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的修爲似乎都不低,不過一個眨眼,就到了方瑾瑜藏身的樹下。
直到此時,方瑾瑜才發現,他們之所以如此的狼狽,卻是因爲身後一隻其貌不揚的灰黑色老鼠。
方瑾瑜有些驚疑,眼前五人明顯都已經是金丹期,修爲最高的領頭男修更是已經到了金丹後期。但擺在眼前的事實卻是,五個金丹修士被一隻貌似普通凡間田鼠的奇特動物給追的落荒而逃?也就一個愣神的時間,底下對峙的五人一鼠已經展開了戰鬥。
只見領頭之人率先出手,飛劍瞬間飛出,伴隨着一連串的火苗,劃過一串緋紅色的軌跡,漂亮的有些晃眼……只是如此美麗的景象註定只有方瑾瑜一個觀衆了。
不過一個眨眼間,本來已經被五人迅速包圍的老鼠,突然就不見了蹤影。緊隨而上的其他幾人的攻擊也全部落空,本來平坦的土地,霎時就出現了一個方圓五米的大坑。
方瑾瑜被那隻看似普通的老鼠驚的差點掉了下巴。倒是另外幾人,淡定的站着,保持着警戒的動作。看來是已經有了經驗,也做好了心裡準備。
“師兄,這破妄鼠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們不是沒進那處陣法嗎?它爲什麼一定要對我們窮追不捨?”着嫩黃色錦衣的嬌俏少女有些氣急敗壞,她們已經被這隻該死的老鼠給弄得好幾天沒有休息過了。雖然修士們長時間不休息也沒有什麼,但也耐不住精神上的疲憊啊!
“它似乎是一直在戲耍我們,卻並沒有真的動手傷人,傳說破妄鼠能夠看破一切虛妄,故而智慧奇高,這樣看來,它似乎只是爲了纏住我們、不讓我們進去那陣法罷了。”被稱爲大師兄的男子若有所思,這是他通過這幾天的觀察得出的結論,若是沒有錯的話,這隻破妄鼠或許是隻有主的,而它的主人、估計就在那處隱秘異常的上古陣法之中。
破妄鼠?方瑾瑜有些驚訝。沒想到西虎洲如此偏僻的地方竟然還有破妄鼠這樣的存在。對於破妄鼠,方瑾瑜還是知道的,當然,並不是在丹隱門中的門派典籍中知道的,而是得自雷皇決中的傳承。據雷皇決中的神獸異獸記載所言,破妄鼠乃是源自黑暗的屍首中誕生的異獸,傳言它們的本體來自於神獸的屍體。
就像鳳凰涅槃一樣,其實並不僅僅只有鳳凰才能重生,很多神獸都有屬於自己族羣的秘密傳承,死而復生其實並不僅僅是傳說,只不過需要付出一些代價罷了。鳳凰涅槃後還是鳳凰,但其他神獸們死後卻會換了種族,對於一些種族主義者來說,這已經是它們最不能接受的懲罰了。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它們變換的種族會根據天敵或是最厭惡的種族而變。故而,運用這種密法的神獸並不常見,除非它們有什麼特別強烈的執念。破妄鼠就是這樣出生的,它們生前,基本上就是鼠類的天敵沒有錯了。可能是貓類,可能是蛇類,當然也可能是犬類,或者某種其它特別仇視老鼠的獸類。
當然,這些其實並不是讓方瑾瑜驚訝的主要原因,畢竟她自己都能夠穿越了,動物們能重生也不算稀奇,稀奇的是它竟然出現在西虎洲。畢竟和其他界面,甚至是其他三洲比起來,西虎洲確實是有夠偏僻的。而現在,如此荒蕪的西虎洲竟然出現了一隻秉承着執念而生的異獸,這就證明西虎洲可能誕生了一個上界大能的轉生者。畢竟神獸們的執念大都與它們的主人們有關。
其實破妄鼠的屬性門派內都是有記載的,但是一般人並不知道它們的來歷,光是破妄鼠的屬性就已經夠吸引人了,若是有人知道它的主人還曾經是位大能,那這日子還真是沒法過了,仇人不會讓他成長,熟人可能是爲了投資,這樣的人生還真是夠了。若不是方瑾瑜有雷皇傳承,這樣的秘密也不是她能夠觸摸的。據說就算是神界,知道這種密聞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不過這些都跟方瑾瑜沒關係,不屬於她的東西,她不屑去要,不屬於她的機緣,她也不再執着,之前還想着跟女主爭機緣的想法,在她觸摸到大道的那一刻,就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了。該是自己的,纔是自己的,一些禍端或許可以避過,蝴蝶翅膀或許真的存在,但那確是潛移默化的,絕不能明目張膽的去挑釁天道的權威。
想了這麼多,其實也不過是一瞬間罷了,眼看着幾人的攻擊對破妄鼠完全無效,它也只是戲耍般的光是躲避,卻並不攻擊,惹的幾人狼狽不堪,卻又要強忍怒火,實在是這隻老鼠太煩人,簡直是把他們當猴子耍。若不是那位大師兄始終冷靜的指揮,衆人怕是已經因爲憤怒而靈力枯竭了。尤其是黃衣少女,似乎是格外的脾氣暴躁。
就在衆人眼紅腦熱,忍不住就要崩潰時,破妄鼠卻突然興奮的唧唧兩聲,轉瞬便沒了蹤影。幾人都有些驚訝,這是碰到什麼好事了?只有方瑾瑜若有所思,這是老鼠的主人來了?她到是真有些好奇,什麼人會養只老鼠做寵物,肯定是個無比猥瑣的矮個子男人。
就在幾人疑惑方瑾瑜期待的眼神中,一個一身黑袍,面目深刻的年輕男人,輕撫着破妄鼠的毛髮,緩步走來。幾人瞬間怔愣。
這樣的氣場,讓方瑾瑜瞬間期待破滅,不過那氣勢磅礴的黑袍,瞬間就讓她眼冒紅心,教授啊!不過也就一瞬間的功夫,她就回過神來了,這裡已經不是曾經的世界了,她現在是方瑾瑜啊,修真世界的方瑾瑜,西虎洲的方瑾瑜啊!
雖然看着如閒庭漫步,但黑衣人卻眨眼間就已經到了五人面前。此時他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此人必定就是從之前那處陣法中出來的,那隻破妄鼠追耍了他們這麼多天,也是在給此人護法。想到這裡,他們瞬間就感覺怒氣上涌,但在接觸到黑衣人略顯清冷的目光時,卻又如泄了氣的皮球般委頓下來,無他,實在是此人氣勢太強。在他面前,他們竟然發現自己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顯而易見,此人實力遠在他們之上,但爲什麼從沒有聽說哪個宗門出現瞭如此年輕的元嬰長老?
“這幾天讓諸位受驚了。小小心意,還望諸位收下。”黑袍人身影剛至,連自我介紹都沒有,就遞了個儲物袋上去給站在首位的“大師兄”。
黃衣女子似乎有些憤慨,張嘴想說什麼,被她身旁的另一位蘭衣女子攔下。此人修爲明顯遠高於他們,修真界實力爲尊,不管是什麼態度,他們都要受着。在宗門的時候他們是天之驕子,就算是門派長老,對於他們也總是和顏悅色的,師妹本來就性子驕縱,難免有些不知天高地厚,這時候逞強,吃虧的只會是他們,既然來人並無惡意,就證明他還是對他們師門有顧及的,來日方長,過了這關再說不遲。
黃衣女子眼看着大師兄警告似的瞧了自己一眼,不禁嘟了嘟嘴巴,不高興的橫了蘭衣女子一眼,卻最終老實的站在了一邊,什麼也沒有說。
“前輩客氣了,能爲前輩分憂,是晚輩們的福氣,既然前輩有賞,晚輩們自是不敢推辭的。”大師兄躬身答話,語帶謙卑,不過卻是怎麼聽,都有點兒意有所指的感覺。黑衣人挑了挑眉,沒說什麼,似是不經意間向方瑾瑜藏身處瞥了一眼,便轉瞬間消失了蹤影。
方瑾瑜只感覺自己心都要蹦出來了,總感覺那人看到了自己,只是怎麼可能呢,她已經把全身都融入了自然,就算是出竅期也不一定能發現自己,估計只是巧合罷了。方瑾瑜安慰自己。
五人停在原地,半天沒有反應,過了好一兒,黃衣女子才嘟囔出聲,“什麼嗎,修爲高了不起啊,總有一天我也會結嬰的。”知道她性子的幾人暗暗嘆口氣,具沒作聲。
“此事需馬上回去報告掌門,之前那處陣法,看樣子卻是有些年頭了,並非是那人新近佈置的,若是有機緣在那,也必不會被全部帶走的。”聽得大師兄此言,衆人若有所思,轉瞬便又高興起來了,若是有機緣,他們對門派有功,就算不能獲取機緣,也會有不少的門派貢獻的。想到此處,五人立即放出飛劍,轉瞬便化成五道亮光消失在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