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車駕離開了。
二皇子的車駕也緩緩的從大皇子的門前駛離。
大皇子立在府外的燈火下,面容模糊不清。
恆雋放下車簾,看向餘浩,“還是要小心!”
蒼墨都跟着點了點頭。
“肖想”是藉口,可有若是狼在身側,別說是在大齊,就是在恆篁大陸也是吉兆。
所以三皇子說的醉話說不定也是真話。
*
京城的夜晚熱鬧非常,可在達官貴人的街頭巷角還是相對清靜,連車轍的軲轆聲都能聽得到。
而就在這車轍聲都能奏出一曲調來的時候,忽的四周的空氣狠狠一凝。
餘浩的狼眼陡然凝起來。
蒼墨更是一個飛身從車廂裡鑽了出去,飛到了車廂頂。
車廂外,突然出現了不知道多少的黑衣人,長劍揮舞間衝着守護着車駕的軍士襲過來。
“保護殿下——”
蒼,井,空大呼,衝着那些黑衣人就衝過去。
京城結界嚴密,就算是有修士弟子也沒辦法把自己本身的功力全都施展出來,所以這些黑衣人的手段都是殺招。只是一看他們使出的五禽戲招法,也知道他們是修行中人。
蒼墨冷喝了聲,手中翻飛,碧綠的細針飛出去,刺向那些黑衣人。
黑衣人紛紛抵擋,也發現了蒼墨這個高手的存在,立刻組成了陣法,脅壓而來。
看到他們的陣法,蒼墨“咦”了聲。
車廂內恆雋聽到,“怎麼了?”
“他們……”
蒼墨覺得他們並不是無涯宗的弟子。
只是還不等他說出來,又是一連串的慘叫從遠處傳來。
蒼墨循着聲音看去,精湛的眼底訝然一現,“是三皇子!”
恆雋在車廂內也聽到了遠處的慘叫,再聽到蒼墨的話,不由看向餘浩——和三皇子一起遇險,難道說是大皇子?
餘浩也站了起來——不管是誰,剛回京又是築體階的恆雋總不能不管不顧。
***
圍住恆雋車隊的黑衣人差不多有三十人之多,且比那些侍衛要厲害,就算是車頂有蒼墨在,也很快往車廂的方向襲過來。
這時候,寂靜的車廂忽的掀起滾浪。
厚重的元氣掀飛,圍在四周的黑衣人都被掀撤了數步。
隨後只見車廂內飛出一人,俊美的面容冷然掃過在場的一衆人等,飛身和原來在車頂上的蒼墨一起離開。
速度之快,負責守護的******反應過來,恆雋的身影都已經在十丈開外。
黑衣人追過去,蒼,井,空又怎麼能讓他們如願。
“攔住他們!”蒼,井,空高喊。
侍衛們奮不顧身。
只是即便如此也有十多名黑衣人往恆雋蒼墨離開的方向追去。
蒼,井,空知道恆雋是給他們生的機會,眼中不由溼潤。
*
只是雖然恆雋引走了一部分的黑衣人,剩下的黑衣人也不是這些兵士能抵擋的。眼看着蒼,井,空也幾次的陷入危險之中,沉靜的車簾一動,一道狼影出現。
蒼,井,空瞪大了眼睛,幾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漆黑的夜裡,那道狼影就像是閃電快速的在那些黑衣人的周身竄梭。
或踹,或壓,或掃。
所到之處黑衣人都被逼得連連後退。
竟是比他還要厲害!!
可這,這就算是被二皇子所喜歡,可不也只是一隻狼嗎?
餘浩當然不止是一頭狼,他是一頭連恆雋都要稱之爲“師尊”的狼!
京城結界極大的限制了宗門修士們的術法,可餘浩不用術法,只用蠻力就能對付他們!
當初在山上他也是羣狼之首,一山之王。
雖只有短短數月,可那些經歷就像是灼熱滾燙的烙印深深的刻在他的心頭。
……層巒疊翠的山林。
……在其中飛躍歡快的鳥獸。
……每日裡只要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偶爾再有些樂子的生活,哪怕一直到他千百歲,也不會覺得煩悶。
上輩子的辛苦,讓他在好不容易擁有這輩子之後只想慵懶的活下去,只是他忘了,所有慵懶的生活都是要靠強大的實力作爲依託。
於是纔不過一年,他這隻狼竟不得不混跡到人頭聳動的京城,甚至傳聞中人間最驚悚的爭權奪利當中,只爲他能繼續活着。
心神動,元氣波盪。
餘浩周身的狼毛隱隱的透出藍色的光暈。
黑衣人的術法打在餘浩的身上就像是滴水落到了江河,根本連個漣漪都沒有顯露出來。
難道說這狼的修階竟不在他們之下!!
怪異的聲調驟起。
蒼,井,空渾身一麻,下面的那些侍衛在這一瞬覺得手腳都不是自己的了。
發生了什麼?
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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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容蒼,井,空還有那一衆的侍衛反應過來,數道如劍金光漫天的衝着餘浩襲過來。
雖然那些如劍金光根本就不是衝着蒼,井,空他們襲過來的,可只是經過他們身側蒼,井,空渾身的元氣就狠狠的亂竄了一回。
餘浩狼眼一凜,後脖頸熟悉的顫慄起來。
餘浩警覺的跳開,可那些金光就像是有意識仍是衝着餘浩衝過來。
餘浩周身的元氣微蕩,無形的結界打出去,而那些金光只是被結界阻擋了片刻,又立刻的撲過來,那股子的威壓竟是比先前還要厲害。
餘浩的狼眼眯起來,額頭的閃電印痕快速的亮了下。
爪子上的戒指裡面的某個符咒立刻就飛竄出來,無聲無息的籠罩到了餘浩的身上。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個符咒的氣息剛籠罩在餘浩的身上,金光如電,轉瞬落。
“蓬——蓬蓬——”連續的聲音響起。
*
黑衣人凜然。
旁邊守護的侍衛還有蒼,井,空更是驚愣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金劍插到了餘浩的身上,一個個破碎成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