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聽出了莫非語氣中附帶的怨念,安吉捧着飯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叫師兄,那你想要我叫你什麼?”
長長的睫毛扇了扇,秋水般的杏眸中透出一絲調皮的味道,還沒等莫非說話,安吉便勾着脣促狹的問道:“要不然叫非哥?”
明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她偏偏還要這麼問,很明顯是故意在跟他作對。
兩人都已經吃的差不多了,莫非便放下手裡的碗筷,背部往椅背上一靠,舒服的嘆了口氣。
挑了挑眉,他的語氣淡的幾乎聽不出有威脅的意思,彷彿囈語般的輕哼了一聲:“再說一遍?”
然而安吉現在卻一點都不怕他,不但自顧自趴在桌上笑得開心得很,還非常不怕死的又叫了一遍“非哥”。
這樣作死的行爲惹得莫非黑了臉,走到她旁邊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一雙比女人還要漂亮的桃花眼終於危險的眯了起來:“師兄?非哥?到底叫什麼,嗯?”
安吉被迫仰起頭,黑白分明的杏眼裡水光盈盈,目光流轉之間便像一朵即將綻放的豔麗薔薇花般嬌豔欲滴。
大概是脖子仰的有點酸了,她伸出手將杵在自己跟前的莫非拉下來一點,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妖妖嬈嬈的笑了起來:“要不然就跟你的粉絲們一樣叫你莫莫?”
莫非的嘴角一抽,心裡卻對她這親暱的舉動滿意的不得了。
順勢彎下腰,莫非將安吉從椅子上抱了起來,輕輕放到旁邊的沙發上後,他便在她的身前蹲了下來,漂亮的桃花眼裡帶上了一絲蠱惑的色彩,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說道:“叫我名字。”
他的右手撫上了她的小臉,拇指更是曖昧的在她粉嫩的嘴脣上緩緩移動着,威脅之意不言自明。
面對這樣的無賴行徑,安吉俏生生的白了他一眼,拍開他的手扭過頭去,不配合的意思也很明顯。
“脾氣很大嘛?”
莫非哧的一聲笑了出來,無奈的起身坐到她的身旁,動作輕柔的將她的臉掰了回來,誘哄意味十分濃厚的說道:“乖,叫我的名字,不許跟着那些粉絲瞎起鬨。”
不就是一個稱呼麼,這人怎麼這麼難纏!
安吉氣惱的瞪了他一眼,推開他的手站起身來,轉移話題的往房門外走去:“剛纔吃的太撐了,我要出去散會步。”
“等會,我陪你。”
莫非拉住她的手,從門邊的衣帽架上拿下一頂帽子戴在頭上,這才拉着她一起走出了房門。
門外是空蕩蕩的走廊,但地上卻放着一盤菜和一碗飯,顯然紹祺瑞早就已經離開,而且還很有骨氣的拒絕了這份“嗟來之食”。
迎着安吉略有些詫異的眸子,莫非知道她肯定是沒聽到自己和紹祺瑞所說的話,因此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撒謊道:“估計是哪個服務生送錯餐了,奇怪,剛纔怎麼會沒有聽到敲門聲呢?”
這人當她是小孩子哄呢吧!
聽到這話,尤其是莫非後面那句故作懷疑的疑問句後,安吉不由得對他投去了一個鄙視的眼神。
敢情這裡的服務生不僅送錯了餐,而且還送到了總統套房的住客門前?那Victoria差不多可以關門大吉了,也不用再自稱是全球最高端、服務最一流的五星級酒店了。
想到剛纔被關在門外的紹祺瑞,安吉不由得對這位經紀人同情萬分。
從目前的情形看來,莫非真不是一個好伺候的主兒,只怕後世傳聞他和金牌經紀人紹祺瑞“相愛相殺”,這個看似無厘頭的消息也不全是毫無根據的。
至少安吉就覺得,要是把紹祺瑞換成自己,估計也會對眼前這個不聽話,偏偏演技又非常讓人驚豔的藝人愛恨交加的。
在洛城的街頭散了會步,安吉以莫非拍戲累了需要休息的理由,態度強硬的拒絕了他的陪同,一個人駕車回到了位於比弗利山莊,帶上蕭瀟和換洗衣物便再次回到了酒店裡。
蕭瀟一邊在前臺做入住登記,一邊回過頭去看自己的偶像,咂舌不已的問道:“安安,你不是纔剛來米國沒兩天麼,怎麼這麼快就又要開始工作了?”
“問那麼多幹嘛,有工作還不好?”安吉從前臺服務員手裡接過要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小助理。
當明星的助理也是很有講究的,不該問的不問就是他們的工作守則之一。
安吉心裡知道得很清楚,自己和莫非在交往的事情瞞得了別人,但肯定瞞不了自己身邊的人。
蕭瀟整天都和她待在一快,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這件事,那到時候紹正陽那邊絕對也會收到消息。
在這一點上,蕭瀟不可能幫着她隱瞞,否則要是讓紹正陽從別的渠道知道這件事,安吉作爲一名藝人也許不會被自己的經紀人怎麼樣,但是作爲助理的蕭瀟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安吉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能拖一時是一時,等到紹正陽來了米國,她纔會去跟他坦白。
從電梯裡出來,蕭瀟一打開房門就咋咋呼呼的嚎了起來:“哇,看來《救贖者》劇組很有錢哎!”
不知道是莫非還是劇組的安排,安吉的房間雖然不像他那樣奢侈,卻也是一間價格不菲,並且樓層僅次於頂樓的豪華套房。
這樣一間房,不太可能是劇組安排的。
怕蕭瀟再次提出問題,安吉硬生生嚥下了即將出口的話,指着左邊的那間房間對小助理道:“以後你睡這間。”
兩室一廳的佈局,推開房門進來就是會客廳,左右兩邊各有一間臥室。
安吉心裡暖洋洋的,莫非大概是考慮到她會帶助理來,所以纔會自掏腰包給她訂了這麼一間套房?
“對了,安安!”
蕭瀟放下手裡提着的旅行袋,一蹦一跳的跑到安吉跟前,眨巴着眼睛說道:“忘記跟你說了,剛纔在你回來接我之前,陽哥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他會坐今晚的飛機過來,大概明天一早我們就能見到他了。”