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晚上,顧念正要睡覺,手機響起,收到一條短信,她打開一看,是沈含之發來的。
‘念念,明天我要去京都機場搭飛機飛往西北軍區了,我沒有奢望你會來送我,只是跟你說一下,我自知我的心性不堅定,給你造成了傷害,所以,我會去西北邊防幾年,或許,在那裡,我可以鍛鍊一下自己的性格,希望你……一切都好。’
顧念看了幾遍,最終沒有回信息過去,而是關了手機,睡覺了。
隔天,機場,沈含之不停地看着遠處,眼神裡還是帶着期冀的,他還是希望顧念能來送一送他。
如果她來了,代表,他們之間,還是有可能的,可他望穿秋水,等到機場喇叭裡傳來了他的航班號開始登機的消息了,還是沒能看到顧念的身影。
他落寞地笑了笑,是啊,念念是什麼人,他早該瞭解的,顧念心性比他堅定多了,說愛就是愛,說不愛,那就是不愛了。
她從不拖泥帶水,他應該向她學習的。
周月茹紅着眼眶看他:“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了嗎?李畫的事,爸媽不怪你了,你只要留下來,我們肯定想辦法讓李畫把孩子打了,我們用其他東西補償她,相信她會答應的,含之啊,別走行不行?”
沈含之神態堅決:“媽,我要上飛機了,到了那裡,我會給你打電話的,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說完,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
周月茹捂着嘴,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淚,一邊哭一邊問沈兆山:“西北那邊的軍區,有沒有打過招呼啊?”
“你就放心吧,一切都打點好了,不會讓他有生命危險的。”
周月茹擦着眼淚:“這孩子,長這麼大,頭一次這麼讓我操心。”
沈兆山嘆氣:“可能出去練一練,對他也有好處吧。”
周月茹哭得情難自已:“能有什麼好處啊?在京都多好啊,一路順風順水,有你的照應,有我們沈家的勢力在這裡,誰敢爲難他,跟你一樣,以後當京都軍區的副司令或者是司令的,一輩子無憂無愁的,那纔是真的好。”
沈兆山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孩子,難得堅持想做點什麼,我們也拿他沒辦法啊。”
“苦的是我,以後要過上提心吊膽的生活。”
兒行千里母擔憂,雖說是和平年代,但邊防小衝突,仍是時有發生,沈含之去那邊當兵,她真的是一刻不得安寧啊。
外交大,顧念坐在教師裡上課,她沒有去機場,她是意志很堅定的人,既然決定了和沈含之分手,那她就不能容忍自己拖拖拉拉,藕斷絲連。
她不喜歡給別人無謂的希望,那是害人害己。
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只是,偶爾,她還是會有些心不在焉,教授叫到她名字的時候,她也恍然若失,都要簡夏輕輕推一推她的手臂,她才能回過神來回答教授的提問。
畢竟是愛過的人,分開了,說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她是人,有正常的七情六慾,她不是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