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倆就孕夫席辰的問題聊了一會兒,很快,話題就被翟寒可以轉移了,從軍事到商業再到防禦等等,還有如何才能壯大翟家的一系列話語,兩人在這方面的知識量都非常強大,這個話題一聊就聊了一個多小時,而且還意猶未盡。
翟元鬆神色微動,他是個聰明人,翟寒一直拉着他聊這個話題他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是他這一次刻意來到若是一直浪費時間在這上面也讓他有些不甘願。
“寒,我還沒見過小辰呢,他人呢?說來小辰肚子裡的孩子還要叫我一聲二叔公啊。”翟元鬆在話題的間隙狀似隨意地再次提到了這方面的事,也提起了兩人的身份,總的來說二叔公這個身份已經夠分量了。
翟寒眼神微閃,雖然仍然想不通爲什麼翟元鬆會這麼說話,但對此他心裡總是有一些警惕:“小辰在休息,這段日子他都比較嗜睡,每天都必須要睡上至少十二個小時以上。”
“這麼久?”翟元鬆驚疑了一聲,隨即恍然失笑,“也是,我倒是有聽說過懷孕幾個月的人確實會比較嗜睡,不過一下子睡太久了也不好,寒你可要多注意一下。”
“我知道的,謝謝二叔。”翟寒點了點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意願要帶着翟雲鬆去看一下席辰。
翟元鬆心思轉動着,笑道:“怎麼,寒你是不願意我去看侄媳嗎?”
翟寒臉色未變,仍然面無表情地道:“只是不希望有人打擾到小辰而已,他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睡得不太舒服,好不容易白天睡着了還是等他自然醒比較好。”
翟寒這話倒不是敷衍翟元鬆的,就算換成別人,他也不會刻意去把席辰叫醒。
翟元鬆哈哈大笑:“寒,你這可不太好了,有了媳婦可不能忘記我這個一直帶你長大的二叔啊。”
翟元鬆的話也引起了翟寒的沉思,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就是一直跟在翟元鬆屁股後面的,雖然不至於有多少情深,只是這份情誼和記憶總歸是在他腦海中沉澱着的,感情也是十分不錯,如果說在翟寒心裡他的親人有哪些的話,毫無疑問翟元鬆和翟霜會排在最先。
翟寒心情略微放鬆:“二叔,小辰的身體總歸不一樣,我只是不希望他出現絲毫的意外。”
“我懂,”翟元鬆看着翟寒調皮地眨了眨眼睛,“你們現在正是感情濃烈的時候,而且小辰還是男人,誰也不知道男人懷孕究竟是怎樣的情況,多關心、多注意小辰的身體也沒什麼,既然小辰睡了我也不打擾了,反正最近我也會在小鎮待一段時間,等什麼時候有空再過來看看,順便也看看我那個還沒有出生的侄孫。”
翟元鬆是一個很容易讓人放下心防的人,這不僅僅是他那張面孔,還因爲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大自然的氣息,他最喜歡的就是一個人到下面去找尋一些古董之類的東西,順便也看看風景,也很喜歡住在野外,在他身上有一種灑脫,很容易讓人信任他並且被他吸引,當然,其中在面對女子時效果會更加明顯。
不再是緊繃的情緒,放下心懷用最輕鬆的狀態面對翟寒,翟元鬆再次變成了那個翟寒記憶中的二叔。
見到這種情況,翟寒在心底微微一怔,就是這樣,因爲每每當他有所懷疑的時候翟元鬆就會再次變成他所熟悉的二叔,所以每次他都只能暫時按捺下心底的懷疑,而偶爾翟元鬆還是會露出不同尋常的態度和神情。
要不是這次的目的很明確,而且還涉及到了席辰,或許翟寒會再次對翟元鬆的變化不聞不問,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
“當然沒問題,”翟寒用最爲尋常的態度面對翟元鬆,“說起來小辰也很喜歡這裡的環境,有打算想要在這裡常住,不知道二叔打算在這裡住多久?”
“誰知道呢,”翟元鬆雙手放在頭上,“或許一兩天,或許三四天,又或者是十天半個月,外面太累了,偶爾我也想要休息休息,倒是你,你就不管外面的事了嗎?”
“有大哥他們在沒事的,”講到這個話題翟寒的情緒倒是沒有那麼緊繃了,“至於我,小辰喜歡在這裡住多久就住多久,心情好對小辰而已也比較適宜於養胎,而且這裡的環境確實還不錯。”
兩人心裡各有計算,但是面上卻不露聲色,寒暄了幾句之後翟元鬆就站了起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該走了,小辰醒過來的時候你跟他說一聲,明天我再來看你們。”
“好,我一定會跟小辰說的。”翟寒同樣站了起來,就算他心裡又再多的懷疑對方也仍然是他二叔,一定的禮儀總是需要的。
就在馬上到門口的時候,翟元鬆突然回過了頭:“對了,這段時間尹老一直在找你們,他似乎認定了天材地寶一定是被你拿走了,不過他並沒有拿到明面上來,所以翟家也無法插手,雖然短時間之內恐怕無法找到這裡來,不過時間長了就不一定了,你要注意一下。”
大乘期高手尹老,一直以來他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更何況這次的天材地寶涉及到他能不能突破最後一層渡劫飛昇,因此就更加不會放棄了。
翟寒微微皺眉,他帶着席辰來這裡自然是有爲了調查翟元鬆的目的,但也有避開世俗的念頭,如果真的跟尹老正面對上就一定會產生爭執,這麼一來不管最後誰輸誰贏都會出現不必要的麻煩。
“我知道了,二叔,這件事我一定會加以注意的。”
“那就好,”翟元鬆欣慰一笑,目光掃了一眼翟寒的背後,最後回落到翟寒身上沒有露出絲毫不對勁,“不過這段時間有我在你們暫時不需要擔心,到時候要是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我一定隨叫隨到。”
“好的,二叔,那我就先謝謝你了。”翟寒頷首致意。
翟元鬆離開之後翟寒眉頭皺起,懷疑這種東西當一絲都沒有出現的時候從來都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但是一旦懷疑的種子埋下了,那麼只要稍許澆水這顆種子就會抽芽生長,只要在這期間再施點肥什麼的就成長得更快了,在翟寒的這顆懷疑的種子外翟元鬆的每一句有些微問題的話語就是那些肥料,每一次與翟元鬆對話都會讓翟寒心裡的這顆種子成長。
睡了兩個小時席辰也醒了過來,還是睡得迷迷糊糊的他一睜眼就看到了眼前有些模糊的身影,不由揉了揉眼睛,等到眼前漸漸清晰嘴角不由泛起一絲笑容:“你一直都在旁邊嗎?”
“差不多,”翟寒也露出了一絲笑容,雖然並沒有一直站在旁邊但他卻時刻都關注着席辰,“二叔來了,我剛纔去見他跟他聊了會兒。”
剛剛睡醒的席辰身上還是有一絲慵懶,似醒非醒還想再睡的模樣十分可愛,聽到翟寒的話之後席辰還有些迷糊的腦袋也有些轉不過來。
“二叔?”席辰重複着這個詞,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這個二叔是誰。
“是啊,二叔,”翟寒嘴角噙着笑,雖然席辰的話只是無意識的,可是把他的二叔也叫做二叔卻讓他心情十分愉悅,“他說來這裡休息一段時間放鬆一下。”
聽着翟寒刻意強調的二叔二字,席辰的臉色有些發紅,也想起了翟寒口中的二叔就是翟元鬆,只是話已經出口了再收回來就有些刻意了,只好換了一個話題:“那他知道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嗎?”
“我也不是很清楚,”翟寒搖了搖頭,稍許扶起席辰讓他稍稍坐起而不是平躺着,“我告訴他我們來這裡也是看中了這裡環境比較好,然後讓你在這裡好好養胎,不過即便二叔大致猜到了我們來這裡的目的也不會主動說出來的。”
跟着翟元鬆那麼多年翟寒也比較瞭解他的性格,不是十足把握的事他絕對不會動手,而且他這位二叔也不是一個心思外露的人,相較於直接面對面坦誠相待他還是傾向於偷偷小心觀察。
“這樣的話……”席辰還是有些擔憂,畢竟他們來這裡的目的一開始就是爲了調查翟元鬆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原主在的話他們還想要調查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了。
“你不需要擔心,”翟寒低低地安慰道,“就算是要調查也不差這麼點時間,你現在還懷着孕不宜多動心思,不如好好養胎,二叔是不會一直呆在這裡的,到時候你身體好了隨時都可以調查。”
“也只能這麼辦了。”席辰點頭,其實這段時間在這個小鎮裡他們也沒有調查到什麼東西,唯一的收穫或許只是找到了一個好的養胎之地,對於一直以來都比較喜歡這種寧靜的席辰而言這裡無論是環境還是別的方面都非常令他滿意。
另一邊,剛剛離開的翟元鬆卻並沒有就這樣回到他住的地方,而是在小鎮的巷子小路上隨處逛了起來,很久很久以前他也在這裡住過很長一段時間,只是世事難料,有的時候局面的發展並不能完全如他所願,也讓他不得不離開了這個非常美好的地方。
翟元鬆凝目看着小鎮的每一個細節處,心情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