,只是紀墨卻並沒發覺。
原來在這個年代的農村,其實“朋友”這個詞,基本上就是戀愛對象的代稱。只不過農村裡說得比較隱晦,而且紀墨有說叫老闆見外了,莫不是說他和許諾之間的關係不一般?許諾爸媽猜疑着,許諾可並沒有告訴他們老兩口這些啊。不過好在紀墨賣相不錯,許諾爸媽看着都喜歡,覺得小夥子長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挺精神。
許諾本來就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聽紀墨說的這麼“直接”,她那臉蛋刷地就紅了。雖然她父母並沒有什麼意思表示,但是許諾的心裡就提起來了,徹底不知道該如何說話了。心裡不禁埋怨着紀墨,幹什麼這麼直接就在自己父母面前挑明瞭關係呢?就算是要說明關係,也得先和自己商量一下是不是?然後自己去先探探爸媽口風再說嘛!真是的!
“哦哦,小墨啊——”許諾的媽媽反應比較快,改口也挺快,一邊招呼着一邊仔細打量紀墨。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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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去血拼了,買了新的椅子,給兒子買了新的車,嗯,出血。這章分量比較足,兄弟們,紅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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