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一連多場秋雨,海城的桂花都凋謝了,氣溫也降了不少。
宋冉穿着薄毛衣,坐在臥室的書桌旁,認認真真地寫信,她答應未來小姑子的信,可得守約。
寫好信,放進信封,又放了幾張明星的卡片以及好看的信紙,然後捏着厚厚的一封,跑到了洋房區外頭的郵筒旁,鄭重其事地將信投了進去。
豆豆收到她的信,應該會很高興吧。
待得宋冉走遠,郵筒旁又站了個人,正是沈夢芳,沈夢芳環顧四周,神態鬼祟。
不多時,郵差騎着自行車慢悠悠過來,打開郵筒下面的門,開始收信。
沈夢芳趕忙走過去,笑着道:“同志,我有一封寄往安城的信,好像忘記寫郵編了,你讓我加一下,行嗎?”
那郵差挑挑揀揀,將信遞到沈夢芳跟前:“這封嗎?郵編寫了呀。”
“我看看,我來看看。”
青山省安城市安泰縣秦南鄉新祥村四組……
沈夢芳嘴角笑意稍縱即逝,繼而將信遞給郵差:“哦,是我記錯了,記錯了,不好意思啊同志,耽誤你時間了啊。”
郵差笑笑:“不礙事不礙事的。”
安城,新祥村,丁國英騎着三輪車帶着她媽往鎮上去,二大娘懷裡抱着一籃雞蛋。
有了三輪車就是好,上街都方便了許多,家裡有些雞蛋農產品啥的也能拿到街上去趕集賣給人家。
二大娘坐在後頭,神色還是不太好:“要我說啊國英,那個文豐啊,他們家條件真的挺不錯的,他家就兄弟兩,他哥結婚了,他嫂子也不武,人挺文氣的,到時候你們妯娌也好相處,要不,就跟他吧。”
丁國英立馬沉了臉:“一個瘸子,他能跟景行哥比嗎?”
二大娘起急:“景行哥景行哥的,景行哥被狐狸精迷住了,根本不會娶你。”
丁國英咬牙道:“他們兩一天不結婚,我就一天不嫁人,我那天拿他們兩的八字給算命的看了,他們壓根就不會走到一起去,算命的說我的八字才旺景行哥呢。”
二大娘氣不打一處來地盯着她,算命的李婆,給錢就瞎算,還不是看上她們家手頭上的那點錢,淨說好聽的哄人,算得一點都不準,也就這丫頭跟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
這會兒她也不敢多說什麼,兩人到了街上,把自行車鎖在一旁,兩人到了菜場一條街,找了個空地兒坐下來,準備賣雞蛋。
街道灰撲撲的,很窄,多是行人,自行車都少見,冷不丁地,丁國英聽到有人在打聽新鄉村怎麼走。
她拽了拽她媽:“有人打聽咱村呢。”
二大娘緊了緊頭巾,瞄了一眼人羣中的男人:“看起來像城裡人。”
丁國英站起來拍拍屁股:“我去瞅瞅。”
她走過去,拍了拍穿中山裝男人的背:“師傅,你上新祥村啊?”
男人轉過頭來看她:“大姐,你知道怎麼走嗎?”
“你找新祥村誰家啊?”
“顧家,顧景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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