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不知道趙康好好的怎麼會被人打傷,更不知道他爲什麼跑到那麼遠的小湯山去了,打來電話的就是小湯山醫院的醫生,他說趙康是和一個女孩子一起被打的,不過趙康的傷勢重一些,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現在正在接受系統的檢查,而那個女孩子情況相對要好很多,雖然有些輕傷,不過沒什麼大礙。
聽說還有個女孩子,李牧心裡猜了個大概,他找自己借車,有可能就是爲了帶女孩子出去玩,小湯山的溫泉很出名,估計就是去那裡泡溫泉了,可是泡溫泉怎麼會被人打傷?是什麼人打的?難道是跟別人爭風吃醋?
李牧猜不出,也沒工夫猜,問清情況之後,他掛了電話就對付斌說:“不好意思,我一個朋友出了點事情,我得過去看看,讓清雅和令宇陪你吧,你們三個可以好好聊聊,或許支付寶和盛大合作之後,未來我們牧野科技也能和盛大產生某種合作。”
付斌笑道:“是啊,我覺得很有可能,李總您要有事就先去忙,下次來燕京我再過來拜訪您。”
李牧點頭示意,隨後告辭離開,出門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小湯山醫院,在絲毫不堵車的路況,汽車也足足開了一個小時纔到地方。
一到醫院,李牧直奔急診部,見到護士便追問有沒有一個名叫趙康的患者,接連問了三個人才問清楚情況,據那個護士說,趙康正在清創室處理傷口。
李牧在護士的帶領下趕過去,一進去便發現鼻青臉腫的趙康被剃光了半邊頭髮,醫生正在給他縫合傷口,他身邊還坐着一個梨花帶雨的女孩。
看見李牧進來,趙康無力的衝李牧招了招手,結果牽着手臂的傷,疼的呲牙咧嘴,醫生急忙說道:“別動,快完事了。”
李牧脫口問他:“怎麼回事?誰幹的?”
趙康咧着嘴笑笑,說:“說實話我也不認識。”
“不認識?”李牧更是詫異:“一般來說,別人也不太可能無端動手啊。”
趙康旁邊的女孩子心疼的看着趙康,哽咽說道:“我們真的不認識那幫人,趙康剛把車開進酒店停車場,我倆一下車,後面就衝上來好幾輛車把我們圍起來了,那幫人上來就動手,還說……”
“行啦佳佳。”趙康打斷了王佳的話,擺手說道:“你先別說了。”
王佳雖然不知道趙康爲什麼打斷了自己的話,但看他表情堅持,還是輕輕點點頭,乖巧的閉上了嘴。
李牧覺得不太對勁,便問趙康:“康子,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趙康微微一笑:“是有事兒瞞着你。”說着,趙康眼神瞥向王佳,又道:“一直沒跟你說,我處女朋友了,這個是王佳,佳佳,這是我好兄弟李牧,從小一起長起來的。”
李牧心有疑惑,但還是禮貌的跟王佳點了點頭,客氣的說:“你好。”
王佳也紅着眼微微點頭,兩人算是打了招呼,醫生幫趙康把頭上的傷口縫合好,一共縫了十二針,縫完之後,又用紗布把他的腦袋纏了幾圈,交代道:“這幾天傷口不要沾水,頭上的傷口癒合得快,有個四五天就長上了,拆線就還得再久一點,一個月左右到醫院來複查一下。”
趙康忙問:“我的腦袋沒事吧?”
醫生說:“片子上看是沒什麼事,不過爲了以防萬一,還是別急着走,我給你安排個病牀,你躺着休息一下,觀察觀察,傍晚要是沒什麼事就可以走了。”
說完,醫生遲疑片刻,又道:“你最好還是報警,你這傷說重不重,沒生命危險,但怎麼也算是輕傷了。”
趙康點點頭,嘿嘿笑道:“我知道了醫生,謝謝你。”
醫生讓護士給趙康在急診部安排了一個空置的病牀,小湯山地方比較偏僻,急診部也沒多少病患,李牧依稀記得,這地方是將來非典時期集中治療非典患者的醫院,在非典時期極其出名,只不過現在看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市屬三級醫院,幾乎默默無聞。
李牧攙扶着渾身是傷的趙康到了病房,趙康歪着靠在牀頭,對身旁的王佳說:“佳佳,你先出去一下,我跟李牧說點事兒。”
王佳點了點頭,默默的起身出門,又在外面把門帶上,李牧坐在趙康身邊,看着他問:“是不是有什麼事剛纔沒跟我說?”
趙康微微一笑,猶豫片刻,問李牧:“小牧,你是不是招惹了什麼人了?”
李牧眉頭一皺:“怎麼說?”
趙康道:“我從交大開車帶着王佳,一路沒停,車開進溫泉賓館剛一會兒,後面幾輛車圍上來,差不多十個人二話不說上來就動手,打到一半其中一個小子才說是打錯了,但是他當時說,人打錯了,車牌號沒錯,那傢伙還問我那輛gl8的車主是誰,我說我是租的車,所以,我覺得他們應該是衝你來的……”
李牧肚子裡原本那股兄弟被打的火氣,騰地一下就衝到了頭頂,這麼說來,趙康這頓打竟然是替自己挨的!
人打錯了,可車牌號沒錯,這明擺着就是衝着自己,沒準從市裡就跟上自己那輛車了,一直跟到小湯山才動的手。
可是,既然是衝着自己來的,又爲什麼問趙康那輛車的車主是誰呢?難道他不認識自己?也不對,不認識自己的話,跟自己拿來這麼大仇?
李牧咬着牙問他:“那幫人有什麼特點?尤其是那個說打錯人的傢伙。”
趙康眯着眼想了想,說:“那幫人來頭不小,圍着我的那幾輛車有寶馬、有沃爾沃,還有一輛是法拉利,那輛法拉利我開車從市裡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過,但不確定是不是同一輛,現場說打錯人的那小子就是開法拉利的,長得人模狗樣的,具體有什麼特點,我也說不出來。”
李牧腦子裡飛速運轉着,自己也沒得罪開法拉利的人吧?更何況,法拉利在國內現在絕對是非常稀罕的東西,估計全燕京的法拉利也不會超過兩位數,十幾二十輛了不起了,自己認識的、能開得起並且會去開這種招搖跑車的,應該也沒幾個,而且那些都是陳澤介紹的朋友,就算沒什麼真友情,也總不至於對自己動手。
想來想去,李牧想到許嘉華,他倒是跟自己有過一些過節,之前想投牧野科技,自己也沒鳥他,他肯定對自己相當不爽。
不過再仔細想想,是許嘉華的可能性不大,他不會再多此一舉的去問趙康,gl8的車主是誰。
李牧想找人打聽一下,就從法拉利入手,便問趙康:“那輛法拉利是什麼型號?”
趙康搖搖頭:“認不出來,不過很新很新,幾乎就是嶄新的,估計剛提不久。”
“什麼顏色?”
“紅色。”
李牧心裡琢磨,身邊認識的人裡,誰應該對燕京的跑車比較熟悉,陳澤?他喜歡的是卡丁車和f1;許嘉銘?這小子不喜歡超跑,喜歡各種越野車。
忽然,李牧的腦子裡頓時想到了林琳,她當初跟自己撞車的時候開的就是一輛新買的保時捷911,她應該對跑車比較懂。
於是李牧立刻給林琳打了一個電話。
上次林琳跟李牧提要求、從李牧這裡弄走了一大批開心農場的化肥之後,倒也是說話算話,心裡早已經跟李牧一筆勾銷,所以再接到李牧的電話倒也沒有負面情緒,只是問他:“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李牧說:“有點事情想跟你打聽一下。”
林琳說:“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平白無故找我,說吧,打聽什麼?”
李牧說:“我想問問你,燕京開紅色法拉利的有多少?”
林琳隨口說道:“也沒多少吧,法拉利一共就那麼十幾二十輛,雖然紅色佔大多數,但也就那麼點兒,怎麼了?”
李牧又問:“那你知不知道最近有誰剛提了新車嗎?”
林琳說:“有啊,蔡正茂、耿洋剛一起接了兩輛一模一樣的法拉利f360-modena,都是紅色,提了應該還沒半個月。”
李牧問:“這兩個人分別是什麼來頭?”
林琳說:“蔡正茂家裡就是做進出口的,在燕京相當有實力,燕京這些凡是國內沒有的進口豪車,基本上都是通過他弄進來的,至於耿洋,他是一個剛進圈子的小子,家裡是暴發戶,他老爹在冀南開了一家酒廠,出的那個叫什麼酒來着,冀神老白乾,這兩年做的很紅火,一年銷售好幾個億。”
李牧兀自點頭,卻忽然捕捉到林琳話中的一個關鍵詞——酒。
回想之前自己去電視臺接陳婉的時候,曾經遇到過一個開奔馳的小子對陳婉死纏爛打,據說家裡就是開酒廠的,自己當時跟他發生過一點衝突,但事後也就沒當回事兒,沒想到這小子一直記着呢,他雖然不認識自己,但當天自己去接陳婉的時候,開的就是那輛gl8,肯定是記住了車牌號,這纔有了今天趙康捱打的事。
李牧心裡怒不可遏,這個耿洋竟然玩的這麼陰,這件事一定不能跟他善罷甘休!
隨即,李牧對林琳說:“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林琳剛想說那倒不必,結果話還沒出口,李牧就已經掛了電話。
氣的林琳拿着電話跺着腳罵:“有沒有禮貌,姑奶奶話沒說完你就敢撂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