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濤、李曇商議後立即行動,於兇魔棲身所在,投放攻擊類型的陣法,雖說禁不住魔煞的侵襲,但他們只求片刻的有效化,決勝剎那間。
種種可謂膽大包天的動作,是以真土星盤定住魔煞的流轉爲前提,否則驚動了兇魔甦醒,怕是功虧一簣。
他們這些針對兇魔的瞞天過海,卻瞞不過楚卓的嗜血蟲,殺伐氣息若隱若現,攪動魔煞的翻騰,星盤鎮守。
“打兇魔的主意?”
楚卓附着嗜血蟲的魂念帶來詳細內情,當然也損失了若干頭嗜血蟲,兩位霸主維持着頂峰戰力,自然對他不太客氣,斬斷他探出的‘觸角’。
“是沉不住氣,還是另有所圖?”
他懷疑對手狡詐,是在佈下陷阱。
可種種跡象表明,許濤、李曇真的打算同兇魔拼命,貌似受不了他的干擾偷襲。
“我該怎麼辦?”
楚卓一下子陷進被動。
他要麼作壁上觀,等兩敗俱傷,坐收漁翁之利。
但如果兇魔腐朽呢?魔煞空間崩塌,他逃不出兩位霸主的追殺,若李曇、許濤慘死,怕是他也難逃魔頭爪牙襲殺。
要麼趁勢而動,兇魔瀕臨崩潰,就對付霸主,霸主修士不行,聯手對抗魔頭。
至於等待時機,空間崩潰遁走,或一直藏匿海天魂晶內,前者將面臨霸主魔物,要知道魔煞空間是與天令相連接,魔物守護在外,稍稍遭受阻攔,難逃殺機。
另外,魂晶依託於魔煞空間,爲他構造安穩的地域,空間稍有動盪,他也別想等着不現身,讓兇魔鎖定氣息,逃是逃不掉的,只有對抗。
“他們倒是好謀劃,一舉扭轉頹勢,逼迫我?”
楚卓發現若不想冒險,將命運交託與別人,否則只剩下一條路,參與到對抗兇魔,伺機而動,奪取一線生機。
“既然如此,做最後一搏,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
楚卓鬥志昂揚道。
……
兇魔,浮沉在上品元晶環繞的空間中央,些許靈智帶給它對死亡恐懼的同時,也讓它對周圍魔煞的變化有所感應,雖說有些遲鈍,但已窺破許濤、李曇做的手腳。
被歲月折磨剩下一具骷髏的它,靈智中印刻有過去的輝煌,是一種本能不願死的憋屈的傲骨,一對魔爪散發出烏光。
不見它有什麼動作,浮沉的上品元晶接連破碎,化作一股強橫的力量,涌進它的身軀,裹挾着濃郁的魔煞,緩緩滋養着它千瘡百孔的魔甲。
空間內留下的些許上品元晶,正是爲它走上末路,發出屬於它兇魔的強橫咆哮。
吊住它性命的一縷精粹力量,也就是元胎境界所遺留的本命元胎,直接被激發,它頭顱上血肉再生,莫名的嘶吼在傳遞。
魔煞空間動盪不安。
不同於擊殺煉器霸主的魔爪偷襲,此時兇魔是全面復甦,發出最後的咆哮後塵歸塵土歸土,所以它不可能放過空間內的任何生命。
不是沉眠,而是復甦!
“吼!”
兇魔吞噬上品元晶,到精粹力量爆發,只在一瞬之間,魔煞空間內陡然多了一層束縛。
隨着束縛力量的增強,若不能及早斬斷聯繫擊殺它,任由兇魔繼續肆虐,此地徹底淪落爲墳墓,縱使僥倖不死,也打不破囚籠。
“可惡!”
陡然發生的變化,實在出乎李曇的意料,他只在算計
楚卓,謀劃自己的小算盤,卻忘了兇魔不是那麼好惹的,一步錯步步錯。
“殺!”
許濤在感應那不同一般的力量波動後,當機立斷催動殺伐陣法,荒劍喚出上古荒獸,至少讓兇魔復甦的速度慢上一些。
“惹禍精!”
兇魔帶動的空間動盪,與海天魂晶禁錮的力量衝突,踏雲獸難以控制,楚卓不得不暴露在魔煞環繞中。
在這種情況下,他不敢也不能凝結大日真身,煞氣無所不在,偏偏魔頭復活,燃燒太陽真火的真身,對兇魔有所傷害,自然會被當做第一目標斬殺。
所以他依託於白骨魂甲,阻攔魔煞對他的侵襲。
“可惜了我的牛頭怪,對付肉身強度不可思議的魔頭,它們的用途不比白玉令好多少。”
楚卓對煉體士瞭解的很多,他本身就修行大日令上的煉體法訣,清楚知道戰鬥方式有些類似的魔物的強悍。
連同踏雲戰鬥的幫助較小,收拾殘局對付或許活下來的李曇、許濤倒是不錯。
“已經被逼到了困境,讓我看看,這魔頭到底有多恐怖吧!”
楚卓捨棄諸多的雜念,肉身上下貫通,雖說不敢凝結真身,但元氣運轉如意,輕微的火焰灼燒,抵禦煞氣。
“喝!”
他體內氣血沸騰,靠近兇魔的同時,氣勢也在升騰,僅僅稍弱於兩位霸主,一手操縱三寸金劍,強烈的殺機蓄勢待發,一手御使白玉令,伸縮不定隨時化作板磚法寶攻殺。
白骨魂甲上,元氣流轉,魂念附着,連爲一體。
《御兵訣》自丹田內飛出,莫名的吸納着魔煞,化作黑漆漆的書頁,氣息不顯,幾乎可以忽略的懸浮在他的頭頂。
以上是他自身戰力的完美體現!
“納命來!”
霸主與兇魔的戰鬥趨向激烈化。
魔頭探出的一對魔爪,失卻了偷襲的前提,被李曇催動真土星盤阻擋,星盤形態發生變化,漆黑如墨,如《御兵訣》似的抽取一縷縷的魔煞。
李曇卻心疼的幾欲發狂。
作爲所屬勢力的傳承至寶,真土星盤不是他煉製,而是歷經數代養魂修士溫養,重新以天火打造,汲取大地的精華造就。
以土元氣的溫和,生死危機下他也管不了太多,直接與復甦的兇魔搶奪魔煞,一道道的裂痕於星盤上浮現。
爲了壓制魔頭的全面復甦,不得不拼命!
現在還只是硬抗魔爪,誰知道魔頭直立,爆發怎麼樣的強悍氣息?
“荒!古!”
許濤顧不上精血的遺失,凝練一頭頭的上古荒獸,這是時空的投影,雖說是虛幻,卻有一絲真靈凝結。
他還保留一招絕殺,是他辛苦尋覓的荒獸遺留魂晶,與召喚的投影相合,至少有三成元胎境界的力量。
縱使短暫,縱使有各種限制,是他保命絕招。
不過,用了這招,荒劍的品級必然掉落,不知何年何月恢復。
兇魔終究是元胎老祖的肉身魔化,哪怕是走向腐朽,失卻了往日的榮光,但吸納上品元晶,爆發精粹力量,魔爪上浮現的鋒芒,幾近於切開空間。
魔爪接連攻擊,不見魔軀動作,好似二者分離,穿透空間的阻礙,掏出一頭頭上古荒獸的心臟,真土星盤定住一隻,擋不了另一隻,左右支絀的防禦。
對許濤來說,還好蠻獸只是投影,沒有什麼真正的血
肉讓兇魔吞噬。
星盤除了防禦的作用,有了李曇的操縱,阻礙外界魔煞的流進,以及搶奪煞氣,讓魔頭的恢復緩慢。
提前佈下的殺伐陣法,化作一件件的魂刀,兇悍的擊打魔頭的本體,他們被魔爪纏住了手腳,但準備的殺陣發揮作用。
也顧不上給楚卓留什麼陷阱,一股腦的針對魔頭,不乏有天雷子等一次性攻擊利器,他們可謂是拼了身家的攻擊,另外發揮作用的還有淨光陣法。
作爲一種輔助性法陣,淨光陣對魔煞的淨化,乃至於灼燒魔頭,僅次於大日真身,是李曇預留的殺手鐗。
“鬥得可真夠熱鬧?”
楚卓僅僅由遠方趕到空間中央的功夫,兩位霸主已然爆發受壓制狀態的頂峰戰力,與魔頭你來我往的戰鬥數個回合。
關鍵是兇魔的骷髏身軀,魔甲重新浮現,頭顱上下襬動,發出怪異的聲響。
“啊!”
不是他不肯快速上前,而是魔頭復甦帶來的空間束縛,好似拉扯他一樣,阻礙他的移動,果然是固化成爲墳墓的前奏。
“小子,快快助我攻殺!”
情勢危急,許濤暫時忘卻《御兵訣》的誘惑,荒劍劈斬中帶動上古荒獸的攻殺,只是受到外來的束縛,越發的艱澀。
“哼!”
楚卓激發白骨魂甲,盪開真土星盤的加持,拼命的灌注白玉令內元氣、魂念,伸縮不定的板磚,反常的放大後濃縮,僅比魔爪大小,迎上魔頭的第一擊。
多出了生力軍後,李曇緩緩收回攻擊的力量,一心一意的穩固真土星盤,短短片刻濃郁的魔煞包裹他的身軀,星盤力量阻擋在外,不停的壓縮,反倒讓魔頭身邊不見多少的煞氣。
這煞氣本是自魔頭身軀上脫離,雖說有了一番其妙的變化,與兇魔力量有所區別,但它若召喚還是圓潤如意,照理說沒有什麼可阻擋。
偏偏真土星盤發揮作用,讓魔頭暴躁不已,不得不說星盤是一件珍寶,與跌落中品級的天令,捨棄凝結的元胎印記,不遑多讓。
魔頭的腐朽難以逆轉,眼下的情況用修士的話說,是迴光返照,再回巔峰力量告別凡塵,五臟六腑腐化的魔煞回不來,僅僅魔甲再現。
空蕩的身軀,與骨骼摩擦,卡死了魔頭的戰鬥力。
兇魔發出陣陣咆哮,缺少了魔煞的潤滑,它吞進的上品元晶,多數變成元氣,遊蕩在真土星盤禁錮領域,反而成全了楚卓等修士。
“太好了,這混蛋離死不遠。”
許濤暢快的笑,不經意間掃了楚卓一眼,對《御兵訣》的慾望重新燃起。
上品元晶所化的濃郁元氣,用不了多久被魔煞同化,但短短的一兩刻鐘,足夠他養魂六重的戰力發揮,比着魔煞空間還痛快。
“真是禍福相依啊!”
楚卓心頭一陣戰慄,兇魔的威脅程度降低,他反倒更加的危險。
“快快殺了兇魔,我支撐不住了。”
李曇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魔煞包裹中,不知他是否陷入困境,聲音中帶着一絲急切,以及說不清的意味,好似有魔煞同化成魔的跡象。
“啊!”
許濤心中一緊,他與李曇搭檔,自然分得清輕重,斬殺兇魔爲重,但楚卓偷偷溜走怎麼辦?平添一份變數,真土星盤牽制魔煞,難以用於禁錮楚卓。
“不行,拼命!”
他是不願放過《御兵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