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爺子審時度勢,放下了手,不打她可以,但該訓斥的必然是要訓斥的。
他怒視着穆棉,拿着柺杖在地上重重地搗了兩下:“你這丫頭,你怎麼回事?攀上權貴了,就迫不及待來壓迫你的姐姐了,是不是?”
穆棉覺得這可真是莫須有的罪名啊,她什麼都沒做,怎麼家裡人總是把各種各樣的罪責推到她頭上呢?
穆琴說什麼她爺爺都信,她說什麼,她爺爺都不信。
嘖嘖,真是讓人無奈啊。
她冷靜理智道:“我不明白爺爺在說什麼。”
劉翠香在一旁氣得咬牙切齒,往常這個時候,老爺子一巴掌早就呼上去了,老三家的也不敢頂撞什麼。
如今,這丫頭果然是攀上權貴了,連老爺子都要讓她三分了,長此以往下去,這穆家還不是她穆棉說了算的?
那堅決不行。
穆老爺子大聲道:“你不知情?你會不知情?琴琴被記過這個事,你知道不知道?她被派到工地去,你知道不知道,你姐姐是政法大學的畢業生,她居然要去工地,難道不是你挾私報復?”
穆棉心口有點涼,這是穆琴的爺爺,也是她的爺爺啊,可爲什麼,從小到大,她就沒體會過來自爺爺的關愛呢?
她冷了心,口氣也跟着一起冷了:“我如果說不知道呢?我如果說我毫不知情呢?”
她本來就毫不知情,她不知道箇中緣由,她有什麼錯?
穆老爺子氣不打一處來,劉翠香更是火冒三丈,這死丫頭不止暗地裡使絆子,明面上還裝糊塗。
這丫頭幾時學得這麼聰明瞭,該死!
她扯着嗓子道:“你怎麼可能不知情,我們琴琴什麼都沒做錯,就是,在那個唐副院跟前煽風點火,亂嚼舌根,害的我們琴琴不但被派到工地,還被記過處分……爸……那個檢察院有多難考你是知道的,我們琴琴好不容易考進去,給穆家長了臉,這丫頭,她自己考了個三流藝術學院,肯定是嫉妒我家琴琴,所以費盡心機巴結了那個唐副院,她巴結唐副院,就是爲了暗害我家琴琴,爸,你一定要看清楚這丫頭的嘴臉啊。”
穆棉伸手扶額,她家大伯母十數年如一日的不要臉,如今已經到了信口開河得如此坦然的地步了。
穆老爺子向來偏袒老大家,他本來就不喜歡穆棉,對穆棉這種攀交權貴的行爲也很不齒。
他大聲道:“你大伯母說得對,琴琴做事向來有分寸,她是個勤奮踏實的孩子,不可能會犯錯被記過的。”
穆棉看着自己的爺爺,微揚着下巴:“所以呢?你們有什麼證據這麼肯定不是她犯錯導致被記過的?爲什麼她被記過就把所有的錯往我頭上推?”
劉翠香氣不打一處來:“要什麼證據?這還要什麼證據?我家琴琴爲了考上檢察院,天天晚上看書看到凌晨一點鐘,她會不珍惜這得來不易的機會嗎?”
穆琴適時衝了過來,一把拉住了她媽的手:“媽,誰讓你這麼大聲嚷嚷的,我都說了跟穆棉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