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顧景行的呼吸才漸漸平緩了下來,宋冉小心翼翼地從他身下抽身出來,然後伸手替他脫了軍大衣毛衣外褲,便只剩下白襯衫和棉毛褲。
棉毛褲很貼身,宋冉的視線不自覺地掃到下面,想起在陝城招待所的沙發上,他就是用那裡蹭她的腿根的,這會兒在燈光下,那兒很大的一包,造成強烈的視覺衝擊。
宋冉就跟魔怔了似的,就這麼直勾勾地盯着那一包東西,看了好一會兒,直看到口乾舌燥,面紅耳赤,才突然清醒了過來,驚得趕緊扯過一旁的被子給他蓋上,心慌地起身跌跌撞撞往外走去。
呼,宋冉啊,你在幹什麼啊?
她捂着胸口在門外喘了好一會兒,才平復了心情,然後走進洗澡間,看到幾個暖水瓶排在牆根下,伸手一拎,都是滿的。
這人要請她過來住,所以一早就準備好了熱水,宋冉不自覺地心裡又是一暖。
她拿起一旁的搪瓷盆子,倒了熱水進去,又摻了點冷水進去,然後端着進了房間。
將水盆放在牀邊,拖了張小椅子就着牀邊坐下,她掀起被子一角,將顧景行的雙腳拖到了水盆裡。
顧景行真是醉得不省人事了,都這樣了,也沒醒過來,只舒服地喟嘆了一聲,宋冉舔了舔脣,咕咚一聲,咽口水的聲音有點大。
她趕緊埋頭給他洗腳,熱水泡到他雙腳微微發紅了,她才細緻地扯過一旁的擦腳布給他擦好腳,又費力將他的腿塞回被窩裡,溫柔地替他蓋好被子,然後端着洗腳水出了房間。
匆匆倒了洗腳水,宋冉又匆匆去了隔壁的家屬樓,林翠英開了門,便樂呵道:“喲,妹子啊,大晚上的怪冷的,過來有事嗎?”
“嫂子,我想問一下,吃什麼可以解酒啊?”
林翠英笑呵呵道:“喲,顧營長……哦不對,顧副團長喝醉了?”
宋冉笑得有幾分靦腆:“嗯,是有點醉。”
林翠英迎她進去:“那就兌點蜂蜜水給他喝,我這兒正好有,你拿回去,舀一調羹,然後用溫開水兌一碗,給他喝下去,會好很多。”
說完,從小櫃子裡摸了罐蜂蜜遞到她手上,宋冉感激不盡地拿着蜂蜜走了。
一旁的姜營長抖了抖報紙,輕咳一聲:“看來顧副團長今兒個晚上有宴席啊,二十五歲的團級幹部,真是後生可畏啊。”
林翠英走過去,坐到他身邊,笑道:“十九歲的團級幹部家屬,那也是真的年輕啊。”
十九歲的團級幹部家屬捧着蜂蜜匆匆回到了顧景行的宿舍,用溫開水調了蜂蜜水,端到房間裡,叫起迷迷糊糊的人,喂着他喝了下去。
又伸手替他拭去從嘴角邊漏出來的水,眼前的人只當自己在做夢呢,傻呵呵地對着她笑:“小冉,真甜,你也喝,好喝……”
醉酒的顧景行,眼神迷離渙散,緋色的脣角,宋冉有些魔怔……
她將見底的碗放到了一旁的牀頭櫃上,然後,伸手捧住了顧景行的臉,緩緩靠近,吻住了他的嘴角。
帶着蜂蜜水的他的脣,甜蜜,柔軟……
這一吻,美好,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