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我不敢抓你是吧?”說完,從腰上拿下手銬,一下子把沈夢芳給拷上了。
沈夢芳一下子傻了,情急叫道:“同志……同志……我說了玩兒的。”
公安押着她往樓下走去:“好玩是吧?好玩就去局子裡蹲兩天吧。”
丁國英在後頭喊:“同志……那……那我呢?”
公安回頭看她:“沒辦法,她不肯賠錢,你就自認倒黴吧,我們會將她關押幾天的。”
損人不利己啊。
丁國英氣得直踢牆,沈夢芳這女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她自己想算計自己繼女沒得逞,反而將火都撒到她頭上?
無恥,可惡!
丁國英這會兒哪哪都疼,臉上疼,身上疼,不止鼻青臉腫,身上好幾處骨頭都咔咔作響,疼得她連路都走不了。
可她知道,在海城治病可得花不少錢,想讓沈夢芳賠,這女人一毛不拔竟然一分錢都捨不得賠給她。
呸!
她這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進程摻和這麼一腳,摻和出一身的傷來。
隔天,丁國英就帶着這麼一身的傷回到了安城新祥村。
晚五點,一聽到悠揚的放學鈴聲,宋冉就開始迫不及待地收拾書包,講臺上的政治老師看了看手錶,認真道:“再耽誤同學們兩分鐘時間,我將這個今年這個熱點大題再給你們疏通一下,到時候高考一定會有考到的,考不到,老師請你們吃飯。”
底下的同學有的歡呼有的哀怨,宋冉則是心急如焚,什麼熱點大題也比不上她家的顧營長啊。
今天顧營長在總軍區做彙報,她得趕到總軍區機關大院等他,然後再一起回醫院吃豬肝粥。
這秋季的冷風,這蕭瑟的殘陽,頓時變得溫暖生動了起來。
政治老師這一拖就拖了十五分鐘。
宋冉就跟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黎笙跟在她後頭追她:“小冉,小冉……你跑那麼快乾什麼?”
宋冉笑得兩眼彎彎:“今兒能看到我們家顧營長穿正裝中山裝,肩上帶肩章的那種,不知道得好看成什麼樣呢,我得趕過去看看。”
她得看看他意氣風發地從總軍區機關大院走出來的模樣。
黎笙對顧營長自然早有耳聞,拉着她的手道:“我讓我家裡的車送你過去。”
“行。”
黎笙家的汽車直將宋冉送到了總軍區大院門口,夕陽已經完全湮沒,整個城市陷入一片昏暗。
宋冉目送黎笙遠去,然後安心地候在總軍區大門口。
總軍區和二炮隊就是不一樣,出入都是轎車,那會兒的汽車沒有貼膜,都是透明的車窗,能看到從大院出來的轎車後座都坐着頭髮花白穿軍裝正裝的大人物。
宋冉便站得筆挺,精氣神絲毫不敢懈怠,以後說不定就要經常見到這些大人物呢,可不能給他們家景行丟份兒。
宋冉在大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終於,又聽到一旁的哨兵字正腔圓地從嗓子裡嘶吼出一聲“敬禮……”
一輛軍用吉普緩緩地從大院門口開了出來。
這車,宋冉認得啊,看到車後座的人時,她嘴角終於露出了與有榮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