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所有人大跌眼睛的是蔡小悅還真的這麼幹了,而且她還向孟文天道歉:“孟少,對不起,禮節不周,是我忽視了。你也別喊我蔡總,叫我蔡姐或蔡小悅都行。”
套用網絡上的一句話,真是沒有最吃驚,只有更吃驚!
蔡小悅舉着酒杯滿臉笑容地轉向坐主位的蕭曉,說道:“剛纔真是對不起。我敬蕭曉一杯,祝你生日快樂,永遠美麗。”
蕭曉慌忙不迭地端起她的飲料,連忙說道:“謝謝蔡總,您太客氣了,我……”
蔡小悅顯然理解她的窘態,和藹地笑了笑,說道:“你隨意,我幹了!”
說着,她將酒杯湊到嘴脣邊,輕輕吮了一下,酒杯裡的酒一下變得乾乾淨淨。
蕭曉慌亂地將杯子倒向自己的嘴巴,快速地喝着裡面的果汁。
可惜因爲喝的太快,一下嗆住了,咳嗽的時候差一點把嘴裡的果汁給噴出來,噴到蔡小悅的臉上。幸虧她發現不對時立馬低下頭,然後轉過腦袋咳嗽着。
蔡小悅給自己的酒杯用洋酒斟滿,轉頭對孟文天問道:“孟少,您是喝酒還是飲料?”
孟文天拿起自己面前的空茶杯,然後拿起遠處的茶壺,一邊給自己倒茶一邊說道:“我還是以茶代酒吧,我不喜歡喝酒,但我的心意絕對是滿滿的,祝蔡總生意興隆,美麗如花。”
剛纔坐下的時候,服務員只是給他加了座,加了碗筷,並沒有給他倒茶,而他自己因爲今天在嶺下河忙了一天,早就餓壞了,只忙着吃飯吃菜,沒有倒茶,左右兩遍的都是他的仇人,自然不可能給他倒茶,所以連他的茶杯都是空着的。
蔡小悅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安靜地站在旁邊客氣地等着孟文天自己給自己倒了一茶杯。
等孟文天舉起茶杯的時候,她也舉起了酒杯,主動伸過去碰了一下之後說道:“謝謝孟少光臨,請孟少多多關照我的小店。”
孟文天饒是有了兩輩子的閱歷,也有點猜不透蔡小悅的心思,如果不是他確定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他還真會懷疑這女人知道了自己的底細,否則的話一個南嶺縣最強勢的女老闆怎麼會給自己這個高中生敬酒?而且看架勢她是專門過來的,並沒有認錯人。
他也懶得去想,平平淡淡地說道:“好說好說。”
郭濤差點罵出聲來:好說你妹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算什麼東西,蔡總又是什麼地位,她需要你關照?你就是想她來關照你,你也沒有這個資格接受啊。
這時,孟文天又說道:“蔡總,你有這麼大的家產,哪需要別人來關照?”
郭濤差點吐血:你才知道啊。人家也就是客氣,你竟然順杆子爬,你以爲她說要你關照就真的需要你關照,你一個窮小子關照得到她蔡總嗎?……,蔡總也是,看起來並沒有發瘋,今天怎麼就做出這麼不可思議的事?
他不知道就在剛纔蔡小悅自己內心也開始懷疑了,特別是孟文天跟前連果汁也沒有一杯,甚至連茶水都沒有,她懷疑孟文天是不是有自己所想的背景,懷疑他是不是跟某些大人物有聯繫,甚至後悔自己太性急了一些:“是不是搞錯了?我沒有必要自降身份跟這個小年輕套近乎吧。”
可等孟文天說了最後這句話,她內心篤定了:這傢伙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而又這麼淡定,肯定是有來頭、有背景,否則的話,他就會如蕭曉那個丫頭一樣驚慌失措。
敬完酒,蔡小悅也沒有久留,向郭濤和趙旭東笑了一下,對包廂裡所有人說了一句你們慢慢吃就離開了。
包廂裡的人卻是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都回不過神來。
最後是趙旭東打破了安靜,說道:“蔡總其實也算不得什麼,也就是人漂亮,有幾個錢。”
聽他這麼說話,幾個人目光掃向站在牆邊等待服務的服務員,見服務員沒有什麼反應,馬小軍也說了起來:“就是。在南嶺縣雖然算是一個人物,那也只是娛樂和餐飲方面。還是三杆子他們厲害,要打就打,要罵就罵,多威風啊,真是快意恩仇。”
郭濤、趙旭東、魏中傳等人都連連點頭。
剛纔被他們誇得下不得地的蔡小悅一下被他們貶得一無是處,讓姚小妍、黃鷺等是無語。孟文天倒是理解他們,因爲結識蔡總的風頭被自己搶了,再誇蔡總不是打他們自己的臉嗎?
郭濤連自己一向自豪家裡有錢的事都拋棄了,說道:“是啊,有錢有什麼了不起?現在想蔡總一樣有錢的人可多了去了,根本沒什麼稀罕的。只有有實力,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才活得有意思。”
馬小軍故着神秘地放低聲音,問道:“趙少,我聽說你爸跟三杆子關係很好吧?阿虎是不是教過你武功?”
趙旭東只是笑了笑,搖着手說道:“這話我可不能回答你。反正,我家在外面有什麼爲難的事,只要我爸一個電話,三杆子就會派小弟過來擺平。上次一個質量監督局的傢伙想敲詐我們,說我們的漁網用了不合格的繩纜。我爸只是暗示了一下,那個傢伙就被人打斷了一條腿,不但再也敲詐不了別人,還被單位辭退了。”
郭濤以一副很穩重人的做派說道:“趙旭東,不是大哥我說你,這種事做了也就做了,絕對不能說出來。否則,你爸甚至你家就會有大麻煩。……,我說你們啊,還是格局太小,區區一個三杆子就眼睛發光?真要遇到牛皮的人,你們怎麼辦?……,常恆章家,你們聽說過沒有?”
“常恆縣的章家?嘶——”幾個人都抽了一口冷氣。
常恆縣也是江德市轄下的一個縣,地位與南嶺縣並列,也與南嶺縣接壤。
郭濤很滿意手下小弟的驚訝,雖然他也知道這些小弟有點誇張的成分。他轉頭看了孟文天一眼,見孟文天無動於衷,不由譏笑道:“孟師傅,你不會連常恆章家都沒聽說過吧?”
孟文天搖頭道:“聽說過,但不瞭解。……,這與我們有什麼關係嗎?”
郭濤笑道:“像你一樣只能在小廠做一個小工,當然沒有必要了解他們。可是,如果你想發展,如果想做一番事業,你就必須認識他們,結交他們。他們黑白兩道通吃,不說蔡總這種大老闆只能見他們的臉色行事,就是再大的幫派也得乖乖地聽他們安排,我們南嶺縣的縣長,他們常恆縣的領導,見了章家家主也得小心翼翼。
你知道嗎?章家家主聽說從小就練武,我們整個南嶺縣和常恆縣都沒有他的對手。他的三個兒子也都很厲害,就連他的一個女兒聽說也是武功高手。可以說他們章家絕對是一個龐大得恐怖的勢力。你說,誰不怕他們?”
在孟文天面前談金錢啥的,如果數量大,他也許還真會震驚一下,因爲他現在缺錢,可郭濤在他面前談打架的本事,他心裡就只能呵呵了。
不過,他也知道,像郭濤這種年輕人,最喜歡談的就是誰打架厲害,心裡很崇拜力氣大的人,崇拜膽子大的人,甚至崇拜亡命之徒。他們談起這些絕對眉飛色舞,但誰若跟他們談學習什麼的,他們絕對絲毫興趣也沒有。
郭濤見孟文天聽了自己的話臉色平常,不但沒有被自己的話鎮住,反而擡頭看自己的女神,不由勃然大怒,說道:“孟文天,你不會這麼愚蠢,這麼孤陋寡聞吧?”
孟文天看着郭濤,反問道:“我知道不知道章家的事情有你什麼事?你認識他們,我就非得認識他們不可嗎?哼哼,恰恰相反,你郭濤認識的人,不說我不會去認識,就是認識了,今後我也會跟他們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