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帚和笤帚一樣,都是用打下高粱米的高粱頭紮成的。
刷帚可以用來刷鍋,也可以用來清掃牀鋪。陸友盛媳婦手裡拿的就是掃牀鋪用的。
一般人家都喜歡拿笤帚的把打孩子。笤帚把俗稱笤帚疙瘩,打人很疼。
陸友盛被打得暴跳如雷,但只嚷嚷了一句。看到他媳婦咬牙切齒的樣子,立馬偃旗息鼓了。
他們家老孃在隔壁,都被他兩口子那高亢的一聲聲叫喊嚇得一機靈。伸着腦袋往這邊張了張望。
等沒有後續聲音傳來,才瑟縮着縮回腦袋。
小孫子被抓走以後,他們去看過一回。人家看在他們家有個村長的份上讓探視了。
小孫子哭得她心肝都碎了。
可是,這次任憑她怎麼勒逼,老大那個熊玩意就是跟吃了秤砣一樣,鐵了心的不願意救她乖孫子。
爲此,老二兩口子沒少埋怨她。她現在聽到他們大聲些說話都心驚肉跳的。
“咱們佳會只往一口井裡那個了吧,爲什麼要兩口井都淘?你哥這是閒的沒事幹了吧。”陸友盛媳婦擰着眉頭問道。
“就是,他有那閒工夫,不如想想法子把咱佳會給弄出來。實在弄不出來,給咱弄點錢花也行啊。”陸友盛隨着她媳婦抱怨。
“你去找你哥說說他,村頭的那口井又沒幾個人用,費勁巴力的淘它幹什麼?”把她男人拽起來,把衣服遞給他,把人攆出去了。
陸友盛不疑有他,聽他媳婦的話,披着衣服就出門了。正好他要找他哥商議一下向老泥墩家要錢的事情。
老武回村裡了,回來之後就聽說了何小西再次挖坑埋人的事。
砸吧砸吧嘴,有些後悔爲什麼昨天不回來。問袁毅:“老袁啊,何小西同志幫咱們找暗道,只找到入口,沒找到出口,這個任務也不算是完成吧?”
老袁哪有他這麼多彎彎繞的鬼道道。答道:“嗯,不算完成。”
看到老袁笑得跟個偷喝了香油的老鼠一樣,他疑惑的問:“找暗道什麼時候成了何小西同志的任務的?”
老實人的問題有時候更犀利。老武被他問得,狡猾的笑凝固在臉上。深呼吸一下,決定不跟智商該上稅的人計較。
求人不如求己,自己找何小西討價還價去。
何家有了春草這個新的家庭成員以後,家裡人鬆快多了。
柳氏也能起來活動活動了,也給大家減負不少。何小西依舊負責給村裡的婦女們分派袼褙,回收鞋底子的活。
送走一批婦女,何小西把收上來的鞋底子整理好打捆。正忙活着,就聽到兩個院子之間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
何小西看到是老武。本來想主動跟他打個招呼,問問他們找到暗道了沒有。但是,看到他笑得一臉和藹可親的樣子,何小西又把想說的話咽回肚子裡去了。
何小西不吱聲,手裡已經忙活着。秉持一個宗旨,以不變應萬變。
兩個人,一對老狐狸,都不是吃虧的主。
老武站在何小西邊上,摩挲着下巴看着何小西忙活。“聽說今天你們在西城路那邊被人搶劫了啊?還搶去不少錢?
用不用我託同事幫你們留意着這個案子?”
何小西在心裡翻個白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這是又想幹什麼?要挾?
何小西似笑非笑的看看他:“好啊!老袁已經幫着打過招呼了,你再幫着問問就更好了,
看能不能更快的破案,早一天破案,說不定還能追回來一部分錢呢。”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老袁幫着問過了啊?那我就放心了。”裝得倒是蠻像的。
“暗道找到了,就是隻找到入口,沒找出來出口在哪裡,可能還得麻煩你。”老武說的理直氣壯的很。
“你有方案了吧?沒危險的話可以考慮幫你一下。”捨己爲人不符合何小西的人設。
至於她從哪裡判斷出老武有方案的?他們已經找到暗道了,如果再找不到入口,不知道方向和距離,就太蠢了。
這麼蠢的話,憑什麼要讓別人幫他們?
“沒危險,就是想讓你們村找一些機靈可靠的人。”拉老武說出他的要求。
因爲陸佳會的事,他們把村長得罪了。不然這事找村長就行。
何小西想通此節,爽快的答應了。
不過,她也有事求老武辦。她的豬圈就露天在山坡處。就怕他得罪了何泥墩家,何泥墩家要對他們家使壞。
那豬圈目標最明顯,只怕他們會對豬圈下手。
“何泥墩家只怕不會善罷甘休,我怕他們禍害我的豬,這件事你們得幫幫忙。”何小西也說出她的要求。
他們雙方如今是利益共同體,大家要互相照顧。再說了,維護民衆的生命財產安全,也是公安機關的職責所在。所以何小西也沒客氣。
“行,這事我會安排,最近,老胡他們要幫着鄉里訓練民兵,可以安排一下,利用起來。”老武把他的打算說了。
這樣安排更好。即不顯得刻意,參與的人員也多,可靠性更高。
“就是我要欠老胡一個人情啊,得找機會請老胡他們去老魏家喝頓羊湯,他們那些人,一個個都是大肚子漢,估計得把我吃窮了。”老武叫窮。
“我的事怎麼好讓你破費,我請老胡他們。”何小西大方的說。不接他的招。
如今又不是後世,流行吃拿卡要那一套。她說請喝羊湯,不過是勞累勞累嘴,動動嘴皮子。
老胡他們肯定不會接受,會特別誠懇的推辭。何小西一丁點也不擔心。
她有張良計,老武也有過牆梯。說:“你請也行,你請就不用那麼麻煩去城西了,做一大鍋糟魚,再燒一大鍋辣湯,其它的小菜隨便弄點就行了。”
何小西:你自己饞了就說你自己饞了,說什麼請老胡?
也不拆穿他,“行了,這事我知道了,你趕緊走吧。”你個大男人,總找小姑娘說話。你不怕閒言閒語,我還怕呢。
“下次這種事你跟大毛哥說,讓他傳話。”
“嘁,他?”意思,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跟袁毅一夥的。習慣性拆何大毛的臺。
看看何小西,“呃,下次跟他說。”
不忘叮囑:“多做點啊,上次做那麼少,都沒夠吃。
何小西面帶嫌棄的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趕緊走吧。
何小西本來就打算請一下老胡他們,謝謝他們前世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