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砍刀閃耀着冰冷的光芒,說時遲那時快,那砍刀就要落到顧景行胳膊上的時候,程海東一腳踢上了流匪的胸口。
那砍刀還是割到了顧景行的手臂,他悶哼一聲,鮮血立刻呲了出來。
程海東立刻舉槍對着那個還想再補一刀的流匪腦門,砰地一聲,直接爆頭。
想殺他們營長?
活膩歪了吧!
其他幾人便趕緊扔了手裡的刀:“軍爺饒命,饒命啊!”
那小姑娘被緊隨其後趕下來的中年婦人一把抱進了懷裡:“小冉別看,別看。”
顧景行強忍疼痛,走到那小姑娘身邊,聲音很輕柔:“她叫小冉?”
中年婦人誠惶誠恐地點頭:“是是是……她……她叫顧冉……”
顧景行咧嘴一笑,擡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頭:“好名字,真是好名字。”
婦人看着他不停往外冒血的手臂,惶恐地一把抱起小女孩,匆匆上了大巴車。
顧營長嘴上的笑意便一直沒停過,全營上下的人都覺得他們營長被人砍傻了。
這一刀,幸虧程海東反應快,不然估計他們營長就要做獨臂大俠了。
傷口不深,回到營地之後,隊醫給他止了血又做了簡單的包紮。
程海東湊到一旁,打量了一下裹着紗布的手臂,摸了摸鼻子:“營長,你剛纔分神了,那夥人窮兇惡極,咱得時刻小心啊。”
顧景行伸出手指來,程海東趕緊遞了根菸給他點上,福成三面環山,一面環海,他們離入海口不遠,這會兒海風正盛,吹得一旁的樹葉子颯颯作響。
顧景行抽菸,但抽得極少,煩心的時候會來一根,沒有煙癮。
這會兒他披着迷彩服,手指夾着煙,抽了一口,然後咳出聲來,低咒了一聲:“操,這煙真衝,哪裡的煙啊?”
程海東摸了摸後腦勺:“在福城買的,當地的煙,你沒抽過,可能抽不慣,這邊的煙就跟抽草葉子似的,確實衝得很。”
顧景行勉強抽了兩口,直皺眉:“剛纔確實分心了,以後不會了。”
程海東規規矩矩地站着:“出來前,樑團和江參謀長都交代過我了,剿匪重要,但保護營長安危,也很重要,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要不,明兒起,你在營地待着。”
顧景行不耐煩地擺擺手:“行了行了,我是兵,不是紙紮的,再挨兩刀也死不了,這邊百姓深受其苦,我們得儘快完成任務,儘快將這夥喪心病狂的流匪給一鍋端了。”
程海東鄭重點頭:“是營長,明天會換一條山路,我們找了山裡的一個獵戶,讓他給我們帶路,他對這一帶熟悉,可能會有新發現。”
顧景行又抽了口煙,嗆得直咳:“知道了,讓他們都休息吧,明兒早點起來。”
程海東便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不多時,外頭響起了吹口琴的聲音。
程海東躺在打的地鋪上,一旁還躺了兩個和衣躺着的兵,三人聽了一會兒,其中一人忍不住坐了起來:“操,營長天天吹這玩意兒,他吹得好聽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他這吹的什麼玩意兒,他壓根就不會吹,太吵了。”
程海東翻了個身,嘟囔道:“沒辦法,他愛吹,你讓他吹吧。”
那小兵咬牙道:“天天吹到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改明兒我去偷了他的口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