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醒留了下來。
“走，我們到外面去說。”馬棟站起來，跟甦醒說了聲，出了辦公室。
甦醒跟在後面。
“你和高智兩個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矛盾？”馬棟說。
“他對我上去發言有意見，對我的發言稿內容也有意見。”甦醒沒有避諱，直接說了出來。
馬棟回頭笑了笑，像是看透了甦醒的心思：“那你也不能夠故意的讓他上報紙吧，還是作爲反面教材上報。”
“你剛纔不是說上了報紙是好事嗎？”甦醒說。
“那是因爲高智和劉老師在，我只能那麼說，想着息事寧人，不然這個問題怎麼解決？”馬棟說，“劉老師讓你給高智道歉，你會道歉嗎？”
“我又沒有錯，道歉幹什麼。”甦醒搖頭。
“你不道歉，到最後只能是吵起來，影響不好。”馬棟說，“就是你耍了點小心思，噁心了一下高智，他心裡不舒服纔會鬧起來。這事雖說不是大事，但是鬧起來也不好。不說這個事了，這個事已經過去了。你剛纔說市裡對一次性餐盒的問題比較關注，這個信息你是從哪裡聽過來的？”
“楊文迪……就是那個記者跟我說的。”甦醒沒說全，他不是單從楊文迪那知道的，童國新也事一個原因，不過馬棟應該也不在意到底是誰跟甦醒說的，他關注的點是一次性的餐盒問題能不能夠解決。
“這是好事，之前還想着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現在市裡有了行動，以後一次性餐盒的問題就沒有那麼嚴重了。”馬棟說，“不能夠用一次性的餐盒，那些小攤販沒法再將飯菜賣給學生，到食堂去吃飯的學生肯定就會增加了。”
“增加估計也增加不了多少。”甦醒說，“不能夠用一次性的餐盒，但是肯定能夠有別的辦法應對，賺錢的法子是人想出來的。其實最好的辦法還是進行軍事化管理，不讓學生到外面去吃飯，中午和晚上放學的時候，走讀的學生可以回去吃飯，但是住讀的學生不能夠出校門，再或者將食堂轉包給私人，讓私人來做生意，他們做出的飯菜肯定能夠留住學生。”
“這麼做影響太大了，不是我一個人能夠決定的。市裡既然有行動，那就先看一看。”馬棟沒有同意，“行了，你去上課吧，以後這樣的事情不要再做了，人家想要說就讓他說兩句好了，說一說又不會掉一塊肉。”
甦醒進了教室，事情的發展與他預料的有了一些偏移。
本來以爲市裡有這個想法，想要解決一下環境衛生的問題，學校會趁機跟着做出一些行動，進行軍事化管理，或者是將食堂轉包出去。
但沒想到馬棟不願意這麼做，而是寄希望於通過市裡的行動來解決問題。
小攤販的問題真有那麼好解決，十幾二十年後也不會爆發那麼多的衝突出來了，甚至成爲了一個社會問題，每隔一段時間就能夠上熱搜，引起全民討論。
馬棟還是想的太簡單了一些，不夠果決。
雖然有一些偏差，但是不要緊，頂多是計劃往後再延一延而已，只要讓馬棟看清楚那些小攤販不是這麼好解決，並非單單靠市裡的一次活動就能夠完全消除這些小攤販，到了後面馬棟肯定還是會按着甦醒料想的那樣去做。
“怎麼了，老師說你了？”駱壓婕碰了一下甦醒的胳膊，“看你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是不是又做了什麼壞事？”
“沒有說我。”甦醒搖頭，“剛纔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我一看到劉權進來說要找你，就覺得事情不對。”駱壓婕說，“劉權是十一班的班主任，全校有名。我有一個初中同學就在他們班上，聽說他們班的男生和女生全部都是分開坐的。不僅如此，每次上課還要比學校規定的時間提前一刻鐘進教室，就連每週五的班會課時間，也要佔用。”
“早上第一節課的時間也要提前嗎？”甦醒說，“就三十分鐘的吃飯時間，提前十五分鐘，剩下的那點時間夠吃飯？”
“他讓班上的學生早點起來，上早自習之前就將早飯吃了，早自習到第一節課的這段時間，他們班上的學生就在教室裡自習。”駱壓婕說，“這次月考十一班的平均成績是最高的，已經有不少班上的老師也跟着他，學習他這樣的做法，佔用學生的空餘時間。真擔心要是照這樣的趨勢發展下去，我們班也會成了這個樣子，到時候不就跟高二高三一個樣了嗎？那得多累呀。”
晚上的時候，學校西門外有幾個公家的人來回走動。
“甦醒你過來，我告訴你一個事兒。”甦醒正準備回去，王大海站在店子的門口，朝甦醒招手。
“怎麼了？”甦醒走了過去，“王老闆有什麼指示？”
“你店裡的生意這兩天怎麼樣？”王大海問。
“不讓用一次性的餐盒了，生意肯定就差了。”甦醒說。
“我也一樣。”王大海嘆了一口氣，馬上又神秘的說，“不過不是一次性餐盒的問題，是那些小攤販還在偷偷的賣飯菜，搶了生意。”
“偷偷的賣飯菜，在哪裡？”甦醒說。
“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就一點不上心，跟我來。”王大海往裡面的一條小巷子走了進去。
甦醒跟在了王大海身後，往裡面走了幾十米，賣快餐的小攤販全都縮在這條巷子裡，邊上圍了不少學生，小攤販仍舊在用一次性的餐盒偷偷的在打飯菜。
“看見了沒有，這些人根本就沒有走，還在偷偷的賣飯菜，學生都跑到他們這裡來了，我們哪還有生意？”王大海很氣。
“肯定會這樣，那些公家的人不可能每時每刻都盯着，只要有空隙，這些人還是會過來賣飯菜。”這個情況甦醒早就預料到了。
游擊戰的精髓，小攤販早就掌握了，這種本事對他們而言屬於無師自通。
“他們這麼做，我們太虧了，我們按照規矩將一次性的餐盒全部都換成了不鏽鋼的，餐盤，店裡的生意受到的影響，這些小攤販換一個地方，照樣用一次性的餐盒賣飯菜，生意一點不受影響，那我還租店面幹啥？還不如跟着他們一起，弄個板車賣快餐，不用交稅，還不用出租金。”王大海心裡很不平衡，“你難道就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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