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通烈這麼一說,杜桂平和張弘的眼睛立刻就閃出了一道精光。
他們都覺得陳通烈說的很對,既然都已經決定要把院線賣了,那爲什麼不賣一個好價錢呢?
“你說的很對,要不你再去和林劍名談一談,讓他把價格開到一倍,這樣的話我們就賣怎麼樣?”
當張弘這麼一說完,陳通烈直接搖了搖頭。
“不,我們現在不應該主動去接觸林劍名,而是要等着他自己再來找我們,如果我們現在自己主動找上門去說要賣院線的話,那他肯定是不會把價格提高的,甚至有可能連原本加五成的價格也不會給,所以我們要有耐心,但也不能拖太久。”
看起來陳通烈已經有了想法,現在差的就是細節上的處理,只要能處理好的話,拿捏林劍名從他的手裡賺到一大筆的退休金,這對他們來說絕對不會是什麼難事,光是想想都覺得興奮。
不過讓陳通烈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林劍名沒興趣等他們那麼長的時間,他已經決定從別的方面給對方施壓。
而在另外一邊,華飛也從大志那邊得知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對於這樣的結果他一點都不意外,因爲這是他一手安排的,除非陳通烈他們瘋了,否則不可能在第一次和林劍名見面的時候就願意把他們手裡的院線賣給對方。
“老闆,需不需要我再加把力,讓他們以後再也不和林劍名見面了?”
聽到大志的提議,華飛搖了搖頭。
“林氏集團的大本營雖然在香江,但他在大馬多多少少也有些勢力,而且和上面的人多少也有些關係,如果陳通烈他們不和他見面的話,我擔心他會從上面找人去給陳通烈他們施加壓力,那幾個傢伙是從寶島來的,在這裡也沒什麼根基,他們認識的人肯定比不上我和林劍名,萬一到時候被嚇到了真的答應把院線賣給對方,那我到時候哭都來不及了。”
華飛可不想讓陳通烈他們拒絕林劍名拒絕的太過份,至少要給對方留下點希望,不要把路徹底封死了,否則的話一旦覺得談是談不出結果的林劍名,肯定會去另外想辦法,甚至他去找林道秋幫忙都是有可能的,如果是那樣的話,那自己得搶先一步把他們手裡的戲院給買過來才行。
“再等幾天吧,現在還不到時間。”
華飛想了想,現在去買的話價格肯定不會太低,而且他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林劍名給陳通烈他們開了多高的價格,即便最近從林道秋的手裡大賺了一筆,但自己的這些錢又不是大風颳來的,能省一點的話還是多省一點比較好。
這時,華飛拿起電話給林劍名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林董事長嗎?我是大華影業的華飛啊,有時間嗎?想和你一起喝杯茶,你現在沒空?噢,那行,那改天吧。”
原本華飛以爲,自己約林劍名見面對方肯定會馬上就答應下來,但林劍名竟然說他現在沒時間,希望改天再約。
華飛自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強迫林劍名,所以他只能答應了對方然後就把電話給掛了。
不知道爲什麼,此時的華飛心裡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但總覺得心裡有點慌,真是奇了怪了。
……
“婪部長,久違了。”
看着面前的婪諾山,林劍名好不容易纔把對方給約了出來。
之前林氏集團在大馬投資的時候,婪諾山和林伯新的關係就很好,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情,這幾年林伯新很少到大馬來和婪諾山的關係也逐漸平淡了不少,金喜這個分公司的總經理也不夠層級去接觸婪諾山,所以婪諾山對林氏集團現在是什麼態度林劍名也搞不太清楚。
“林董事長,恭喜你接掌了林氏集團,當時我遠在國外沒辦法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恭喜你,抱歉了。”
婪諾山雖然嘴上這樣說,但他看林劍名的表情卻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他對林劍名似乎沒什麼好感。
畢竟這幾年林氏集團和他沒什麼接觸,對他也沒什麼幫助,當初幫他們做完事之後,雖然該得的東西都得了,但之後的維持關係沒有繼續搞下去,要讓婪諾山對林氏集團有什麼特別的感情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雙方存在的只是利益關係,一旦失去了利益的聯繫,那他們和陌生人就沒什麼區別了。
“婪部長實在抱歉,這幾年我一直在香江做事,直到最近接掌了林氏集團纔到大馬來視察,一到大馬就聽說了之前的事情,說實在的,我們林氏集團有的事情做的很不地道,特別是對待老朋友的問題上,我們肯定是做錯了的。”
婪諾山聽到林劍名這麼一說,就知道他說的這件事肯定是指在對待自己的問題上出了錯,這多少讓他心裡有那麼一點點的痛快,如果這時候林劍名還在那顧左右而言其他,一點都沒有把他們之前不把他放在心上的事情當一回事的話,那婪諾山對林劍名恐怕就不會客氣下去了。
“對了,不知道林董事長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嗎?如果林氏集團要在大馬有什麼發展的話,我很願意繼續幫忙牽線搭橋,但一切都要在合法合規的情況下進行,畢竟大馬是一個法制的社會,大家都要按照法制來工作生活和學習,這是誰都無法避免的事情,林董事長明白嗎?”
林劍名一聽就知道,婪諾山這是在向他索要好處,這一點林劍名當然明白。
“您請放心,香江也是這樣一個地方,我就是從香江過來的我當然知道這些,您不用擔心,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但我向您保證以後我和婪部長的關係肯定會比以前更加的牢固,而且我在大馬的投資只會比以前更多不會比以前更少,這一點請您放寬心。”
婪諾山看着林劍名,當對方這麼一說完他這才笑着點了點頭。
一看到婪諾山點了頭,林劍名就知道自己已經說服了對方。
“昨天有送了幾份香江特產的糕點到府上,也不知道合不合尊夫人的胃口,那些糕點都是富家太太喜歡吃的,都是從國外的廚師專門定做,從香江空運到大馬,非常的新鮮可口,就不知道尊夫人吃不吃得慣。”
一聽林劍名這麼一問,婪諾山臉上的笑容顯得更盛了一些。
“有勞林董事長牽掛,那些糕點夫人很喜歡,我也嚐了一塊,味道很不錯,只可惜這一次吃完了以後再想吃就要到香江去了。”
“您不用擔心,有我在您還怕以後沒有這樣美味的糕點吃嗎?”
“林董事長說的對,是我沒想全,哈哈哈。”
這時候婪諾山和林劍名一起笑了起來。既然都已經說到這裡了,林劍名覺得時機也已經到了,他主動提起了關於收購院線的事情。
“這一次我想在大馬收購一條院線,已經和對方談過了,我願意以高出市價兩成的價格去收購他們的院線,不過這些寶島來的老闆似乎很難溝通,我實在沒辦法,所以只能來找婪部長幫忙,畢竟我在大馬這裡也不認識別人,能求的只有您一個。”
“收購院線?林氏集團什麼時候做起了電影的生意?這我之前怎麼沒聽說呢?”
婪諾山覺得很奇怪,一開始他還以爲林劍名是打算要買地建商場酒店之類的,但沒想到他這一次到大馬來是爲了收購院線做電影的生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大馬的電影市場比商場和酒店還要賺錢嗎?自己怎麼不知道這些呢?
“其實這只是我們林氏集團的一個小嚐試,我們打算打造一個以娛樂休閒主綜合商業設施,有酒店、商場、戲院等一系列環節結合在裡面,讓到大馬旅遊消費的人都能找到吃喝玩樂的地方,您覺得這是不是一個好的方案呢?”
“而且這樣做還能爲大馬提供更多本地的就業崗位,對您應該也是有不小的幫助啊。”
婪諾山邊聽邊點頭,如果林劍名說的是實話的話,那他這樣做的確會爲大馬帶來不少本地的就業機會,這樣的事情對他的確是好事,而且還有錢拿他更加要幫忙促成這件事了。
“這件事我還不太瞭解,請林董事長給我一點時間,我馬上讓人去了解一下,你說的那家院線是?”
“寶來院線。”
……
婪諾山的辦事效率很高,當天早上他才和林劍名談完,第二天他就派人去找了陳通烈他們見面。
對於上面的人來找他們見面,這讓陳通烈他們都不免要重視起來,這些人平時不出現還好,一出現不拿到點東西的話是不肯走的。
但這一次奇怪的是,對方來了之後約他們在辦公室見面,而且還要求三個人一起出席,這就奇了怪了。
“你說這些人把我們三個人找來的目的是什麼?要錢?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隨便一個人來不就好了,爲什麼一定要我們三個人都要在場呢?”
“你難道還沒察覺到事情不對勁嗎?這些人這時候過來,我擔心是和林劍名有關。”
“你的意思是,這些人是林劍名找來的?”
張弘點了點頭,他馬上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然後順勢聯想下去。
旁邊的杜桂平的臉色已經被張弘的話嚇的開始發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今天的這場見面對他們來說豈不是一場鴻門宴?
“先彆着急,我覺得事情還有迴轉的餘地,他們不可能一來見我們就逼着我們一定要儘快把院線賣給對方,應該是來看看我們的意思,如果我們的態度強硬的話,他們就會採取其他的辦法,如果我們願意出售,但在價格上談不攏的話,那他們回去以後肯定會轉告給林劍名。”
“待會你們什麼都不要說,讓我來說就行了。”
聽到陳通烈這麼一說,杜桂平和張弘紛紛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畢竟他們現在的主心骨已經變成了陳通烈,他說什麼旁邊的兩人都會同意的。
沒過多久,約見他們三人的查幹德督察就來到了辦公室。
“三位好,我是查幹德,經濟科的督察。”
“查幹德督察你好。”
陳通烈三人分別向對方介紹起了自己的名字。
查幹德聽完之後也沒說什麼,而是點了點頭,然後請他們坐下。
本來這件辦公室是陳通烈的,但現在看起來卻像是查幹德自己的辦公室一樣。
“這一次我約三位見面,是想了解一下寶來院線的運作情況,以及你們對寶來院線未來的期望。”
“運作情況?未來的期望?我們有點沒聽明白您是什麼意思,您不是經濟督察嗎?這些事情和經濟督察管的事情好像有點不太相干啊。”
陳通烈這時候突然站了出來發表了自己對查幹德的質疑。
查幹德一聽對方竟然敢當面質疑他的問話,這讓查幹德十分的不高興。
“陳先生,我是督察還是你是督察,我希望你先搞清楚一件事,我來調查是奉了上面長官的意思,不是我自己做的決定,如果你們對我有什麼不好的看法,或者有什麼不好的意見,我歡迎你們到我上司那邊去投訴我,我不會反對也不會阻礙你們可以嗎?”
查幹德這些話說了就跟放屁沒什麼區別,他都說了他是上司派來調查的,現在竟然說讓陳通烈他們去他上司那邊投訴他,這樣做豈不是羊入虎口是什麼?除非陳通烈他們的腦子進水了,否則的話他們應該不會蠢到去找查幹德的上司投訴他。
“您誤會了,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只是說我們不明白您爲什麼突然要來問這些事情,我們的寶來院線做的好好的,目前爲止還沒有遇到什麼問題,您調查這些不知道是爲了什麼,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們嗎?”
張弘趕緊站出來緩解一下現場尷尬的氣氛。
但這時候查幹德的怒火已經燒起,他之前可沒被人這樣對待過,心情自然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